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俗色豪装时而过曝,时而失焦。
王美丽在明暗闪烁中抛出动词,追寻他的唇,最终被他甩到床上,翻了个面儿。
这回他没有试探。
王美丽满足了好会,又在跌撞间,生出不满来。她死咬着嘴唇没出声,趁他不备,反身把他咳……在身下。
到底是男女悬殊,动作肯定不够利落。
床笫之间一度化成斗兽现场,两人目标洞穴不一,撕扭抱着亲着,隋唐先没明白,慢慢在她带怒的眼神里嚼出味来。
灯没开,窗帘闭合,缝儿都没透一点,四下乌漆嘛黑。
他撑在她耳侧,抿着唇,垂着眼,乌黑的眼睛洞深不明。
没有尽头的对视中,王美丽一呼一吸地试探,接着嘴唇突袭。
很犟的姑娘,亲上了还不爽,捏着他的下巴胡吻了好几下,吻湿他半张脸,又却没撬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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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呼海啸终止在黑暗里。
白色的浪花儿急流勇退。
王美丽假作捻起被套上的花型牡丹,细嗅床褥清香。
这房子没人住,但有人打扫。
有钱就是好。
她趁隋唐去洗澡,发了会呆,抱臂到客厅转悠。
无聊了,她拿出堆在墙角的一整套画具,找出红色,在砸毁的巨幅画框背面,速描了张血红嘴唇。画得有点好,兴致来了,又找出黑色,在唇上点了颗痣。
一支狼毫新笔,毛就这么被她呲毁了。
水声持续了很久都没停,也洗太久了吧。有这么脏吗?
她胡乱揉头发,走神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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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洗完澡出来,找了一圈。
他看见了那张嘴唇,扫了眼画具,“你会画画?”
她回头,“好看吗?”
“还行,”毕竟是零下,空调没打起来,她□□,隋唐开口问,“冷吗?”他随手找了条毯子,给她披上。
爱干净的男人很好,但太爱干净了,难免失味。
方才床。上的撕扯,搅翻了她不少情绪。她没带烟,而隋唐不烟不酒,家里屁都没有,她败兴地拢了拢毯子,“我得走了。”
隋唐抬眼,盯着她的眼睛确认这话含几分较劲几分试探。
窗外雪纷飞,他说,不洗个澡再走?
王美丽不想让气氛难堪,逗趣儿讽刺他:“要是我进去了,想再来一次,也可以吗?”
“你说呢?”他搂住她,亲亲她的耳垂。
“那就省去我去洗手间的功夫,”她张开双臂,特小鸟依人地环住他,柔情地扭腰撒娇,“直接来吧。”
她死死地拽住他,把他拉进画幅,翻滚在那张新鲜的大红唇上。
她感觉到隋唐的抗拒,亦有心作弄,咯咯傻笑,一搭一搭地亲他,软化他。
没料,隋唐比她还享受——在床以外的地方。
染料粘在身上,牵拉皮肤,难受得很。她也就是图个刺激,根本没法做,每一下扯动都像卡带了一样。
当然关键是他们没套儿了。
她想抽烟,身子也冷,右手指尖来回捻,搓空气烟头。
她问:“你说洗得掉吗?”
隋唐托着她的腰,眼里烧着火,“不知道……现在没工夫想这个。”
王美丽抵着硬茬,迟疑好会。她看见了他的欲望,来回滚动的喉结,她一点点往下滑,低头看看,沉默了会,选择了走。
她边穿衣服,边自然地跟他聊说,既然要做高端酒吧,得入scotchmaltwhiskysociety。又可以买到好酒,又可以做趟宣传,一举两得。
“他们的酒只卖会员,以前入会是会员推荐制,现在行情不好,世界最大威士忌俱乐部也收费就给进,没门槛儿了。”
“你很懂酒?”他听她讲内容,很有意思。没有一味强调饮酒噱头,实操性比较高。听多了虚了,她的话术倒能实在入耳。
“这个不能告诉你,我还得靠这点神秘赚钱呢。”她冲他眨眨眼。
她边围巾边换鞋,口唇伶俐,讲个没停。收拾妥当还记得拿起那个空酒瓶,“我回去帮你查,但按我刚喝的口感,我觉得一般。”
“是吗……”
“可能是自酿酒,只是贴了标,感觉酒精度数比标的高。”
“好,我也就是尝着不错。”
隋唐光着膀子,套了条崭新的睡裤,手揣在口袋来回踱步,对身上红一块黑一块的画料浑然未觉。
王美丽看着想笑,转念思及自己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没五十步笑百步。
隋唐想留她。
可她一定要走。
像是生气了,脸上又满是笑容。
他送她到电梯,问她,回去就睡了吗?
王美丽捏着围巾须子思索,扭头冲他明媚一笑,“回去bumble个男人接接吻吧。”她吐吐舌头,带着笑,消失在电梯闭合的罅隙。
哐啷一声,电梯下降,她的嘴角也沉了下去。
第5章5
加了微信,金郁话更多了。
王美丽早就料到。
过去不是每天泡在tinder,长的会间隔几个月才回,如此给金郁发挥的空间不大。但微信不同,不回消息,很难搪塞。
tinder聊天时,王美丽作为年长、经验多的好为人师之人,就他的请教之姿态,曾传授过他:面基后是否有下一约就是这一约的成绩。最好当场定下时间地点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