她眼中可以看到深深的悲恸、懊悔和不甘之色，但是那种目光又是那么的黯然，根本没有看到希望的可能。
姜辰冷哼一声，手中的剑，直接朝着林雪瑶的眉心杀去。
“姜师兄，手下留情。”
李苌茜，不知何时，竟是出现了。
姜辰的剑才杀出半米距离，便被李苌茜阻挡了下来。
“李长老，你这是要护着她？”
姜辰的脸色微微冷然，目光盯着李苌茜。
他此时并不怕李苌茜。
虽然他修为不如李苌茜，但是配合云祈，可以将李苌茜秒杀。
李苌茜自是知晓聂辛已经被杀死，很遥远的地方，她就看到了这一幕，所以才飞速的冲了过来，总算，赶在了姜辰斩杀死林雪瑶之前。
“我欠她母亲的一份恩情，所以……姜师兄，她已经被断四肢，废了丹田。短时间，我已经没有造化丹可以给她服用，这样的情况，也等于你已经报仇了。”
“相信，这件事之后，她也不会再仇恨你了。”
李苌茜叹息一声，说道。
“聂延的事情，我，不计较了。当然，其实我也没资格计较，但这是我的想法，我真实的告诉你。”
李苌茜认真的说道。
姜辰看向了林雪瑶。
此时的林雪瑶，非常的狼狈。
双手双腿都被斩断，武脉丹田被废。
她躺在血泊里，白色的裙子都染满了血水，裹在身上，身体曲线虽然显了出来，却已经不显得动人，反而显得非常血腥可怕。
她蓬头散发，脸上满是血污，又哪里和曾经的高高在上的美少女有半分关系。
“李长老，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总归是有一个了结的过程。
她当初，可想过放过我？”
姜辰冷笑一声，讽刺道。
李苌茜沉默了。
随即，她目光看向姜辰，道：“姜辰，当初，你那么爱她。即便是她背叛了你，但是若当初她真要置你于死地，你当初能活着吗？”
“而且，既然深爱，那么你的恨，是否又是因为对她的爱，而执着呢？她心中必定已经无比后悔，而你也已经如此虐待于她，这件事，便就此揭过吧！”
“你就算是再恨，她死了也是一场空而已，你心中，又真的痛快？你忘记了曾经，是如何爱她的？”
李苌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姜辰可以无视这些。
但是他想到了那个姜辰的记忆，想到了那个姜辰的心中的那份沉甸甸的感情，一时间也有些怔然。
是的，如果那个姜辰活着，此时，会还下手吗？
不会！
一定不会！
因为，林雪瑶只是为了剑诀而背叛。动手的，却是聂延。
可是姜辰自己不想放过，但那个姜辰，却放弃了自身，成全了他。
姜辰闭上了双眼。
这不是因为他的犹豫，而是因为，他在心中祭奠，祭奠那位已经消失的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