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新郑城内的韩国豪贵,此番居然是派遣刺客游侠行刺我大秦将领,即便是三兄也是遭遇过了多次行刺……”嬴穗又道:“如今魏军压境,即便是大秦兵马继续封锁消息,恐怕关于新郑的消息也是隐瞒不住了,韩国权贵必定是与魏军取得了联系。”
“这也是三兄令我率领陇东军两万骑卒前来助援的原因!”
赢如意闻言,也是皱起来了眉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之色:“若魏军真的是接到了某军已经是攻克新郑的消息,必定是趁着大雪未来之前倾尽全力攻城,若是熬住了这一波,新郑大局便是定下了,但若是熬不住的话……”
赢如意言犹未尽,其话外之音也是多半认为此番秦军凶多吉少,魏军逄涓用兵如神,那新郑城内的韩国豪贵亦是不安分起来。
外有强敌咄咄逼人,内有祸害暗流涌动,这局势着实不妙。
嬴穗幽幽一叹:“恐怕此番决胜魏军关键之处,便是在于四兄所率的兵马了……”
赢如意抬起头来,倒是想起来了这一茬,此番四兄带走的兵马不可谓不多,除了应对宋地齐人的汉水军之外,羽林军、襄阳军、云梦军这些大秦的精锐之军现如今却是从未出现在这战场之上,倒是不得不让人深思。
……
魏营之中如今哪里能够得到安宁,逄涓和太子申的面前,如今正是穿着一位褐色麻衣蓬头垢面的后生,若非是此人谈吐不俗,且是言明乃是新郑城内的【张氏族人】,必定是会被魏军士卒当作战争乱民驱赶出去。
看着这名张氏后生从怀中拿出来的信物,正是加盖了如今韩国相国的大印,逄涓和申不亥方才是相信了其张氏族人的身份。
这名张氏族人谈吐清晰,几乎是三言两语之间便是将如今新郑与韩国的局势道明清楚。
言罢,太子申方才是看着逄涓,开口问道:“上将军,此事究竟是有几分可信,偌大的韩国怎么连都邑新郑多守几日都是没有守住?”
“十有八九……”逄涓顿了顿,方才是觉得自己应得太过朦胧,当即又道:“此人说的乃是真的。”
随即逄涓也是看向了这名张氏族人,言道:“你是说如今的韩国相国乃是你的家主张开地?”
“正是。”这名张氏族人点了点头:“前相国申不亥亲自率军赶往马陵猝死,家主临危受命,不过随着秦军攻占新郑,一应韩国旧臣皆是被监禁了起来。”
逄涓皱起眉头,当即对太子申回道:“这天时看着用不了几日就会是大雪封城,若是秦军真的是占据了新郑,恐怕对某君极为不利啊!”
太子申心情急切道:“当此之时,当立即攻克新郑才是!”
逄涓听闻此话,倒是犹豫了起来。
那张氏族人却是在一旁言道:“启禀太子申,上将军,某家主另有一桩隐秘之事要告知魏军。”
“何事?”
“秦军围攻新郑,所用兵马越四十余万人,然而如今尽取新郑仓之粮,每日所用度不过只有二十余万人,家主从看管新郑仓的韩吏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十分在意,毕竟这秦国可是从未召回过如此之多的兵马,就好似……这二十万秦军不翼而飞了一般!”
“居然还有这等事情!”太子申闻言惊骇,二十万秦军的去向,与如今魏国援韩兵力持平的魏军来说,稍有忽视便是灭顶之灾!
一向谨慎小心的逄涓闻言,心中也是如同掀起来了惊涛骇浪,二十万不知去向的秦军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不翼而飞,岂能够不惊惧!
那张氏族人见到这一幕,也是默然不语,如今韩国的希望全都是放在了魏军的身上,若真的是连魏军都失败了的话,韩国就真的无人可救了!
“派出斥候,沿着某军四处搜寻,尤其是某军退路、粮道的险要地势,更是要仔细搜寻!”逄涓还是当机立断,下达了如此将令。
一时之间,让逄涓也是感觉到了自己陷入到了秦军的口袋阵中,即便这一路行军前进逄涓都是万分小心,然而对于未知的恐惧,即便是逄涓深谙用兵之道,然而却也是不能够忽视掉这二十万秦军的去向。
这则消息一出,不用逄涓说,太子申立即熄灭了心中的继续援韩退秦的消息,眼下看清楚局势明朗方才是最重要。
若是连大魏援韩退秦的兵马都是有什么差错的话,太子申可真的就是欲哭无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