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此事易尔!”范离亦是高声朗笑的两声,解释道:“臣当日拿着殿下赐予的万金前往巴地,一一拜见了五大部族的戎长,言明在郢都之后,有三头神牛,食高山的石头,饮大江的水,却是能够生出来璀璨的金子,这些戎长自然是半信半疑的,但是臣出来了真真切切的金子之后,这些巴人就是信了!”
“臣以三头神牛作为引子,作为引诱巴人的诱饵,只有这樊氏和郑氏两位戎长最为贪婪,而其余的三大部族尚还处于观望姿态。”
“再者就是此番这樊氏和郑氏的长子,臣亦是带着此二人前往了柘城商署的金库之中,见到了那里所堆积的金子倚叠如山,已经是心动了……”范离笑道:“这二人将消息送回巴地的时候,巴地援秦的兵马恐怕是多来数倍不止。”
“当然巴地部族的戎长贪婪,臣亦是没有轻易相信,内有枳县巴氏作为内应,外则是臣亦联络了蜀国,待巴地兵马出了巴地的时候,便是蜀国挥军东向攻打巴人的时候,当此之时,大秦便是锁住巴地的消息不然外出兵马所知晓,待到击退诸侯联军的时候,便是巴蜀两国两败俱伤的时候,秦国可携大胜之势出兵攻取巴地,降俘巴人戎长于宛城俯首系绳而见秦庭之上!”
听见范离将这等大事风轻云淡的三言两语之间便是向自己道明,林玧琰听闻亦是有一些感慨,再加上范离在此之前献上来防备吴国名将孙长卿的【十战十胜之策】更是算无遗策。
这般的范离不免是让林玧琰大为感慨道:“依照范子的贤才,待在吴王身边作为那越君复国的内应,实在是有一些屈才了!”
狡黠如范离,岂会是听不懂这公子琰言语之中的招纳之意,然则还未到达范离实现当年抱负的那一刻,其是不可能功亏一篑选择接受秦国的招揽的,故而亦是装着听不懂的模样对林玧琰回道:“公子琰谬赞了!”
见到范离这样的一番反应,亦是让林玧琰耸了耸肩,随即便是将此番彭蠡防线对阵吴国孙长卿的消息一一告知了范离,后者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回道:“孙长卿用兵素来以奇袭为主,正面交锋为辅,若是不能够以奇袭见效,多半是不会选择正面交战的,其想要突破秦国的彭蠡防线,所能够想到无非是以小博大,欲要以区区数万兵马将秦国在荆地的经营搅得天翻地覆,无力与吴楚联军而战!”
“只是这进攻湖口要塞,倒是不像是孙长卿的作风……”范离想了想,终究是说道:“如今的吴王自夫概之乱以后,便是生性多疑了起来,这心胸自然也就是狭隘了,先后从原先下放兵权的孙长卿、伍员手中收拢兵权回来便是能够看得出来,吴王在担忧什么……此番恐怕率军攻秦的并非只有【亡楚党】或者孙长卿啊!”
林玧琰当下是应道:“还有吴国的太子友,此番湖口要塞前被此人逃脱了去!”
“这就难怪了,吴国王室皆是血性猛虎,但是这位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太子友反倒是类似犬尔!”
从范离的言语之中,可以看得出来其对这位吴国的太子友是有多么的不屑,沉思良久之后,林玧琰终于是对范离说道:“此番大秦与吴楚交战,这彭蠡防线既是防备吴国奇兵的第一战线,亦是大秦对抗吴楚联军的第二战线,我将这彭蠡湖上的兵马调度之权,尽数交给范子!”
初闻言,范离面色有些愕然,旋即笑道:“公子琰如此做,恐怕范离若是用间的话已经是成功了!”
林玧琰却是摇了摇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范子不可信的话,即便是秦国输了此战,我也是会从范子的身上,加倍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