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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两人分开。薛娘面色cháo红,宸王喘着粗气,抱起她往chuáng上倒。脱衣裳前,他不由多问了句:这回不晕了吧。

薛娘喘着气吻上宸王,手在他胸前忙着解扣子。宸王见她如此热qíng,也被撩拨的难受,扣子解得又慢,把衣服撕了。

二人难解难分。

俩人静下来,躺在chuáng上愣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往日送膳的被外面的人拦下,听着里面的动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薛娘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没醒过味儿来。突然一条胳膊压在她身上,宸王的下巴抵在锁骨处:吩咐人打水,伺候我沐浴。

薛娘搂住他胳膊,侧躺过来懒懒道:我也累。

宸王一听就笑了,震得她锁骨疼,不由扭动身子,他拍拍后背:老实点儿,刚安生下来。

薛娘委屈:我是挺累的。

宸王抬头看她,薛娘脸颊红晕,眉眼含chūn,如同娇媚新妇:这会儿知道累了,刚才是谁那么大胆?你这狐媚相当真不是白长的。

薛娘羞得低头:爷。

宸王道:没方才喊得好听。

薛娘气恼的瞪他。宸王也不理会,朝外面唤了几声,进来一个丫鬟。薛娘连忙用被子盖好,偷偷拉着宸王的胳膊,使眼色让他叫丫鬟退下去。

宸王皱眉:你又想做什么。

薛娘可怜兮兮的。

宸王挥手让丫鬟下去,顺便让他们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待会儿送过来。然后看薛娘,等着她说话。她小心翼翼地凑到宸王身边,抱住他,侧脸贴在他身上:爷,我伺候你穿衣好不好?

宸王笑骂她一声,然后站在地上等她伺候。却不见薛娘动作,去看她,她却盯着地上已经碎了的衣服,脸上一副要哭不哭的表qíng。

宸王故意逗她:穿不穿?要不我叫丫鬟进来。

薛娘低头一琢磨,捡起chuáng尾的肚兜和小裤穿好,然后下chuáng去衣柜里翻衣服。找好衣服,放在一边儿,等他沐浴后穿。

宸王是穿着里衣的,瞧见薛娘就这样从chuáng上下来,不禁有些哑然。薛娘注意到宸王一直看她,定是觉得她不合常理,她倒不觉得别扭,夏天去游泳穿的泳衣,比这可清凉多了。

洗澡水都弄好了,薛娘让丫鬟去她的住处,拿一件衣服来。本想着能回屋去洗个澡,宸王还非要她过去服侍。

这么大人了,洗个澡都不会。

薛娘拿水往他身上撩,洗了半晌,宸王心烦意乱的让她穿好衣服走吧。薛娘当时就急了,这什么态度,手比脑子快,直接把水撩他眼睛上。

宸王闭眼,伸手把她拽进浴桶。薛娘惊慌失措的叫喊。俩人又闹腾了半晌。

薛娘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饥肠辘辘,肚子空空的,想拿块点心垫垫,也没力气。一晚上又累又饿。

下人惯会见风使舵,瞧着薛娘得势,且与前段时日大为不同,纷纷找机会与她套近乎。薛娘不耐烦,都一律简单说说,打发了为止。她们热qíng丝毫不减,仍围着薛娘转。

薛娘被吵的没法子。一直找她别扭的翠梧却没动静。每天都打扮得尤为俏丽,眉梢眼角带着笑意。只是见到薛娘时,仍不用正眼瞧。

薛娘心道,翠梧还挺有骨气,看不惯她就是看不惯,如今碧色裙子也不穿了。她被烦得寻了个僻静地儿躲着,周围都是假山,躺在上面惬意得很。

忽听一男一女,打qíng骂俏。

薛娘屏住呼吸,认真听着。依稀觉得那女的像是翠梧的声音,男的却没听过。

翠梧道:你何时来娶我?

男的笑她:你这么急着嫁我,羞不羞。

翠梧却恼了:你与我本就小时候订了亲,后来我家里遭难,卖进王府为奴。如今你又进了王府作账房,向王爷讨了我去能有多难?你若不进这王府,我绝了这心思也就罢了,可你在这儿,我哪里能不上心?

男的连忙哄她,翠梧闹别扭不理,僵持了会儿,俩人又和好,开始蜜里调油。

薛娘听了一会儿,觉得日头开始热起来,想挪个yīn凉点儿的地方,又怕惊动他们,只好心里盼着他们赶紧走。

又听男的打听宸王近况,翠梧说问这些做什么,男的只说是琢磨王爷的心思,好早点儿娶她过门。翠梧语气嫌弃的很,说天天关屋里喝闷酒,然后与丫鬟混一起。

男的问:真的如此?

翠梧:那还有假。

男的又问了些关于宸王的事儿,薛娘越听越不对劲儿。她问系统:这男的是不是有问题?

系统说:有,但是你别管。

薛娘:啥?

系统:这是宸王设的套。

一句话让薛娘惊得半天合不上嘴,又试探着问:那,翠梧?

系统淡淡道:没错,宸王的探子。要不是翠梧成天跟你住一个屋,知道你底细,宸王能让你近身?

薛娘觉得她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以后见到翠梧的时候,她都会有意避让,翠梧瞧她的眼神都变怪了,弄不懂薛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知道了这事儿,对着围她一圈的小丫鬟也没那么在意了,指不定谁的身份是个杀手呢。全都在演戏。她高兴了还会撸上去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腕,给她们瞧那一对儿金钏。

有一回正说得热闹,就被宸王撞见了。宸王瞧她一脸得势小人的表qíng,得瑟的很,气得他用手敲她脑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谁家太太,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就开始张扬。

薛娘抿唇笑得开心,只是把手凑到他眼前,连声问:爷,好不好看?你说,好不好看啊?

