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重装战车数百驾,大如海中鲸兽,破齐国战车如以石击卵,行时声势奔若惊雷,乍惊过后,无数齐卒皆是伏尸荒野,难得全尸!”
“秦有驷马战车千余驾,追亡逐北,威势难挡,秦国良马无数,脚力惊人,可日行数百里追击溃败齐卒而力仍有为继!”
“除此二者之外,秦尚有战车式样,某见所未见甚至是闻所未闻!”孟献举出来二三例:“有烈焰战车,可奔涌十丈火焰,溅于人身虽能得水,但难以扑灭!还有连弩战车,或是百箭齐发,或是贯石一箭……”
孟献描述极为绘声绘色,以至于说的季武是越发的胆战心寒,待孟献详细说完,季武如是疑问道:“秦人果真是有如此神兵利器,为何在先前屡战屡败,丢城失邑?”
孟献这才是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将军,莫要忘记秦国丢的是郑地的城,失的是韩人的邑,那秦军的确是屡战屡败,然则某亦是有疑问,原先汝水以西人声鼎沸,人家连檐,还有在汾陉塞的韩军士卒皆是被秦军俘获,这些人如今都去哪了?”
得孟献这般提醒,季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是道:“莫不是秦人有意输给齐鲁联军?”
“怕秦人还是有着诱敌深入的意思……”孟献叹息道:“中阳山以西,数百里的平地呐,刚好是适合秦国的战车大显神威啊!”
如是,季武气恼的怒拍一下桌案,道:“秦人真是好深的算谋,心肠居然是如此歹毒,欲要赶尽杀绝!”
鲁国自诩为礼仪之邦,鲁国鼎盛的时候,即便是与敌开战,占有优势也绝不会赶尽杀绝,在敌寇投降臣服的时候,便是适可而止的止兵息戈了!
“秦人的胃口恐怕是有如此打算的,这并无要紧,要紧的是,如今的秦人绝对是有着如此的实力!”孟献急切的说道:“还请将军早做图谋。”
季武点了点头应道:“楚国已经是退出了齐盟伐秦,眼下虽然是进军巨阳,恐怕是受秦军占据寿郢控制楚王室嗯胁迫所为,某派人前去与楚将沟通,可以让出来一条撤军之路。”
当孟献点点头准备说如此甚好的时候,却是来了一令卒,这个时辰冒昧前来,季武与孟献皆是感到不详。
果然,令卒慌张的报道:“将军,某军东面百里开外,来了许多打着秦国旗号的兵卒,是秦汉水军的旗号!”
“汉水军!”孟献早有所闻,当即是道:“是秦公子嬴琰在荆地的麾下兵马!”
“如此说来,吴人也败了?!”
这也无怪鲁军不知荆地战况,一来伯丕败了,吴伍员所部顶了上来,再者就是秦人封锁消息实在是厉害。
人的名,树的影!
秦公子嬴琰的名声如今在偌大的中原亦是不能够忽视,灭楚的吴将孙长卿都是败在了秦公子嬴琰的身上,足以让他人听闻到这个名字面色凝重起来。
若是说原先秦人打算将齐鲁联军二十万兵马彻底留下,鲁中将季武乃至孟献还觉得痴心妄想的话,随着秦公子嬴琰的入局,这俨然是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孟献建言道:“将军,当此之时应当是朝汾陉塞进入韩国境内,借道返回鲁国!”
却是不料,又有消息报来,说是秦军已经是从韩军手中夺取了汾陉塞!
如是,带上被秦胁迫的楚国军马,齐鲁联军的确是陷入到了秦国势力的合围之中。
季武慌了,真正的慌了!
即便是一直保持名士风流的孟献,这一刻也是觉得自己的心跳是彻底的惊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