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夫概、夫达亦或者是夫错、夫律二人,皆是出自吴国公室,出自相同一脉,如今眼下夫概却是起了杀心,让夫达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是故,在疑虑片刻之后,尤其是注意到了夫概已经是完全失去了耐心,夫达连忙点头道:“末将皆是听从将军的吩咐!”
“好!”夫概拍了拍夫达的肩膀,极为赏识夫达现在的识相,当下全盘托出自己的打算:“借平息营啸为名,派遣先锋军的善战士卒接近夫错与夫律二人的身边,出其不意将其斩杀,随后高举两人首级平息营啸,随后,某再带领先锋军将士收编姑苏王军!”
“喏!”
夫达点首之后,便是点出来三百先锋军的善战士卒,当下分为了两队,朝着姑苏王军的阵营之中走了过去,看来是打算将夫概的想法付诸实践。
待夫达离开,夫概也是撤回了盯着后者的目光,起始的时候,夫概还是有着一丝紧张的神色,但数十息过后,夫概放开了紧紧攥住的拳头,居然是放松开了,其眸子里也是多出来了一丝释然。
“此战吴军十有八九乃是胜不了了,倒不如某早作打算……”夫概的喃喃声响起来,随后夫概又是眺望向南方,用着略带戏谑的目光叹息道:“看来,某终是输了那孙长卿半筹……”
似乎是认定了自己的将才的确不如孙长卿,夫概的眼神之中已经是没有了当初的执拗,不过,却是多了一份莫名的神采:“但某能做的,却远不止吴国的右将军,吴国的王……某究竟是有哪一点输给了他?”
神思良久,夫概终是被麾下的亲兵打断:“将军,夫达将军已经是得手了,夫律枭首在王军之内,夫错亦是被追杀跌入山崖,九死一生!”
“好!”难得的顺心如意,亦是让夫概心中安定了不少,旋即,夫概也是回过头来,举起手中沾血的长戈高声道:“诸将士,随某镇压王军叛乱!”
“然后……”夫概策马,扫过了先锋军诸将士的阵列之前,旋即又是高声道:“然后,某带着你们返回吴国!”
“好好好……”吴军将士响起来了阵阵喝彩声。
是故,夫概以“伐秦主将”的身份率领先锋军以武力镇压住了姑苏王军的营啸,且是将接连多日的战败之责归咎于夫律与夫错两人的不战之罪,将夫律枭首于王军之中高悬震慑,终是平息了这场营啸,又是半日的时间,夫概从先锋军之中挑选心腹精锐,充作姑苏王军的五百人将、伯长、什伍长之类的中低层将吏,以求能够彻底掌控这支王军。
随后,夫概又是传达了将会率军返回吴国境内的消息。
听闻到能够返回家乡,诸多将士因为孤军深入而产生的畏惧之感也使得到了缓释,步伐也是快了不少,到达沂邑居然只用了来时的一半时间。
夫概还想再沂邑休整一两日,将沂邑的粮食制成赶路的军粮,岂能够料到见到沂邑城墙的时候,早已经是换了旗帜,且是城门口上一道身影用着极为洪亮的声音高声道:“秦将嵇狩已经是在沂邑等候诸位多时!”
话音刚刚落下,沂邑的城门便是直接洞开,从内可以窥伺,沂邑低矮的城墙之后,乃是一列列的战车,其后更有有着一柄柄的秦国长戈刺立着,尽散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