语调上扬,拖着长音,故意媚着声音说话。

弄得宸王心里痒痒的,把她拽到怀里,用手捏鼻子,不许张嘴呼吸。一会儿,薛娘就被欺负的眼泪出来了,宸王松开手,她大口大口喘气,他问:知道错了没?

薛娘连连点头。

宸王看她来回起伏的胸口,身子一热,又抱到chuáng上去。薛娘反应过来时,心里直骂他畜生。又跟上回一样,折腾的饥肠辘辘,一口热饭没吃。

第二天,宸王差人送来一个首饰盒,还嘱咐她今儿不用去伺候,歇着就行。当时薛娘听见传话的这么说,臊得恨不得钻地底下去。

打开首饰盒,里面放着一对儿白玉手镯,通体洁白,触手生温。她拿起对着阳光,玉镯泛着淡淡光泽,jīng致的很。还有一只珠钗躺在里面,嵌着两颗jīng美的大珍珠,旁边还有几颗小的点缀,犹如众星捧月,戴到头上样式也看着别致。

薛娘心想他倒是会送东西,瞧着这些,倒是挺开心,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三伏天还没过去,饶是王府盖了避暑的地儿,住着yīn凉惬意,可总不能不出门。冰窖里的冰块儿不断地送出来,冷饮冷食更是不能少的。

宸王连酒都不怎么喝了,嫌过后身上发汗难受。薛娘住的是下人房,哪里有主子的房间yīn凉,再加上几个人同住,更是热得不行。所以她都在宸王房里赖着,实在不能赖了才回去。

宸王看见她赖着不走,总要笑上一番,说她没出息。薛娘就指着脑门儿让他看,白嫩嫩的,什么都没有。又说等一到住处,上面全是汗。她就想沾点儿王爷的福气,凉快些。

薛娘的嘴向来能说,宸王懒得与她争辩,就让她待到他歇息时再走。自然,有时歇息时也不用走,直接留到第二日早上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得过去。突然府里开始大兴土木,盖一处院子,刷上红粉绿漆好不喜庆。还种上奇花异糙,开的煞是好看。却没人知晓这是要做什么,府中人纷纷猜测。直到有一日,院子的匾额前挂上了红绸子,府中也开始张灯结彩。

明眼儿人看见这景象,就知道怕是要办喜事儿了。能让府中上下这般忙活,定是王爷的事儿。一时,风言风语传得快,薛娘走到哪儿都有人看她,等她走过去了,他们就停下来窃窃私语。

有一回,薛娘不耐烦了,直接就上去问:你笑什么?

那丫鬟早听说过薛娘口齿伶俐,偏偏她也是个不省油的角色,当即道:我笑怎么了,府里哪条规矩不许我笑了?你要是想管我,等成了主子再说。咱俩眼下同为大丫鬟,你多什么事?

薛娘撸上去袖子,拿帕子扇风:你说的倒是这么回事儿,可又不全是。

丫鬟嘴快:哪里不是?说的跟你是闺阁里的小姐似的,不就跟咱们一样,下人命么。

薛娘轻笑道:闺阁小姐,我这辈子是当不上了。可我有福分,做了王爷房里的人。虽说无名无份,却也是管用的,没见那金银首饰全往我屋里送么。你们gān活儿,我就跟王爷坐着说话。你说,我跟你一样么。

丫鬟被薛娘这副嘴脸噎的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道:你个不要脸的!

薛娘脸色一变,抓住她的手臂:你再给我说一遍。

丫鬟被她的眼神吓住了,又不想没面子,扭过头不理她。薛娘冷哼一声,松开她。丫鬟脚下啷当,没站稳,差点摔倒。

薛娘盯着她,怒道:我倒不知是谁告诉你的,伺候爷成了没脸的事。

丫鬟急了:我,我没

被薛娘打断:住口!我今儿告诉你,我就是再不济也是伺候爷的。爷要做的事儿,岂是咱们做下人的能随意揣测的。

又看着其他的丫鬟道:话既说到这儿了,索xing就说个痛快。今后但凡再有这些话传我耳朵里,谁也别怪我不留qíng面。我虽没名分,但去求爷处置个丫鬟还是行的。

听到了没!

众人不敢有异议,皆说不敢不敢。

一番话毕,都各自散了。薛娘拿着帕子擦汗,大热天儿吵架真受罪。她心里也不痛快,摊上这个没脑子的人设,这会儿就把府里人得罪光了,等宸王娶了侧妃,她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宸王娶得侧妃是一个青楼女子,而且是皇帝的女人。皇帝出行不便,不能经常出宫。若是把女子纳到后宫,怕朝臣有意见,他这会儿哪敢得罪他们。想了主意,把这女子变了身份,成了平民良家女子,暗中让宸王纳为侧妃,自然只是名义上的。

一来,不管那些朝臣是否知晓,只要名头上过得去,他们全然不在意。皇帝记挂自家兄弟,天天前去探望,重手足念亲qíng,名声好听得很。

二来,皇帝天天往王府跑,宸王便是想做些事qíng,也要顾及着他在。

这都是按着之前的命运发生的事qíng。那段时间,宸王憋屈得很,好好的宅院成了皇帝的后院,供他行乐。而宸王想与人商议事qíng,又不得不因为皇帝搁置下来。

后来女子不知怎的竟死了,皇帝震怒,处处下狠手打压宸王。宸王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召集人马准备与皇帝决一生死。

接着宸王谋反失败,皇帝还拿了这件事儿出来说道,把宸王批得一文不值。说他贪恋美色,玷污皇室清誉,竟辜负信任,把青楼女子说成良家之人,求得皇帝恩泽,娶其成为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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