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一事……”韩悝装作惊讶的样子看着申不亥道:“此事悝的确是耳有所闻,也着实可惜,数万韩国精锐一日之间全军覆没,真是匪夷所思啊……悝也听闻此事乃是韩侯对姬周天子不敬,故此上苍示警。”
“真的是天谴么?……”申不亥目光如炬,似盯住了猎物的鹰眼一般看着韩悝说道:“难道就不是人祸?!”
“人祸?”韩悝摇了摇头,然后看着申不亥,摇了摇头:“悝观看此事非人力所及,必定是天意如此,南梁悝已经是派人观察过了,方圆数里已经是成为了不毛之地,韩人尸骨皆为灰烬,哪里来的人祸?如果说有,也是韩侯行为不检,谋主篡位,上苍震怒所致!”
申不亥却是说道:“哼!若韩子还当不亥是旧友,就不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妄言,你我乃是文人,何来相信这些话!”
闻言,韩悝也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严肃,朝着申不亥正襟危坐的说道:“不知申兄今日以悝的旧友身份前来,还是申子以韩国国相的身份前来?!”
“自然是……”申不亥欲言又止,他已经是瞬间领悟了韩悝此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思虑良久问道:“先前韩子所言是为了应付不亥这个韩国国相的?”
韩悝默然不语,但是稍稍点了点头。
申不亥思虑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今日隐瞒身份前来秦军军营,难道还有什么其它的身份么?”
已经是给了回答,申不亥还是说道:“至于和韩子以韩国国相会面的日子,某已经是交派了国树,定在了三日之后的伊水亭。”
前后两句话已经是申不亥的回答了,只见韩悝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回答申不亥先前的问话。
与韩悝同窗多年,申不亥自然也是心领神会,顿时神色大变,连带着身旁的韩使赵卓几人也是面色露出来惧色,申不亥几息之后稍稍平复内心涌起的波浪,向着韩悝再一次确认道:“南梁一事真是出自秦人的手笔?!”
韩悝稍稍点了点头,道:“这一点,申兄为了安抚军心,不也是散出了消息么,今日劈头盖面朝着悝兴师问罪,难道不知为了此事?……”
“那不过是诈韩子小计而已……”申不亥放下来腰,踞坐在蒲团上,似乎是被抽走了一些精气神,然后喃喃道:“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是秦人的手笔……”
比起来天谴,为了安抚军心申不亥认定南梁一事是秦人所致,但是却也不希望真的是秦人做的,原因无二,秦人做得了第一次此事,自然也会做得出来第二次,如此一来岂不是意味着秦人有制约韩人的实力?
“此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申不亥到过南梁城,所见所闻简直是触目惊心,眼下正是开春的季节,但是南梁城周边居然是毫无绿意,虽说被大火烧了,但终究一日一夜的功夫,总归能让一些杂草钻出来头,但却是没有任何绿意,申不亥已经是笃定了,南梁周边那块土地已经是无法耕种了。
此种手段,即便是不相信天谴的申不亥也是在自问,如不是天谴,这种怪异之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以私友身份到来,韩悝也很明显的告知不想透露此事的具体情况,申不亥问了一些其他的话,比如说韩将申差以及颍川守鱼叟等人的去向,被告知做了秦军的俘虏,便是不再问了。
随后韩悝摆下了一份酒宴,虽然不如当初在南梁城内的丰盛,但很明显,申不亥的注意力也是不在这宴席之上了,只是简单的动了几筷子便是提出来告辞。
韩悝也是没有挽留,今时今日,哪里还顾得了往日的情谊,不过没有失礼节,亲自送出了申不亥离开了狼皋。
ps:今日有书友说上林苑有数据逻辑错误,这点是不会的,上林苑田亩有公田私田之分,私田分发士卒和平民,赋税低,公田也是归于官府,耕种由流民,隶民以及屯田的士卒负责,公田与私田比例是各一半。
上林苑大概有百万余亩,所产满打满算两百万石,一夫挟五口而治百田在古代是现实的。
所以这一点在逻辑上没有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