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卿的大营驻扎在郢都西南,那里临近高山,某等受殿下吩咐,每日都是派人盯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几日孙长卿一如惯往在大营之内训练吴军,并不曾离开,且是吴军演练的兵阵甚是复杂,一眼看上去便是知晓吴军三万余人。”
“三万余人的兵阵?”林玧琰亦是稍稍诧异,能够指挥的动如此之多的兵马已经是殊为不易,即便是林玧琰数次率军,亦是将执兵之权下放给诸多主将,主将再以副将执兵……如此下放,方才是能够让上规模的秦军得到了最快速度的调动。
但却是没有想到,吴将孙长卿却是能够以一己之力,直接将三万余人的大军如臂指挥,这份统帅能力,当真是着实惊人!
这名斥候都尉在军中相当于五百人将,故此对于军阵演练亦是十分熟悉,当下头头是道的对林玧琰回禀:“那吴军三万士卒演练的兵阵,井然有序,进退有然,某亦是看的这些吴人发怵,那立于吴军阵心之处皆是手执旌旗之人,随便摇晃几次,发出暗语,那吴军士卒见到之后,便是能够迅速变阵。”
闻言,林玧琰点了点头,那孙长卿能够五日之间跋涉五百余里,且是五战五胜,自是有其不平凡之处,是故,林玧琰也是很快接受了这个消息。
很快,林玧琰亦是问道:“伍员所部呢?”
斥候都尉回道:“被楚王调进了郢都之内。”
“郢都之内?”很快林玧琰便是察觉到了不妥之处,低头扫了一眼桌案之上的地图,再一次问道:“驻扎在郢都之内的姑苏王军?”
“被吴王招进了行宫之内,似乎是因为近来大秦列兵在大江北岸的缘故,吴国亦是内紧外松!”
得知了吴国的两大心腹之患亦是有了着落,林玧琰才是逐渐平复了原先越发不安的心情,是故,林玧琰亦是说道:“吴国的公子夫概便是驻扎在郢都北部么?”
“嗯……”斥候都尉点了点头,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对林玧琰说道:“说来也是十分奇怪,原先送进夫概所部的粮食乃是两日一送,不过近来或是五日,或是七日……”
这般一句话,亦是让林玧琰刚刚缓释下来的心情再一次因为察觉到了诡异之处而提了起来,看着夫概所部的位置,五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也是不少,但是想起来这支兵马在柏举之战的所为,林玧琰亦是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近来你们能够看到的姑苏王军有多少?”
听见公子琰殿下的声音有些急促,这位斥候都尉亦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仔细的想了想,“不多,虽说旧楚王宫并不小,但是三万人定然是挤得满满当当,除了王宫其上立下的旗帜不少,便是城头之上动也不动的士卒,郢都之内的戍守皆是由伍员所部负责。”
“短了粮食的夫概所部……动也不动的姑苏王军……伍员所部进驻郢都……”一下想透了这几件关联之事,林玧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旋即低下头看着那副地图,立刻对这位斥候都尉言道:“快,联系南岸的大秦细作,务必是要在明晚之前,查探清楚夫概所部的灶台有多少是点燃使用过的,还有派遣数名大秦游侠,用着弓矢试探那些站在旧楚王宫之上的姑苏王军,究竟是真是假!”
从公子琰的语气之中,斥候都尉已经是察觉到了事态的紧急,当下连忙应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