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地回过头来,看着张平开口问道:“你可知为父为何将你派往秦国入仕?”
“自是为了存韩之策!”张平一口应道。
“此乃其一,却不是其二。”张开地却是摇了摇头,终是说道:“天下之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乃自取灭亡罢了,存韩之心,乃是张氏为仕韩国之心,然而,在臣子之心前,你必须还得有一颗为族人考虑的思虑之心!”
“既然韩国已经是必须选择臣事秦国,为父所谓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蓄延秦国如今的国祚方才是正事!”
“秦国将所谓的越城岭十几座划给韩国,无非就是要韩国派遣人口去充实那等荒蛮之地,此举只会是充实了秦国的国力却是大大削弱了韩国可征之卒!”张开地意味深长的说道:“此消彼长,韩国断然是只能够作为秦国的附庸!”
张开地抬起头,从长子张平的身上挪移开了视线,落到了孙儿的身上,终是说道:“然而某张氏一族确实不能完全附在韩国这艘注定沉没的船只上一同覆灭!”
张平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着家父的目光,一同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
韩相张开地终是奉着那位已经是几近失心疯的韩王命令,同意了秦国赐予韩国越城岭北部的城邑。
自初元六年六月伊始,韩国第一批被征发的民众,即关于许田周围的将近十万民众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迁徙越城岭的历程。
与此同时,秦庭也是册封巴地的相氏族长相乹为【越城南侯】,率领族人奴隶前往越城岭以南,再者随后归附秦国的郑氏部族族长郑囵,亦是被秦庭册封了【都庞南侯】,见秦庭打算,乃是以中原百姓迁移至五岭之北,施以当地教化。
而性格偏向于刚猛暴戾的巴人部族则是迁移到五岭以南与那些百越部落纠缠。
相乹和郑囵乃是初元六年九月份来到越城岭,但见到了连绵不止,人迹罕见的越城岭,也是感受到了岭南的苍茫……以及自己的无力感!
相乹更是对着身后的那位女子身影恼怒道:“这就是你所说日生斗金的石牛!”
与相乹差不多,郑囵也是瞧着这位枳县巴氏的掌权人,虎目瞪着,似乎是要发作将这诓骗自己率领族人奴隶前来这荒蛮的偏僻之地撕碎!
“此处并非是石牛之地……”巴清的目光看向了遮挡住视线的高山远岭,似乎是见到了另一边,道:“在山的那一边,有着十倍、百倍于巴蜀之地的辽阔地域和人口,还有肥沃的能够一年三熟的土地,两位族长若是困守在巫山那等弹丸之地,倒不如入这五岭之南,趁着秦国大军到来,趁早发兵攻占五岭之南更多的地域,抓住那近在眼前的石牛!”
“怎么!”相乹和郑囵也是惊骇:“秦国也会向此处派兵?!”
巴清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是自然,单单是一年三熟,便是吸引着中原无地可耕的庸耕者前来这五岭之南开疆拓土,繁衍生息!”
巴清回过头来,看着相乹和郑囵,再次明言相告:“秦庭自然也是看中了这片土地一年三熟的肥沃,好生耕种便是大秦的后续粮仓,秦庭焉能够不重视,自今岁开始,大秦每岁便是会征二十万之民填充五岭空虚的人口土地生产粮食。”
“再者就是秦庭已经是颁发【自由募兵制诏】诏告大秦民众,可自由入伍从军,相信不久后这逶迤横亘的五岭也必将是被大秦的兵卒……彻底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