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急色匆匆地进来一个腰里带着刀的男子,站在门口,将佩刀放下,这才走进去,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小姐,那朝廷的狗东西竟然趁着寨主办丧事,下了命令攻打咱们山寨!还求小姐拿个主意!
薛娘听见这话,拿袖子擦擦眼泪,心里一凉。
领兵打仗,这事儿她不会啊。
系统特温柔:没事儿啊,不会就不会呗。
敢qing死的不是你。
系统委屈:你死了,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寨子里有军师,你问问他啊。
薛娘站起身子,打量了周围的人,问道:军师在哪儿?
进来的男子一顿,狐疑地抬起头:我就是啊。
薛娘嘴角有些僵硬,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当你已经不把自个儿当军师看了,出了事儿,你不想法子出主意,反倒来问我。寨里养你做什么!
军师名叫陆墨,他皱着眉,心里略有不甘,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让小姐做主看看他出的主意能不能用。
嘴上刚打算说话,就听薛娘说道:赶紧走,万一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见我爹去。
陆墨叹了口气,却听见极大地叹气声,一抬眼,就瞧见屋里的人都是一副无奈的叹气神qing。
他们不说是看着小姐从小长到大的,却也是有了十个年头,哪里能不知晓她的心xing。粗鲁,霸道,爱使xing子。
还好遇到事儿的时候,知道讲理。
不然这乾坤寨迟早得被卫司给拿了去。
卫司是朝廷的大将军,眼下边关太平,无仗可打。在府里待得发闷,正好乾坤寨闹腾的厉害,自请到这儿来除掉这伙逆贼。
结果刚到这儿,就水土不服,又是发烧,又是上吐下泻的。着实让他脸上无光。想当初他去边关都从未这般láng狈过。
当即对乾坤寨的敌意又深了几分。
好不容易身子好利索了,又听得乾坤寨的寨主生了重病。他倒是想趁此机会,将乾坤寨一举拿下,可总觉得有些不厚道,便等到人咽气才出兵。
卫司坐在帐篷里,听着属下传来的战况,又把命令吩咐下去。他神色冷淡,身材不似其他将军一般壮实,倒像是个白面书生。
可那双眼睛,就跟嗜血的láng一般。
从来无人敢小看。
卫司鼻子一皱,觉得有股烧焦的味道,刚要出声询问,忽见探子来报,面色透着畏惧:回禀将军,逆贼竟然在对面放火,今儿刮得又是西南风,那股子烟正朝着咱们chui过来。
探子犹犹豫豫地说道:咱们的人被熏得睁不开眼睛。
卫司眉间皱起,扫了一眼探子:他们竟敢放火烧山?寨子可是他们安身之所,何况
话没说完,觉得不对劲儿,改口说道:烧的是什么?
垃,垃圾。
卫司紧绷着的脸,差点没保持住。
薛娘正领着人到处捡垃圾往火堆上扔,她脸上被烟熏的一道道黑。咳嗽了几声,冲后面喊:大伙儿加把劲儿!谁捡的垃圾多,等打完仗了,我让谁坐那儿连着吃rou!
她喊得声嘶力竭,应声的人中气十足。
火烧的更厉害了。
卫司领着人出了帐篷,瞧着对面烟熏火燎的。看了看手下的士兵,下令让人蒙上脸,从别处进攻。
薛娘早早安排了一拨人,去挖坑设陷阱。
但是卫司也是久经沙场,哪里会被这些小招数难住,渐渐bi近。薛娘听见战况,看了看眼前逐渐熄灭的垃圾山,心里一慌,连忙问系统怎么办。
陆墨方才见她捡垃圾的时候,心里一阵抽抽,比老寨主还不靠谱。依着他的意思是硬碰硬,反正他们寨子里人也不少,顶多损伤少数人。
愣是被薛娘给顶了回来。
薛娘心里虽然不想死人,可若是事到临头也没法子,但眼下根本用不着像陆墨说的那样。再说,她这个寨主刚当上,就用这么个办法打仗,肯定不会得人心。
系统叹口气:接着打呗,这会儿该让人去厮杀了。
薛娘琢磨着胜算。
拿了千里镜一瞧,顿时乐了,他们那伙人是冲过来了,可已经没什么jing气神了,脸上烟熏火燎的,有的还流泪。
她顿时吆喝了寨子里的人,拿好刀剑,冲上去厮杀。
薛娘在后面鼓劲儿:冲啊!把对面儿长得最俊的那个给我弄回来当压寨,我请大伙儿喝酒!
寨子里的人生xing粗蛮,听这些话尤为起劲儿。皆是脸上笑嘻嘻的,大声喊着,往前冲。
对面的兵早就被浓烟跟陷阱磨光了士气,又瞧见他们来势汹汹,顿时有了退却之心。
瞟了眼卫司,仍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衣裳都没落灰,他看了过来,士兵顿时憋足了一口气,逃兵怕是死得更惨。
吆喝了一声,也往前冲。
冲到半截,就听到薛娘说要压寨的话,不由顿住脚,朝后瞥了一眼。卫司面无表qing,有一个士兵光顾着瞧他,忘了冲锋。其他士兵有样学样,也多看了会儿。
薛娘那边的攻势更加猛烈,这里只有少部分清醒的士兵在厮杀。
卫司眼神带着冷意,看的士兵一哆嗦,拔腿就要往战场上跑,忽然肚子一痛,低头一看,染了血的剑尖露在肚子外面。
卫司将剑拔了出来,指着前方,沉声说道:谁若再被扰乱心智,皆是此下场。
薛娘从千里镜看见他的样子,眼神yin冷,眉间透着一丝冷淡,鼻梁高挺,一副薄qing寡xing的面相。
她看的怔住。
卫司忽然抬头,朝薛娘这里看了过来,似是能瞧见她拿着千里镜。薛娘心头一跳,连忙把千里镜放下,喉头吞咽了几下。
旁边的陆墨看见还以为她是动了色.心。不禁叹了口气,这回让薛娘听见了,侧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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