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娘侧着头,摆手示意他出去。
陆墨刚打开门,就见有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山上的大钟也敲得紧急。二人脸色皆是一变,薛娘甩开被子,匆匆把鞋穿上,跑出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面如土色:卫司派人往咱们山上扔火球。
山寨有不少树林子,若是被火这么一烧,qing形可是不妙的很。薛娘脸色一沉,忽然想到围着山还有不少的河,一时半会儿,绝对出不了大事儿。
也因着这个,之前朝廷派来的人,从未用过这一招。
她皱着眉头说道:慌什么,赶紧找人去河里舀水救火去。今儿正好没风,还有你说的地儿,树不多,烧不了什么。
那人连忙应了,跑着去传命令。
陆墨看了眼薛娘,往前走了几步,停住脚,轻声说道:他这是咽不下那口气,向咱们示威。若是火势太猛,他们也跑不了。不妨事儿的。
薛娘盯着他的脑门,陆墨一扭头吓了一跳:怎么了?
她没好气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能不说谁都知道的事儿。
陆墨摸摸鼻子,瘪着嘴说道:那我方才说的主意,你觉得怎么样?
放火烧粮仓倒是个好法子,问题是卫司他们也不傻啊,怎么就能知道哪儿是粮仓。
陆墨一扬眉:派人打探啊。
薛娘又要瞪他,忽然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琢磨着。瞧见前面天上冒着浓烟,她惊呼一声,跑过去,还不忘了喊:你赶紧的,好歹是个男的,快点儿救火去!
陆墨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憋在了心口。
一场火势救了下来,皆是脸上被熏得发黑,衣裳全是土。薛娘觉得自个儿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薛娘趴在chuáng上,浑身无力,等到半夜偷偷出了门。
卫司在营帐里看着沙盘,脑子里模拟着两方的战况。他忽然勾着嘴角,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坐在椅子上。
今儿白天的一幕,虽说没什么用处,可打了这么久的仗,也是该消遣一下了。他把手背在后脑勺,心qing极好。
忽听一声异响,他身子骤然绷紧,抓住佩剑,沉声:谁?
无人应声,他轻轻迈着步子察看四周,营帐只有他一人。卫司刚要放松些,就觉得谁在背后打了他一拳。
他连忙转过身,拔出剑。
你怕什么,我若有恶意哪里能只是打上一拳?
卫司听见有人说话,却不见人影,握着剑柄的手发紧,狠厉地说道: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脸上一痒,像是女子柔软的手在轻抚。
卫司身子往后撤,用袖子蹭了蹭脸。拿着剑在空中挥舞,他看了眼营帐外面,这会儿不能喊人进来,不然定会扰乱军心。
薛娘瞧见他慌乱的样子,不由弯了弯嘴角,凑过去在他耳边说道:你想不想我?
卫司觉得耳边发热,知晓躲不开,也不再乱逃,站在那儿绷直身子:你是人是鬼。
薛娘轻轻一笑,拥住他,继续说道:你若是想杀我,那我就是鬼。你若是想娶我,我就是人。你选哪一个?
卫司只觉得声音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见过。垂了眸子,整个人透着冷意:军营岂是胡闹的地方,你还是快走,若不然
薛娘捏住他的脸,瞪着眼说道:不然怎么样?
卫司又在那儿舞上剑了。
薛娘叹口气,嫌弃地看他。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跟他在一块儿腻歪会儿,他还别扭上了。
系统说:你也不看看你是怎么出现的,得亏他胆子大,换个胆儿小的,直接晕过去。
薛娘: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
系统噎了一下。
薛娘索xing蹲在地上,看他舞剑。他慢慢停下来,似是觉得没人了。她歪着头开口说道:继续耍呀,挺好看的。
卫司往她这儿看了一眼。
薛娘差点被他的眼神吓死,结巴着说:不,不耍也行。
卫司站在那儿,垂着眸子,看不清他眼里的qing绪。过了半晌,竟然把剑放到一边儿,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假寐。
薛娘又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
没反应。
又戳了戳脸。
卫司睁开眼皱着眉头。
薛娘连忙把茶递到他眼前。
卫司瞧着飘在半空的茶杯,觉得脑子疼的厉害。
一连过了好几天,薛娘每次隐了身往卫司这里走,都是想着赶紧找粮仓,但是一到了他营帐口就走不动路。
这会儿卫司正在翻看兵法,薛娘凑在他身边,戳了戳胳膊。卫司看了一眼,继续看书。
过了会儿,他端起茶杯喝完,然后举到半空。薛娘拿茶壶给他倒上,他放在唇边轻轻chui了chui,浅浅品了一口。
薛娘天天晚上往这儿跑,哪里能不困,她蹲在椅子旁边,没一会儿就打起盹儿。索xing坐在地上,往他膝盖上一趴。
卫司皱了皱眉头,将腿往一边儿移了移。
薛娘跟着过去。
来回几次,薛娘恼了,借着撒癔症的劲儿喊道:不就是睡会儿么,又不是占你便宜。
卫司不动弹了。
她趴着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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