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乐颜的目的只是想利用你手里的刃,刺向她的敌人呢?”郝笺问。
文尚郜说:“既然我们的目的一致,那我们的敌人就是一致的。”
郝笺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事到如今,即使文尚郜知道乐颜做了什么,他也不得不保住乐颜。一如当年,他即使知道她没有服众的能力,也依旧给她提供权限,供她更方便行事。
她离去时,遇到了安明晖跟施龚碓,俩人一如既往地跟她打了招呼,然说:“好同学,自从你放假后,可把我们羡慕坏了,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蠢钝如猪,要调查的事情也是半天都没个进展,把我头发都愁掉了几根。”
“你这么说,不是在说自己也是蠢钝如猪?”郝笺说。
“唉,你瞎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在说自己!对了,你什么时候肯回来帮忙?”安明晖问。
“这恐怕不行了,因为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
郝笺没说,不过回去后,她倒是去见了乐颜,她问乐颜:“你要找的真相,找到了吗?”
乐颜说:“明明你跟我一样,都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只不过是被创造出来作为斗兽场而存在的,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说它是真实的呢?”
“你知道斗蟋蟀吗?”
“什么意思?”
郝笺说:“两只蟋蟀同在一个斗盆中,若是本来没有敌意的两只蟋蟀,也会在蟋蟀草的撩拨下激起斗性,然后再分出高下。败的蟋蟀最终离不开被丢弃、死亡的命运,赢的蟋蟀或许要进行一场又一场新的比赛……你是否想过,为什么被挑选参加比赛的是那些蟋蟀,纯粹是因为养蟋蟀的人,希望自己获胜吗?”
乐颜看着她,淡淡地说:“正因为我是那只蟋蟀,所以我不想成为输掉的一方,我也不希望活下来的蟋蟀再度加入到无休止的斗争当中……所以,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毁了这种比赛,让蟋蟀回归草丛、回归大自然。”
“通过对方所希望的你使用的方式?”
乐颜点了点头:“对,我要撕开这个世界的面目,让系统消失、找回自我,也令丧尸消失、世界恢复和平,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她又问,“郝笺,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你明明知道真相,却迷失了自己,难道,你因为你所谓的幸福,就甘愿沉沦,成为傀儡吗?”
郝笺的答案是否定的,然而她没必要再跟乐颜多费唇舌,理解她的始终只有练如柠一人。
也正因为有练如柠,所以她才会在这个世界里,显得不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