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列也是直言道:“莫不是韩参军在为难某等士卒!”
荆翊直接怒言道:“谤言上将,罚十军棍!”
莒罕倒是聪慧,见到此种状况,似乎是若有所悟,当下便是抱拳道:“末将领罚!”
见到莒罕都已经服软,黄列自然是没有了精气神,当下也是有些哀怨的抱拳领罚,就是方才多嘴的这一句,让他足足多出来了十军棍的处罚。
说实话,军中的军棍不似大秦县治的官府,有【带衣】和【赤裸】两种区别,军营之中统统是【带衣】领军棍,区区二十军棍,虽然不是轻的处罚,但是还不至于伤筋动骨的地步,尤其是军中糙汉,又岂会在意这区区二十军棍!
黄列不服的乃是,为何白白地受这二十军棍!
鞠信帐前的执戟卫下手力道极准,力道上虽然是没有减轻多少,但是却不是盯着一处打,故此受罚的士卒也并非是有多么吃痛。
不多时,这些士卒便是稍有些瘸拐的站了起来,聚集在一旁,又是受到了营帐之内迟迟不肯出面的参军的军令,又要去荒山上搬石头!
这一次倒是老实了很多,斥候营的士卒纷纷是跑到了距离武关内门外最近的一座荒山上搬了石头跑下来。
因为受了军棍处罚,稍稍有点吃痛,有在一个时辰归来的,也有几名受了二十军棍的士卒在水钟滴完后迟了一些时间才回来的,对于这些,荆翊等人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作他们合格。
比起来上一次的处罚,这一次的待遇无疑是好了很多,不仅没有处罚,还有一缸水,供士卒们解渴。
来回十里路,其中还有山坡,不得不说,让这些士卒渴的想要喝水,这缸水,无疑是十分及时。
黄列拿起来一瓢水,一饮而下,浇过喉咙的畅快感之后,让黄列觉得味觉之中稍稍有些发咸。
黄列不由得抬起头,指着盛水的瓢向莒罕问道:“水里加了盐?”
莒罕已经是喝过了,自然是点了点头。
盐可是一个稀罕玩意,即便是在军中,也是十分缺少,随着韩悝上台执政,军中的粮食缺少已经是缓解了,但是盐的缺少,始终没有解决。
即便是莒罕和黄列也是不知晓为何将珍贵的盐放到了水中,不过凭借喉咙之中那微微的咸涩之感,黄列又是舀起来一瓢水,一饮而尽。
天色已经是快要黑了,黄列饱饱的喝完水只觉得稍稍有些腹胀的时候,看了看天色,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色,认为总算是要结束了,其它的士卒也是这般想,一一瘫坐在地上,相互在发着牢骚,来回两趟搬石头,不得不说,的确是有些累人!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名参军身旁的护卫再一次从参军的营帐之中走出来传递军令,让斥候营的士卒再一次去荒山之上搬石头!
黄列终于是忍不住了,说道:“如今天色已晚,军中士卒又没有吃晚食,实在是没有气力前往荒山之上搬石头!”
“哦?”荆翊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参军让你们去拿火把,多给了你们半个时辰,现在开始,若是超过了期限,还是二十军棍的军法处置!”
终于,在荆翊平淡的看上去有些残酷的脸色以及那二十军棍的威胁,斥候营的士卒不得不站起来,再一次前往荒山上搬起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