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亥等一众臣卿见到韩王如此失态,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起来。
有一个声音确实颤抖着响了起来:“数年之前,南梁一战似乎也是如此。”
众人看过去,此人乃是朝堂之上的末列之臣,亦是屡次三番领军败在了秦国手中的鱼叟。
鱼叟本是韩国颖川郡的封疆大吏,如今颖川郡却是尽数被秦人夺了过去,让败军之将鱼叟只能够沦为韩国朝堂的末列臣卿。
这般声音在韩王大哭的同时响了起来,亦是让众人不得不深思。
莫不是秦国真的掌握了控制天谴雷火这种鬼神莫测的手段?!
这个念头经鱼叟提点之后,这些韩国臣卿脑海中冒出来的各种念头就是挥之不去了!
更是有着韩国臣卿居然是在片刻之后颤抖着声音朝着韩王直接言道:“魏国尚未答应援兵救韩,齐国援军在宋地境内逡巡不前,暴鸢如今更是在秦人手中折损了十万韩国大军……”
这位韩国臣卿激动的语气顿了顿,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对韩王直言道:“王上,若是此时不向秦国人乞降,恐怕某大韩有社稷倾覆的危险啊!”
乞降……
韩王虽然是在群臣面前失态嚎啕大哭,但更多的是为葬送在秦人手中的韩国十万大好男儿惋惜而已。
至于乞降,韩王之前并没有想过。
但是韩王的目光一一扫过阶下的这些韩庭臣卿,似乎皆是被此言说的意动了。
同时,感受到了韩王目光的“鼓舞”,这些意动韩国臣卿当即是连连俯首行礼建言道:“臣附议!”
放眼整个韩国朝堂,顷刻间居然是将近一半的臣卿赞同向秦国乞降!
至于剩下的一半,是不是心有顾忌或者有没有意动,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了。
见到这一幕,韩王的心已经是灰冷了大半:“这……这就是……寡人的霸业……重臣呐……”
又逢慌乱的士卒从前线归来,上殿在韩王面前尚不能够平息急促的喘息声,面容上更是不难发现此人唇焦舌燥。
看来已经是从前线数百里加急赶回来的。
“王上,葛邑和长邑两地旧郑豪门……反叛降秦了!”
“唰!”
韩王霍然站了起来,一掌重重的扣在了面前的桌案上,这则消息几乎是等同于暴鸢葬送十万大军于秦军手里更为打击韩王,还尤胜之。
“降……”韩王又惊又怒的张了张嘴,全然不顾那位禀报完消息便是倒地不起的令卒。
“降?”这些韩国士卿见到韩王松口,又是说道:“恐秦国兴兵而来,不肯轻易罢休,还请王上以太子苍为质于秦国……”
此时的韩王已经是不能够用惊怒来形容了,看着这些往昔“忠心耿耿”的士卿居然是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太子身上换取他们的苟安,实在是可恨!
但是接连的打击已经是让韩王彻底无力追究这些韩庭臣卿的懦弱了。
目光扫过朝堂,韩王欲言却又不知晓说什么话方才是能够言明自己的心中奋慨!
但韩王最终是将视线落到了相国申不亥的身上,沉吟良久,心情复杂的张了张嘴,言道:“寡人乏了,向秦国商议罢兵一事,便是交给申相处置了……”
“诺……”
这或许是个天大的罪名,尤其是对申不亥而言。
但无论是维护韩王的尊严,还是韩国的安危,申不亥都是要答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