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开衣服后,也就没茹风什么事情了,尸检这玩意儿,还是让专业人士来得好。
于是,她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候着。
只见语酿先是对裸尸的外在扫了一下,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女人的模样,将尸体上表面的伤口给标注出来,同时按照不同轻重程度给在旁边画出小圆点。
当然这一切在柳茹风的眼里,她是什么都看不懂的了,在她的眼里就是语酿在涂鸦。
“宿主,你忘了?在这里女子是不能习字的?”编号一扶额,实为贴心的解释道。
“所以她就用这种涂鸦的方式,来记录尸体的情况?”柳茹风明白了,毕竟尸检的结果是与原主生前的经历有关联的,既然人都死了,那生前很有可能经历了不少事情。单靠人的脑子记忆的话,真的不是很容易。
看着语酿姑娘还真是聪明呢!
柳茹风靠在墙上看着她的动作轻车熟路,不由在心中赞叹。
淡黄色的烛光充斥着整个房间,为茹风在心里驱散了不少寒意。她看着一脸专注投身于尸检大业中语酿手上动作飞快。
她现在闲了下来,才有心情仔细的打量这个怪姑娘。
她其实长得并不丑,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清秀可人。只是在眼睛周围有一对浓重的黑眼圈,很明显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熬下来的,再结合她之前说的话,估计至少熬了五六年了。同时按照这个时代的情况,想找到各种不同的尸体去解剖,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只怕在此期间,这位怪姑娘也吃了不少的苦。
之前柳茹风听她和巫焕的对话,似乎她差点儿死于瘟疫,估计也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尸体吧!
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姑娘家家的对这种,旁人一听就退避三舍的事情如此热衷呢?
天生的?不可能吧!
柳茹风看着语酿陷入了沉思,在她看来,她的确是比不上语酿的。
首先差在了行动力上,在现代的时候,虽然她也在做,但是似乎更多的顺水推舟,接受或完成水到渠成的事情。
其次,在意念上也不如语酿,她所面对的仅仅是家族里的不满,而人家呢?挑战的是整个社会,抑或可以说是整个时代的禁忌。
茹风深深的意识到了自我的不足,在反复的自省中。
编号一自然知道现在她心中所感,也是有感而发,不得不说虽然这届宿主的确普通,但也在进步。
虽说这孩子的确是倒霉了点,但是努努力,当然再加上他的神助的话应该可以不领便当。
语酿将尸体的外伤都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了下来,对柳茹风问道:“现在可以确定,致命伤是腹部的刺穿性刀伤,刀的款型应该是男子正常所佩戴的防身刀具。身体还有多处淤青和咬痕甚至还有鞭痕,多集中与胸部臀部大腿内侧,其余部分也零星的有些。根据咬痕来判断,施暴者是成年男子,同时还不是一个成年男子。还有一些需要解剖后才知道,你决定一下吧!到底要不要继续解剖。尸体是你带过来的了,听你的。”
柳茹风抬眸与语酿对视,毫不犹豫的说道:“继续!”
“你确定?!”语酿的眼中出现诧异的神色,继续说道,“你可要想好,现在对于解剖的种事情,多数是不赞同的。看这尸体的装扮,应该是个宫女,我怕你到交差的时候……”
“不!继续解剖!”柳茹风依旧很坚定,的确她可以根据尸体的外伤,和那日在大殿上试子的表情判断出谁是凶手。
但是,过程呢?动机呢?
而且根据巫焕后续的补充资料来看,这个宫女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辜。
在整场事件中,那个试子或者是那两个试子的确杀了人,但是她要知道的可不仅仅是这些,只有这些就足够让所有人眼前一亮了吗?既然这活儿她接下了,那她就一定要办好!
她可没忘记她是个交了白卷的!她想要往上爬,那她就要去争!
难得的机会,她一定会把握住!再者……
在她救起那个宫女的时候,她很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求生欲。
在宫中的确可以视人命如草芥,但在有她的地方——不行!
“哈哈!”语酿大笑,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茹风,说道:“难得遇见你这么个不怕死的!妙哉!待事情结束,你若有空不妨来这独一醉与姐姐我喝上几杯!对了!我记得外面还有两筐碎冰,你帮我抬进来!”
她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冰块抬了进来。
“来帮我把冰块放在尸体傍边。”语酿继续吩咐道。
同样的,茹风照做。
良久,语酿点点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立刻从一排的刀具里抽出了一把反射出银光的小刀,轻轻的、顺着喉管竖着剌开。
这下柳茹风算是知道为什么她之前要和她一起撒冰块儿了,这是为了防止一下刀血液就会渗出,从而影响尸检进行。
接下来的画面,她就极为明智的选择转身不在看语酿那边的情况了。
她终究只是一个战斗力为负五的战五渣,这种需要战斗人员的事情,她就不去掺和了。
虽然语酿已经将预备工作做到极致了,但在她的眼里,这画面还是太血腥了。
她在墙角窝了很久后听到了语酿的声音:“好了,结束了!”
但她还是没敢转身,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害怕了。
语酿见她久不回身,也猜出了她的想法,于是从旁边扯来一块白布,将尸体严严实实的盖上。
“好了,尸体盖上了。你可以过来了。”
闻言,柳茹风尴尬的笑了笑,从墙角里出来了,问答:“姐姐,结果如何?”
“嗯……”语酿皱着眉头说道:“情况比较有意思,她的胃里有一些催发男女方面欲望的药丸,下体的话,不属于陈旧性破裂,也就是说她有男女行为不超过七天这个样子。而真正奇怪的是……”她抬起头与茹风直视道,“她的后庭有过行为,同时……竟然还有一个装着药材的小包,我把那小包拆开,竟然是烈性的催发药物。”
不怪她奇怪,这些年里她也解剖过不少青楼窑馆里送出来的尸体,从没有见过下两份二药的尸体。
那种药,吃多了可是真的容易出人命的!
柳茹风思索了一番,向她问道:“我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你,你再听听我的。姐姐帮我挑挑我思路有什么错的,可好?”
语酿里里外外的忙活尸检,自然对这个案件产生了兴趣,她立刻回答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