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顾及着多年的情分,尤其是近来公孙俶近来受着谷梁丘的礼待不在少数。
尤其是,此番公孙俶的确是有些鸠占鹊巢的嫌疑。
是故,公孙俶也是将视线看回了公子琰,说道:“殿下不妨说说对诸子百家的学说有何看法?”
林玧琰扭过头来,看着公孙俶,此时以进为退,的确是比涨红着脸争论不休好看的多。
是故,林玧琰也是视线扫过了众人,问道:“百家之中,以读书育人,劝人相善者,孰能够与儒家一较长短?”
此言一出,当下公孙俶心中咯噔一下,看着公子琰,心中是又惊又怒。
“殿下,若是没某法家,秦国何以强立……”
林玧琰瞥了一眼,亦是看着这名冲出来的法家士子,其装束颇为讲究,应该是郑国人。
当下林玧琰也是说道:“无儒家提倡的长幼尊卑约束,正如阁下这般,孟浪无礼……”
这已经是判定公子琰乃是亲儒斥法的言语。
这不由得让南阳书院的士子面色大喜,居然是窃窃私语起来了“法家士子粗鄙不知礼节”之语。
这名出言的法家士子,也是面红耳赤,大有让法家士子拂袖而去的迹象。
谷梁丘瞧着林玧琰,不知为何,往昔这位还是在谷梁丘面前保持弟子姿态的秦公子,此时此刻,居然是谷梁丘都看不懂了。
但谷梁丘却是知晓,秦公子嬴琰绝不是亲儒斥法之人。
果然,林玧琰抬起来了,看着那些发笑的士子,脸色也是更为严肃的问道:“于立法约法,禁绝暴罪,百家之中可有出法家之左右者?”
林玧琰看着那名法家士子说道:“你说的没错,大秦若是没有韩相、范相这些法家贤能,大秦是断然走不到今日这步的。”
这位法家士子也是稍稍愣住神,随后又是朝着林玧琰拱了拱手:“公子胸襟,在下佩服!”
林玧琰止住了他,说道:“你错在,在韩相、范相入秦变法之前,乃是南阳书院的数代士子,保我大秦不失于韩敌之手!”
闻言,这位法家士子也是思虑片刻,便是再次朝着林玧琰拱手称道:“公子赐教,在下谨记了。”
这位法家士子退下去,林玧琰也是转过头来,也是看着诸多士子,问道:“领兵作战,御敌于国门之外,诸子之中可有超越兵家?”
“合纵连横,诸侯皆是言辞之内,列国尽在股掌之间,诸子百家可有超过纵横家?”
“亲力亲为,兼爱非攻,以行为服百姓者,诸位可有把握超过墨家?”
“播其声,扬其道,释其理,思以其道易天下,孰能够辩的过名家?”
“大道无为、主张道法自然,以道生法、以雌守雄、刚柔并济,孰又能够比拟道家?”
……
林玧琰一一列举当今之世的主流学派,其中刚开始不乏有士子想要争辩,但是到了最后,便都是很快偃旗息鼓,不发一言。
无他,诚如公子琰所说那般,诸子百家各有所长,这场下的诸多士子,敢有一人能够将自家学说说的能够全方面超越其他百家学说?
即便是谷梁丘和公孙俶亦是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