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仅仅是半个时辰之后,夫概所率领的先锋军,便是在夜色之中将姑苏王军甩出了十里地,夫概亦是不瞒的回过头来,看着姑苏王军的方向,咒骂道:“一群失了吴人血性的囊虫!”
在夫概身边的夫达,亦是一位吴国公室出身的远枝,其能够被夫概倚为重用的副将,其作战能力必是能够受到肯定,往往夫概率军冲锋的时候,多是夫达在后指挥先锋军士卒,护住夫概的侧翼。
见到夫概如此大骂夫律和夫错二人,夫达亦是对夫概言道:“将军,夫律二人本就是王上看重了二人的身形魁梧,方才是当作了姑苏王军的门面,岂能够比得起将军之勇猛!”
闻言,夫概方才是心中稍稍好受了一些,是故,凭着月色看着前面的山林,似乎是看到了两三村庄,夫概亦是精神一震:“为震慑秦人,此番先锋军所过之处,必是要屠戮尽当地秦人!”
“喏!”夫达应道,吴人不珍惜百姓的性命,尤其是敌人的性命,动辄屠城乃是常有之事,这也是吴人旧楚荒蛮之地与夷狄交杂的陋习之一。
夫概亦是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对着手底下的将士喝道:“秦人城邑便是近在眼前,诸将士,随某冲杀!”
说着,五千先锋军爆发出来一声低吼声,像是一阵虎啸山林的风,迅速朝着眼前数里外出现的秦国乡邑冲了过去。
孰能够料到,就在夫概所部的先锋军发起对秦国乡邑的冲锋之际,两侧的山岭之上响起来了齐刷刷的动静,又是一声震响,便是乍现火光,火光之下,赫然乃是身着秦军兵甲的士卒。
那山岭之上,又是传来一阵百人呼声:“大秦江息令嬴钟,率领秦国大军再次等候吴国诸将士多时了!”
方才的动静,再加上这一句话,亦是让夫概心中骇然,扫了扫周围,乍现的秦国兵马难免让夫概心生顾忌,这不过以夫概的勇猛,这点顾忌也仅仅是在片刻之间的事情,随即为了安定军心,夫概挥剑指着山岭之上的秦军言道:“此乃秦人诈兵之计,莫要上当,诸将士,随某冲杀!”
果然,夫概的这声怒喝,亦是让略显慌乱的吴国先锋军稳住了阵形,在主帅夫概的身先士卒与副将夫达的指挥下,先锋军将士亦是朝着山岭之上的秦军发动了攻击。
嬴钟虽说是假借诈兵之计,率领的士卒不过只有千余人,但乃是提前来到此处两个时辰,早已经是备下了大量的雷石滚木,待吴军发起陷阵,嬴钟一挥手,这些雷石滚木便是朝着欲要冲上山岭的吴军将士的砸去。
一时之间吴军死伤颇为严重,半个时辰,夫概发起的四次冲锋陷阵,皆是被山岭之上的秦军打断。
夫概回过头来怒骂道:“王军怎么还不到来!”
这句话夫概亦是没有想得到答案,毕竟周围尽是己方士卒,夫概喊出此话,就是为了让周围的士卒知晓,还有援军!
而在山岭之上的营帐登高望远,故此也是先吴军一步,注意到了山林深处的动静,眼下吴军攀爬山岭又是擅长之事,这处山岭应该是守不住了。
故此嬴钟亦是摆了摆手对众人言道:“浇下火油,阻挡吴军,某等撤后,至狼丘埋伏!”
数十息过后,就在夫概见到己方的士卒已经是冲上了山岭,正是认为这伙秦军已经是必死之敌的时候,一道火光又是从山岭之上滑了下来,顿时,像是数条火龙一般,将冲锋的吴军士卒吞没在火舌之中!
夫概亦是被火光扫到,稠密的胡须亦是被烧了一半,让其惊怒之下,不得不终止了吴军冲锋陷阵的号令。
趁着这个空档,埋伏在山岭之上的秦军亦是趁机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