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
唐攸平静地继续吃饭,仿佛把他哥弄脱臼的人不是他,他指了指面前这盘菜,说道:“这个挺好吃,下顿我还想吃。”
君主说:“……行。”
乐正逍则炸了,撸袖子要揍某人一顿,结果被白泽用力按住了,只得暂且作罢。白泽走到小儿子身边坐下,暗中打量几眼,在他看过来后说:“明天和我回昆仑山。”
君主白天幻想的“一家四口能在这里过点小日子”的美梦瞬间碎裂,眉心一跳,想反对但又知时机不太好,便没有开口。唐攸如今对什么都不太在意,自然没意见,嗯了一声。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气,饭后几人简单聊了两句便各自去休息了。
不过白泽的计划虽好,可当晚便被一桩急事催了回去,君主听说事情的严重性也跟着走了,临行前还不忘把大儿子挖起来,嘱咐他一定照顾好弟弟,让他弟弟积极向上一点,千万别往坏处发展。
他沉声道:“白天的事不能怪他,他现在脾气不好,你让着点他。”
乐正逍点头:“我知道了。”
君主有点不放心,反复交代了几句,听他保证会对弟弟好这才离开。
于是等唐攸第二天睁眼,便见他哥抱来一只冥界特有的白绒兽,让它在卧室跑来跑去,问道:“喜欢么?这是我养的,送你了,让它陪着你成长。”
唐攸扫两眼:“腿上的肉挺肥。”
“……”乐正逍默默反应一下,镇定地抱起来,转身出去交给手下,吩咐他们赶紧抱走千万别让他弟弟瞅见,接着重新回屋,亲切说,“走,哥带你去逛逛冥界,感受一下生活。”
第38章 荆棘满途2
乐正逍带他弟弟去的地方叫轻语楼。
二人尚未迈进大堂,便见一位艳丽的妇人笑着迎了出来:“逍少爷,您可有一段日子没来了。”话音一落,几名漂亮的妙龄少女也发现了乐正逍,笑着走了过来。
唐攸沉默地看了某人一眼。
他早就发现他哥不太靠谱了,没想到竟能不靠谱到这种地步。他虽然没去过青楼,但以前看过不少书,自然知道青楼的存在,所以他哥所谓的享受生活就是带他逛窑子?
乐正逍这时已经与几位少女聊起天,一副斯文和气的模样,看得少女甚为喜欢。
但相比之下还是旁边那人的存在感强,这少年长相昳丽,神色很是漫不经心,像是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可身上却有股近乎逼人的邪气,只要往那儿一站便没人会忽视他,她们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艳丽的妇人也早已注意他了,笑着问:“逍少爷,这位是?”
“是我弟,叫小泓,你们叫他泓少爷就行,他先前一直跟着我母亲生活,最近刚刚来冥界,你们可要好好招待他,”乐正逍说着看向他弟,正要介绍两句就见他弟一脚踹了过来,急忙躲开,“干什么?”
唐攸懒得理他,转身便走。
乐正逍追了两步拉住他,还没开口就见他反手便是一拳,快速抓住他的手腕“你发什么疯?我告诉你,要不是父亲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早就揍你了!”
唐攸眯起眼,语气充满挑衅:“你打得过我?”
“你觉得呢?”乐正逍放开手,撸袖子便要告诉他谁是大哥,却被赶来的妇人阻止了,妇人连忙打圆场:“两位少爷快息怒,这恐怕是误会了。”
“能是什么误会,这小子就欠打……”乐正逍说到一半猛地意识到问题所在,看着他弟问,“你觉得这是青楼?”
唐攸挑眉:“难道不是?”
“必然不是,我长这么大都没还去过青楼呢,更不可能带你去,”乐正逍说,“这是听琴的,走走。”
唐攸怀疑地看看他,这才勉为其难跟着他进去。
二人要了楼上的雅间,往软榻一坐,很快便有丫鬟鱼贯而入,端来瓜果茶点,点上熏香,接着又来了一粉一黄两位少女,她们拿着琴和横笛,笑着行了一个礼,坐下开始演奏。
琴音婉转,笛声悠扬,淡香袅袅,一切都令人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乐正逍低声教育他弟:“以后没事来这里听听曲,陶冶情操,修身养性。”
唐攸不置可否,耐着脾气听了一会儿,站起了身。
乐正逍问:“去哪?”
唐攸说:“太无聊。”
乐正逍说:“……不好听?”
“没感觉。”唐攸说完就走,乐正逍下意识要追上去,但又想听完曲子,犹豫一会儿,嘱咐弟弟在大堂坐着等他,别到处乱跑,接着听弟弟“嗯”了声,便开始专心听曲,顺便享受地喝了一口茶。
唐攸慢慢迈下楼,要了靠窗的位置,支着下巴向外望,完全不理会投在身上的视线。
先前那位妇人对他有些好奇,本想去聊几句,这时扫见有几位客人来了,微微一愣,笑着说:“二爷,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玩啊,快请进。”
为首的男人一身匪气,看也不看她,直接望向了角落的少年,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兴趣,显然是在外面偶然瞧见了才进来的。妇人暗暗一惊,尚未阻止就见他到了少年身边,坐下问:“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哪里人?”
唐攸看一眼搭在肩上的手,抬眼看向他和跟来的几个人。
“别怕,这些都是我的手下,不会伤害你的,”男人定定地看着他,只觉近处看更漂亮了,舔舔嘴角,“你来这里是走亲戚还是玩?二爷带你去玩怎么样?”
唐攸又看他几眼,挑唇一笑。
男人的瞳孔不可抑制地缩了缩,呼吸瞬间粗重。
乐正逍此刻仍在愉悦地听曲,突然只听楼下传来一声惨叫,而后是一阵嘈杂,心头顿时闪过不好的预感,快速起身出去,刚走到楼梯口便见一个人踉跄地跑了上来:“逍少爷,不不不好了……”
他先让自己冷静了一下,这才问:“是不是我弟?他怎么了?”
来人说:“他把人城东的郝二爷给砍了!”
“姓郝的来琴楼干什么?”乐正逍有点诧异,边说边往下走,很快只听又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人影飞过来,“砰”地砸在墙上,昏死过去。
乐正逍:“……”
大堂一片混乱,桌椅掀翻,地面和墙壁染着大片的血,唐攸正握着剑站在中央,强烈恐怖的龙息肆无忌惮地从他身上溢出,直压得人喘不上气。他面前躺着一个血人,两条胳膊早已被切,不住地往外冒血,此外周围还躺了几个人,呻吟地打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