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孙鞅大笑了两声,便是言道:“此乃你们后辈之间的事,某绝对不会参与的。”
“此番,老秦军队即便是全员出动,最终的目的地仅仅是魏国的临晋么?”半晌之后,林玧琰终是开口问道。
公孙鞅停下在中原关墙之上走动的脚步,言道:“大河是一道天堑!”
“但是公孙国相可曾想过,此战过后,魏国必定是调集重兵,前来攻伐老秦,魏国如今名将亦是不少,驻守在河西郡的主将龙贾,虽说也是能征善战,魏国少有的统率将军,但比起来魏国的逄涓,乐阳差的并不止一点点。”
林玧琰顿了顿又是言道:“再者便是,河西郡仅仅是魏国攻占的老秦领土,占据河西,不过是老秦从魏国的手中拿回来自己的东西而已,算不得有多雪耻……”
“公子琰的意思是说……”公孙鞅欲言又止。
见到公孙鞅不愿意明说出来,林玧琰亦是言道:“对,唯独攻进魏国的故都安邑,方才能够真正的一洗魏国曾经架在老秦脊梁骨之上的血海深仇!”
林玧琰又是另外补充了一句:“再者,便是河西之财富,十有六七,囤积在安邑的魏国老氏族手上啊……”
公孙鞅被林玧琰的最后一句逗笑,方才是言道:“今时今日方才是知晓公子琰乃是一财迷啊,不知晓攻占楚国旧都郢都的时候,公子琰究竟是占据了多少的财富?”
林玧琰自是不会如实相告。
权衡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公孙鞅终是摇了摇头言道:“老秦能够夺取大河以西已经是殊为不易,几乎是空虚了大半的国力,再要渡过大河,与魏国开战,恐后继乏力!”
林玧琰却是反驳道:“后继乏力,未必无力……”
公孙鞅看着林玧琰说道:“若是公子琰有何见解,尽管说来……莫不是南秦欲要出兵助援老秦伐魏之战?”
林玧琰虽未明着答应下来,但亦是没有直接许诺什么实际的,只是模棱两可的回道:“非常之事当行非常之事……前些年大秦出兵驱逐占据了姬周王畿的齐国兵马,亦是在不久之后,还政给姬周天子,然则魏国确实在半年之后,暗中出兵,夺取了姬周王畿的实际控制权。”
“老秦被困于河西,大秦被扼守在河南,未尝不是同病相怜……”听懂了林玧琰的意思,公孙鞅亦是如此叹道。
林玧琰却是言道:“此番公孙国相欲以老秦新军十万士卒与魏国河西军决战,然则左右两军尚有十万可战士卒,未尝不能够在消灭了魏国的河西军之后,率兵东进,攻伐下安邑!”
公孙鞅回过头来,看着林玧琰,似乎是看穿了后者的心思,当下也是直接拆穿道:“不过这样一来,老秦与魏国不也是不死不休了是么?”
林玧琰却是对公孙鞅回道:“魏国河西军也并非是一日能够速胜的,大战当时,足够让公孙国相思虑清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林玧琰的最后一句,亦是说的极为冠冕堂皇:“毕竟,大秦亦是不愿意白白的寻要老秦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河西三成储粮……”
公孙鞅回过头来,看着林玧琰,终是知晓,方才在中军营帐之中,这公子琰为何要顺着渭水而下,直接斜插进魏国的河西郡。
并非是公子琰要避开激烈的河西战场,而是这公子琰的目标,却是在紧紧地盯着魏国的故都……安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