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掌兵权的嬴肆展现了他这些年在秦宫之内蛰伏不曾显现过的手段,短短数年的时间,便是理清了腐蚀老秦国之根基的老氏族弊端。
当初新君嬴肆上位之初,对公孙鞅新法却是态度暧昧,丝毫没有废除新法的意思,重掌朝政的态度也是让老氏族逐渐看清楚了新君已经不是当年任老师组摆布的太子肆了,故而甘龙、杜挚为首的老氏族也是生出了勾连魏国,联合老秦境内反动的义渠诸戎,意图废除新君,另立他人。
嬴肆获闻消息,谋定后动,临危不乱,内外左右开弓,快刀斩乱麻,既瘫痪了魏国讨伐老秦的兵锋,解除了义渠兵祸,又一举铲除了甘龙老氏族的复辟阴谋,把老氏族们全部缉拿,总共一千多人,全部斩首。
老秦的君权集中也是让嬴肆信心倍增,继南秦之后,嬴肆不欲争夺【秦王】的名号,而是远交齐国,并称帝号,齐王为东帝,嬴肆为西帝。
初元十四年,恰逢赵国灭代国宗祀,吞并其地,魏国与赵国的矛盾积聚到不可调和的地步,魏王令逄涓举国之兵伐赵,魏赵之战聚集与太行山一带,山地交战赵国胡刀骑卒不及魏武卒悍勇,赵国连连败退,逄涓深谙兵法之阵,六十四道鬼谷奇阵让赵国损兵折将,只得退守邯郸。
赵国军事中心在晋阳,此处有着赵王亲自坐镇,但是主管赵国政事的赵太子何行宫却是常年落在邯郸,此地乃是赵太子何欲要仿照秦国,亲近中原腹心以作争霸之势。
赵国不敌魏国,只得固守邯郸,一面与魏国议和,一面求救于秦国。
魏国见好就好,虽是撤兵,但也是安置了不少的人手在邯郸附近的城邑钳制赵国。
又逢魏王大寿,诸侯尽来贺礼,唯独受制于秦庭的韩王室却是毫无表示,让魏王自觉颜面有失。
秦魏本就是矛盾重重,韩国自依附秦国之后,多有得罪魏国,魏国不敢随意冒犯秦国,却是时常攻伐韩国,掠夺韩人城邑,此番魏王更是派遣了魏将穰疵率军又攻打了韩国。
秦庭权衡之下,终是议定以公子诚为帅,孙伯灵为军师,率领八万韩国兵马反击魏国,以策应赵国。
当此之时,韩国名存实亡,韩国虽然是握有旧郑四郡之地,但实则却是被秦国迁移尽了韩人前往五岭之南的百越之地,而后用秦人不断的填充,如今韩国的靠近秦国的郡县,基层官吏以及兵卒虽然名义上打着韩国的旗号,却是听从着秦国的号令。
韩国的名存实亡以及兵卒的孱弱也是让魏人瞧不起韩军,孙伯灵利用这一点,与魏军纠缠,恰当此时,魏上将军逄涓更是献策欲要夺韩国之土,以此削弱秦国,壮大魏国,魏王应允,即加派逄涓领魏武卒进攻韩国。
初元十六年的七月,彻底改变中原列国局势的魏韩之战在马陵打响,秦公子嬴诚和军师孙伯灵所领的韩军利用减灶计引诱魏逄涓军,于马陵设伏大败魏军,魏上将军逄涓自刎而死,魏太子申被秦国生擒惊悸而疯癫。
马陵之战,魏国伤亡十万人,其中魏武卒、西河军和大梁魏室军几近于全军覆没,魏国兵力大损,当此之时,魏国已经是无力守护住纵贯中原的广阔疆域,老秦和赵国更是见势起兵伐魏,分别夺取了魏国的河西郡和钜鹿郡西南邺城一带。
齐国见状,即便是作为魏国的盟友,却也是趁火打劫,夺取了魏国的东郡部分土地。
初元十六年是魏国的转折点,也就是这一年,马陵之战的惨败,诸侯列国的侵犯让魏国走下了昔日中原霸主的神坛,魏国身处四战之地,却是在马陵之战失去了国内的十万青壮,又是在老秦和赵国的手中失去了河西军和邺城军,广阔的疆域却是并无足够的兵力驻守,魏国注定是成了日薄西山的落日余晖……苟延残喘着!
魏国的没落,促进了老秦和赵国的崛起,齐国吞并魏国东郡之后,便是完成了对宋国的四面合围之势,齐王于初元十六年冬岁出兵宋地,十七年入夏便是将整个宋地化为齐国疆域。
如同范离先前所说的一样,秦国若是采用远交近攻之策,攻掠韩国楚国,必定是遭到天下诸侯的忌惮,就像这齐国便是如此,无缘无故吞并了宋地之后,燕国便是立即发出了讨伐齐国的檄文,天下诸侯云集而响应。
初元十七年秋日,燕王拜乐毅为相,指挥响应燕国号召的赵、楚、越、韩、魏、老秦和大秦诸路兵马以伐齐,中原又是陷入到了一片狼烟烽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