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玧仁想了想道:“老二如你所说,城府极深,因为逼迫晋韩氏退兵的功劳,节制了王城卫军的城防营,其次是如今的边军中,老三已经是掌握了边军实权,老六呢,也弄出来了什么上林苑,两人多是亲近老二的,再者朝堂上的那些人,以往中立的朝臣也倒向了老二……”
见着王长兄说完,林玧行也是反问道:“就是如此么?”
“五弟说笑呢,如此还不够么?!”
林玧行一一为林玧仁解惑道:“朝堂四卿和上大夫可有投效公子信的?”
林玧仁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
“既然如此,士大夫是旧制,这些在朝堂上不过是陪衬而已,是君父向老氏族的妥协,公子信不过是得丛中枯叶,王长兄又有何惧,朝堂上终究是林氏的,王长兄,老氏族还是向着你呢,毕竟你才是嫡长子,而且公子信庇护老六的事情,虽然做的辛密,但已经是被灰雀放出去了风声,得罪了不少老氏族,这些老氏族对王长兄不会雪中送炭,但是王长兄做好了自己的事,未必不见得他们锦上添花……”
“这么说……”一时间,林玧仁无法消化这么多的消息,经过思虑之后,才发现五弟完全说到了点子之上:“这样看来,公子信的朝堂拥趸的确是疥癣之疾,不足为患。”
“既为疥癣,自然是需要治的,不过这些墙头之草的人物,先不考虑也罢。”
炉火已经是使南堂发热了,林玧行的面色也是稍稍红润了一些,对林玧仁继续说道:“再议老三和老六,公子渊驻守北境,保家卫国,单单是这份表现,皇长兄就应该抛弃成见,善待三王兄,三王兄乃是忠义将才,非公子信等小人行径可比。”
“善待老三?!”林玧仁想了想,觉得此事有些不妥。
看到王长兄这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林玧行也是转换了言语方式道:“并非是要王长兄放下身段,刻意去拉拢三王兄,这样反而不美,如今边军缺粮,三王兄的部队也不例外,不如三王兄送一批粮食过去,即使不多,也可以让三王兄没办法避开这份人情,同时也可让公子信和三王兄之间心生间隙……”
“善!”林玧仁双眼放光道:“此计可行!”
“至于老六,如今节制了棘阳的兵权,但终究是处世不深,莒劢老将军如今护着他,但整个老氏族已经视他为仇寇了,因为他的关系,公子信才会引起了老氏族的不满,此乃王长兄的利处,王长兄又有何惧?!”
“这倒是实话。”林玧仁点点头,认同这个观点。
“至于城防营,王长兄若是想拉下公子信,着手点便是在这城防营上,待此计过后,公子信城防营节制之权与朝堂威信将会荡然无存……”
“五弟请说!”林玧仁催促道。
于是林玧行便是附耳在林玧仁耳边说了几句隐晦之语,果然,听了林玧行的计谋,林玧仁也是面色大喜。
“如此的话,老二必定是会一朝功弃!”
闻言,林玧行点了点头。
长公子林玧仁转回头又问:“此事有五弟的灰雀操办,也不需要我插手的,朝堂也没有了我处置的权力,我还如何处事。”
林玧行从衣袍中取出一封竹简对说道:“王长兄一要修身养性,此乃儒家之《论语》,王长兄了日夜阅读。”
林玧仁接过竹简,随后问道:“有一必然有二了,二是什么?”
“灰雀得到了消息,长公子府中多有公子信的眼线,应该除去,不过不要赶尽杀绝,还要好好送走他们便可。”
“我府中居然有老二的人?!”话从五弟口中说出来,对于五弟的灰雀,他还是知道的。
林玧行点了点头:“除去幕僚和宗卫,余者王长兄可尽数遣散,不妨或敲打一下或施一点恩惠,再遣散走。”
“好!”林玧仁答应下来了。
“第三件事最为重要。”
“五弟尽管说就好。”
“如今王长兄手里能够完全相信的,除了府邸上的宗卫外,便是王后的母族了!”
“母舅乐成君一族?!”
林玧行点了点头道:“王长兄不妨对乐成君许下重谢,换的乐成君的支持,王长兄,用不了多久,南境便是要起烽火了,国库缺粮,因此君父今年早早的下了劝农令,王兄不如向君父请治乐成,王兄有意,外加乐成君支持,筹措兵粮一事必然有一份王兄的功劳,王兄再依托此功拿下宛城仓的控制,只要不出乱子,即使不上战场,南境边军的战功会有王兄的一份,到时候,公子信失权对比之下,必然无力再与王兄争夺储位!”
“善!”林玧仁兴奋道,随即看向林玧行道:“五弟,若是我登上君位,你便是国相,世卿世禄,永不更改!”
林玧行摇了摇头道:“王兄,治国当用贤,大秦烽烟又起,还请王兄谨慎对待,绝不可再急功近利!”
“必当铭记五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