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被接入了秦营当中,但孟献姿态依旧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见到那军师,这孟献才是忽然想起来,自己连这秦军军师名号都不知道如何,只能够纳首拜道:“孟献唐突无礼,冒犯了秦军师,还请饶恕。”
若是从前,孙伯灵必定是极为在意自己断膑之痛,倒是如今,倒也是释然了,不过孙伯灵并不打算直接饶恕孟献此事,而是借着此事的由头好好的敲打一下这鲁人。
“某行动不便,就不扶孟卿了!”
孟献闻言,刚欲起身,却是突然想到这可能是秦军师的谦逊之言,孟献不敢当真,当即是回道:“行为孟浪之人,哪敢劳烦秦军师!”
孙伯灵见着孟献如此识趣,也是点了点头佯作不知问道:“还不知晓孟卿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又是需要某大秦对鲁国退军感恩戴德?”
“岂敢岂敢……”孟献连连否决道,当即是俯首道:“先前不知秦国兵力之威势,有所妄言还请军师勿要怪罪!”
随即孟献又是直接道:“某此番前来,是恳求秦军见某鲁军将士并未直接攻打秦国的情分上,饶过鲁军放回家乡!”
“情分?”孙伯灵笑笑,略带疑惑的说道:“怎么某接到的消息乃是鲁国驱赶了大秦派往的使者,再者这情分孟卿似乎是说的令人摸不着头脑啊,大秦将士浴血奋战守土有责方才是没有让齐鲁联军杀进境内去,怎么如今还算作了鲁军的功劳了!”
说到此处,孙伯灵也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十分严肃的说道:“两国交战就请孟卿休要说这等无关紧要的托辞了,某亦是不妨开门见山,眼下秦国联合楚国,集合将近四十万的兵马合围齐鲁联军,恐怕大秦的战力如何,孟卿在中阳山之前应该是见识过的吧……”
“大秦欲要留住这齐鲁联军二十万兵马……并非是难事!”
眼见着这秦军师将话挑明,孟献也是急出来了一头虚汗,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朝着孙伯灵请求道:“还请秦军师明言相告,如何方才是能够放过这鲁国的五万中军!”
孙伯灵闭上眼睛作假寐状,并未直接回答。
而孟献虽然是心急如焚,但亦是未敢催促这位秦军师。
许久之后,孙伯灵方才是睁开了眼睛,当即是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是某大秦放归了鲁国中军,齐国国力强盛,足以有机会卷土重来,彼时这五万鲁国中军未必不再次伐秦……”
孟献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是大如豆珠,却还是不敢轻易发一言反驳,因为孟献知晓在这位秦军师面前强行狡辩,只能够适得其反!
听眼下这秦军师的口气,此事未必是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故而孟献只得俯首而聆听。
果然,孙伯灵在数息之后亦是道出来了大秦的底线,即留住鲁国中军的五万士卒,不过此事不同于秦军收获齐卒便直接是作为了奴隶,这五万鲁国中军士卒在秦国为隶人的期限只有三年。
孙伯灵似乎是看穿了孟献的顾忌,当即是言道:“齐盟伐秦此事秦国自然是不会轻易忘记,短则一年长则三载,某大秦必定是募得五十万兵马兴师讨伐齐国,彼时这五万鲁国兵马亦是随行,彼时还乡鲁国也是顺道的事情。”
孟献怕惹恼了这孙伯灵,亦是不敢轻易的讨价还价,便是托辞将会返回鲁军营帐中与鲁国将军季武商议一番。
孙伯灵亦是明言相告,只给鲁国中军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中阳山秦军便是会渡过汝水,会兵于安陵合围鲁国中军与齐国残军,彼时若是鲁国中军再不悬旗而降,此则约定就当是无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