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了眼睫:你有些胖了。
薛娘:啊,啊?
她回过神看了眼卫司,皱着眉叹了口气:别胡闹。
卫司不高兴得很,直接问道:你脑子里想什么这么入迷?叫你半天才反应过来。
薛娘打了个哈欠,双眼困倦:没想什么,可能是天越来越冷,有些没jing神。
卫司缓了脸色,沉着声音说道:你若是困了,就躺chuáng上睡一觉。又没什么事qing让你做,何必这么硬撑着。
薛娘抬眼,懒散地应了一声。
卫司揉着额头,拿她没法子,轻声哄着:这会儿就去躺会儿吧,醒了后,我再叫厨房准备膳食。
薛娘摆摆手不动地方。卫司瞥了她一眼,弯下腰,把她横抱起来。薛娘也不挣扎,直接往他怀里一埋,把眼睛闭上。
卫司走到chuáng边,抱着她的手臂一僵,眉间透着笑意,坐到chuáng边搂着她,低头看着她入睡。
薛娘本是随口胡诌的借口,却没想到真的睡着了,还尤为香甜。一直到下午才醒,这次没犯迷糊,揉了揉眼睛,从他怀里下来,坐到离他远一些的凳子上。
腰板挺得直直的:我饿了。
卫司揉着手臂:我累了。
体力不行啊。
厨房早就预备好了膳食,就等着端过来。下人走到院门口就不再进去,将放着菜的托盘放到石架子上,转身退了出去。
封越再一趟趟地往屋里端,看着那俩人一会儿蜜里调油,一会儿吵得不可开jiāo,心里直叹气。
卫司跟薛娘拿着筷子吃饭,都顾不上说话。遇着可口的,俩人都去盘子里夹菜,有时碰巧夹同一块儿,互相对视一眼,松开,都不再去碰。
颇有嫌弃对方的意思。
一顿饭下来,剩了不少菜。俩人揉揉肚子,卫司直接把盘子端到面前,拿筷子夹着吃。
薛娘也想伸筷子,卫司抬头冲她笑了笑。她别过头,想去拿筷子的手按耐住了。也不是饿得厉害,就是瞧见卫司吃得香,有些发馋。
他拿帕子擦gān净嘴,倒了两杯茶,递给薛娘一杯,见她没接,低声笑了笑:你这会儿跟我闹的着脾气么,自己不吃,怪得了谁。
薛娘心里装着事儿,没按以前的路子走,跟他吵架。卫司那儿正等着,结果没听见声,见她压根儿没搭理,清了清嗓子。
薛娘回头看了卫司一眼,神qing迷茫。
卫司脸色变得yin沉,一言不发地走出去。封越守在门口,见他出来了,连忙跟过去。走到房间后,把门关上。见他脸色不好,问了一句:将军,您又跟姑娘闹别扭了?
卫司冷着脸,眼神有些不确定:以前闹过别扭吗。
封越被噎住,又砸又摔的,还不算闹别扭?这回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倒算是好的了。
卫司叹口气,让他把茶壶拿过来。封越以为他口渴,刚要倒一杯茶,就听卫司说:不用你倒。
封越低着头把茶壶跟杯子拿到他面前。卫司盯着茶壶看了半晌,神qing捉摸不定,拿起茶杯,悬在半空。
封越伸手拿茶壶去给他倒。
卫司:不用你。
封越缩了缩手。
等了会儿,卫司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茶杯的手收紧,呼出一口气,眉间染了一丝无奈。
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吵得厉害,可是知道她心里并不像表现出来的一样。那些晚上,她伏膝而睡,醒了便给他倒茶。
到了白天,就成了另一副样子。虽是有些怪异,可世间这么多的人,出几件稀奇古怪的事儿也正常。
再者,他不愿去深想。身边已经有了一大堆糟心事,好不容易出来个让他觉得舒服的,不想再去把它弄的复杂。
可今儿是怎么了,就像是真的不在意他了一样。
封越在一边看了会儿,忍了忍,没忍住:将军,您对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心思?
卫司没应声。
封越瞟了眼他的表qing,大着胆子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看着,您对姑娘是极为上心的,从没见过您对谁这么
卫司叹了一口气,打断他的话:你好好看紧她就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等成了事儿,把你那个相好娶过来。
封越脸色有些不自然。行了礼告退。
卫司又看了茶壶半晌,嗤笑了一声。什么qing啊爱的,都是胡闹。起身往chuáng边走,步子顿了顿,倒了杯茶,喝了下去。
薛娘倒不是故意这样,主要是真有些累了。再怎么qiáng打起jing神,脑子也有些木,不由自主的想发呆。
卫司怎么想,他去吧,她已经是个想一直赖在chuáng上的废人了。
在家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陆墨要来的日子,卫司又往宫里去了。薛娘坐到窗户边,听着外面的动静。被封越察觉了,还能编个由头,说想开窗户透透气。
至于他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过了大半天,陆墨大大方方从门外走进来,薛娘眼睛瞪得老大,直问他怎么进来的。外面不是有封越么。
陆墨看了看她,身上没伤,也长了些rou,就是脸色看着不好。勾着嘴角,得意地说道:自然有我的法子,这么点儿事儿还能难得住我?
薛娘瞪他一眼,坐到椅子上:别chui了,你打算怎么救我出去?
陆墨脸上透着为难:这回怕是不能把你带出去。我一个人走还凑合能脱身。
薛娘叹口气,这么说废话的毛病还是没改:那你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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