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顿时就有些跳脚,指着正在奔来的骑兵怒吼道。
(河流先前已被代军填了,所以骑兵可以过河。)
箭矢飞射,不停地有代骑坠马,但他们并未有所退缩,因为他们乃是公孙丁嫡系部队,誓死不退!
“快,放箭!放箭!射杀一人赏五贯!”
重赏之下,燕军弓箭手顿时一阵火热,疯狂的朝着代军射击,代军骑兵死亡速度开始加剧,但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代军骑兵已经冲到了钖县城墙下!
公孙瓒在心中不停地呐喊着:不破!不破!
而代军阵中公孙丁、花荣以及公子庄皆不停地狂喊:“撞碎他!撞碎他!”
“轰!”
一声巨响,钖县城墙剧烈晃动,公孙瓒心里一沉,随后竟停了下来。
公孙瓒向下望去,发现代军骑兵已经人仰马翻,轰倒在一旁,附近眼尖的燕军弓箭手纷纷补刀。
没倒!
公孙瓒一阵欣喜,但随后心里又是一沉。
原来燕军弓箭手主力输出全集中在骑兵身上,忽略了身后抬着云梯的代军步卒!
“箭矢准备!”
公孙瓒下意识的开口嚷道,燕军弓箭手满头大汗,开口道:“将军,我们的箭矢不多了!”
“石块、炸油、剩余长枪都抛出去!能阻挡一刻是一刻,张飞将军的援军就在敌军身后,诸君与我同在!”
公孙瓒不断鼓舞着士气,燕军将士们也准备好了长时间的割据战。
“杀!”
代军的云梯已经搭了上来,公孙瓒眼疾手快,一把将一个刚刚爬上来的代军士卒给踹了下去,五丈高的高度一下子把那士卒摔得头晕目眩。
燕军阵中,有人抬着滚油往墙下泼下去,箭矢飞舞间,火焰呼啸而起。
此刻的投石车虽然无法伤及冲在前方的代军步卒,但却可以截断代军前军与中军的联系。
“冲啊!占领这里,我们才能回家!”
代军士卒嘶吼着,源源不断的涌进了城墙上,惨烈的白刃战开始了。
公孙瓒提着长刀一刀插入了一名代军士卒身躯内,将他的肠子划拉了出来,转身一刀又劈倒了一名代军士卒。
周围一片厮杀之声,公孙瓒喘着粗气,开口怒喝:“胜利就在前方,将士们,莫慌,随我杀!”
四周的气味顺着公孙瓒的鼻子涌了进来,血腥之气、烧焦之气充斥在整个战场上,公孙瓒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精神集中,怒吼一声提刀又冲杀了一波。
“保持阵行莫要慌张,准备,推!”
在一片厮杀之中,公孙瓒突然听到一道有序的声音,不由愣了愣,望向声音方向。
一名年轻的将领指挥着自己部下,盾兵在前,枪兵中间,弓兵最后,有序的将冲上来的代军士卒推下,刺死。
“不错!”
公孙瓒笑了一声,夸了一句那年轻将领,随后凝重的望着源源不断的代军,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渔阳军第七屯长秦开,拜见公孙将军!”
秦开一丝不苟,朝着公孙瓒大喊一声,继续进行守城大业。
“秦开...是个帅才!”
公孙瓒点了点头,将才与帅才不同,帅才统战全场,将才冲锋陷阵。
公孙瓒的九十一点统御值便是率领骑兵冲锋时的表现,而守城之时却效果甚微。
“秦开,这面城墙交给你了,全军上下两千士卒归你调遣,若是城破,本将必取你首级!”公孙瓒吩咐完后,立刻前往北门,城有四门,公孙瓒自然不能久留一处。
“末将领命!”
秦开高声回应,公孙瓒没有回身,但脸上却露出欣慰之情。
战火一直蔓延,持续了三个时辰,代军始终也没有攻破城墙,而公孙瓒也始终也没有等到张飞的援军。
夜晚,代军停止了袭击,只听见代军营众烤火,似乎在吃些什么,公孙瓒毫不在意,只是干巴巴的坐在城墙上,手握一块沾着灰尘的馒头,与身旁的秦开聊天。
代军阵中,公子庄、公孙丁、花荣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今夜之食乃是我军最后的干粮,明日便断了粮草供给,我军应尽早攻破钖县!”花荣叹了口气,说出了最后的话语,有些无奈,“斥候来报,张飞、索超二人已经率军开拔,左右形包围之势朝着我军拥来,我军若不尽快结束战斗,那么全军覆没之日不远矣!”
“今日我等冲击钖县十七次,损失四千二百多人,始终没有攻破钖县,再来这么几次,我军不用燕军包围便全军覆没了!”公子庄愤愤的开口,他现在有些后悔主动请缨伐燕了。
“今夜夜袭钖县,不成功则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