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早就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或许,对比起被越初寒知道她是杀父仇人,另外一个人的欺骗和利用才是更让她难受的。
都不是什么好事,但两相比较下,总有一个能更让人容易接受。
见她不说话,一向沉得住气的裴陆此刻也情急起来:“绮桑妹妹,你和孟青有没有勾结,恭龄为什么把解毒方子给你,这些事我们都可以暂且放下,可有关越伯伯之死,你一定要当面说个清楚。”
长出一口气,极力维持着沉静,绮桑面不改色道:“是我杀的,也可能不是我杀的。”
并不连贯的两句话,使得对面三人的表情也跟着大变。
越初寒好似在按压着怒火,眸色沉沉道:“什么意思——”
绮桑回道:“孟青说过,是我杀了越长风,可她从一开始没少骗我,以前我是信的,我也信越长风是被我所杀,可自从知道她骗我后我便不再信了,明白么?”
柳舒舒鄙弃不已:“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你有没有杀人自己还不清楚?”
绮桑道:“我不记得了。”
她失忆的事,所有人都是清楚的。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越初寒显然有些不甘心。
可她的确是不记得了,就算真的是她杀害了父亲,她也已经全部遗忘,而若不是她杀的,又不能凭着几分猜疑直接给她定罪。
越初寒的声音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孟青说我父亲是你杀的?”
绮桑点头。
“我想知道她告诉你的一切。”
绮桑顿了顿,坦诚道:“她说饭菜里的毒是我下的,等越长风毒发身亡后,我便没有了待在碧云山庄的意义,一旦得手就该去七星阁,鬼手不是凶手,他只是为了把我带回去,劫持我也只是演戏,只是没想到最后我会坠崖,还失了忆。”
越初寒脸色一白,身形有轻微晃动。
柳舒舒赶紧将她扶住,侧目道:“那就是了,难怪那日在崖边,那少年死活不承认自己是真凶,原来他还真不是,真凶竟然是你!”
神情骤然变得凶狠,她定定看着绮桑道:“你和孟青设计毒害越伯伯,杀了人就想逃,安排那少年现身吸引注意力,叫我们以为他是凶手,而他则佯装为了逃出去挟持你做人质,其实根本就是在护着你离开,真是好一出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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