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范离端起来了桌案上的一杯茶,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秦酒烈”之类的言语,躲过了司徒百里槐的追问。
倒是林玧琰问了一句:“范子与我所谋划的,实在是过于重大,难道就不要交割盟书?”
“即是暗盟,亦是范离私下与殿下的交情,岂会是有盟书?”范离反问了一句,随即又是补充道:“范离所提出来的条件,乃是建立在协助秦国夺取江北之地的基础上,即是没有盟书,因此无论日后范离提出来何等过份的要求,殿下若是觉得为难,只当是没有与范离定下这桩暗盟便是了!”
“这般简单?”林玧琰看着范离始终是说不出话来,范离乃是一位很受吴王重用的臣卿,否则吴国与楚国秦国会盟这件事亦是不会交给范离全权打理,但是范离做下这桩事,都让林玧琰觉得其中透露着浓浓的诡异。
“就当是范离与殿下一见如故,殿下实在是不相信,某也不妨明说……”范离似乎是有一些犹豫,不过看着林玧琰终是说道:“殿下只当是范离作为兄长,给予舍妹的嫁妆!”
“令妹的嫁妆?这从何说起!”范离一句句让林玧琰倍感疑惑。
“舍妹是郑旦……”
“郑旦?原来范子乃是郑旦的兄长!”林玧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此事。
范离却是笑道:“殿下何必惊诧……”
“不是……”林玧琰仔细的想了想,旋即说道:“可是郑旦分明说他的兄长乃是擅长烹鱼,故此才是想在宛市之内开设一家鱼肆的!”
“但凡是吴越之地的人,大多都会处理鲜鱼……”范离笑了笑,亦是对林玧琰解释道:“吴越之地向来混乱,年年征战,民不聊生,离虽是在吴国身居高位,但亦是如履薄冰,正是因为如此,趁着此次与秦楚结盟的机会,便是将舍妹安置在了秦国的宛城,孰知与殿下的母亲,亦是姜夫人有了交集。”
“前段时间护卫舍妹的下人回禀这一切的时候,说是姜夫人有意将让公子琰迎娶舍妹,不过是因为殿下已经是被封为了大秦的储君,姜夫人才是没有做主,但是如今,某以江北之地,作为舍妹的嫁妆,不知公子琰殿下可敢答应?”
司徒百里槐在一旁说道:“吴使妄言了,公子琰乃是某秦国的储君,婚姻之事当报禀君上,由宗府处置,怎可如此轻言?!”
“轻言么?”范离眼神变得有些冷意,看着百里槐说道:“先以国事论,乃是不想舍妹的婚事建立在两国邦交之上,若是面见秦君,某亦是会如此说,难道秦君就不认为这是锦上添花么?或者还是说,秦司徒大人认为范离助秦取来的江北之地不足以作为殿下的嫁娶陪送!”
“这……”百里槐看着范离哑口无言。
倒是林玧琰点了点头说道:“此事,理应知会君父和母亲一声,成与不成,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