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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忆里,夏日总会比别的时候漫长,绿树林荫下,藤椅蒲扇中,成闲年在院坝里咯吱咯吱摇着藤椅,他认识罗惠好多年了,头一次知道罗惠有一个儿子,居然已经十六岁了,第一次见到罗杰夏的时候他还穿着白衬衫,听说是罗惠特地给他买的,不然只能穿校服来见他了,成闲年眯着眼躺在椅子上,看着这个略显羞涩的少年,他只敢悄悄往这边瞟,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夏夏,喊人啊。”罗惠推了他一下,给他使眼色,然后端了两个小马扎展开,等这一切都打整好之后罗杰夏才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舅舅”。
这是他妈妈教他这么喊的,罗惠跟他说,成闲年对于她们家有恩,要让他喊成闲年舅舅,这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舅舅罗杰夏铁定不干,白让人捡了便宜,只是看他妈这么坚持,再怎么样也不能扫了罗惠的面子。
没想到成闲年就这么顺着接下来了:“乖。”
这一声“乖”喊得罗杰夏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夏日里独特的燥热此刻已经印在他脸上了,满面潮红看起来就像个要蒸熟的包子。
十六岁的少年脸上居然还带着点婴儿肥,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低着头不肯看他,鞋尖都快被自己看穿了。
“那你们先说着,我去看看厨房。”本来罗惠还有些紧张怕罗杰夏不喊人,现在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展臂拢了拢后脑勺的头发,生怕那里枝了一点出来破坏她的形象,然后快步走去了屋子里。
“你叫什么?”成闲年停下了藤椅,打量着面前这个大男孩儿,在这时候罗杰夏才匆忙跟成闲年对视一眼,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少年的皮相不错,本来罗惠就算是面容姣好的了,没想到他儿子更胜一筹,甚至还有些女相。
“罗杰夏。”罗杰夏坐在小马扎上用不知道从哪扯出来的柳枝条刮地上正在搬运食物的小蚂蚁,蚂蚁们被他打乱了队形之后就绕着他的柳条走,这么大一个人了,还爱玩儿小孩子玩的东西。
“名字不错,跟这个季节很衬。”成闲年的手里端了一杯茶,俨然打算过上老年人的生活了。
不过成闲年还是很会跟小孩儿打交道,从他感兴趣的入手,就很容易聊起来,聊天的时候他得知罗杰夏想要换个键盘,因为这样打游戏打起来会更爽,特别是青轴的,噼哩啪啦一阵敲,那感觉简直要飞起来了。
在罗杰夏拿到键盘的那一天,成闲年在他心里的形象简直是蹭蹭蹭地上涨,就差睡觉的时候没有抱着键盘了。
一轮弯月挂枝头,罗杰夏起夜遛鸟,正遇上了同样要去厕所的成闲年,大热天的夜里又干燥,两个人都是只穿了一根内裤就出来了,相望无言之后都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对于成闲年这个老色痞来说这不算什么,只是觉得这小孩儿脸红的样子真的很好玩,于是他就先让罗杰夏去了。
听见淅淅沥沥一阵水声之后,罗杰夏又红着脸跑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有点急,勾到了旁边堆放杂物的木头桩子,咯得他脚趾痛,成闲年摇摇头,勾起唇角往里面走,罗杰夏洗完手本来想回房间的,但是好像听见除了水声,厕所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滑动,他心道大事不好立马就冲了进去,杂物堆上还有木条,顺着木条就往两个人身上砸,罗杰夏下意识护住成闲年自己用后背挡住了木条,带着尖锐木刺横截面的木条直直往他身上倒,还有大大小小的杂物直接打得他闷哼出声。
本来上半身就什么都没穿,没有一点遮挡皮肤就与实木木条接触,背上当场就砸出了乌青,成闲年上来扶住他,看他皱眉难受自己心里也着急,他是真的没想到罗杰夏会冲上来替自己挡住,到现在他都还是懵的。
“罗杰夏!没事吧?”成闲年着急地问,赶忙移开了压在两个人身上的重物就出去随便拉了件外套也去他卧室里给他拿了衣服裤子往医院里赶。
黑灯瞎火的一路都是摸着走的,罗杰夏趴在他的肩上紧紧抱住成闲年脖子,好像紧张,又像在撒娇,全身都有些发颤,成闲年背着这么大一个人走路都有点吃力,说话就像是在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没事吧?”
“舅舅....我疼....”也不知道这个不算是大少爷的人说话软软腻腻的,好像感冒了说话还带着鼻音,却让他莫名听出了撒娇和骄纵的感觉,成闲年码足了劲才快步冲向了医院,看着他后背青紫一片,成闲年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这小孩儿自己都还没长好就替他挨了这一下,说实话,这样的场景,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很难不心动,很难不让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个人身上。
自从这件事之后罗杰夏也有些依赖成闲年,或许是缺少父爱的原因,他跟成闲年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放松,甚至有时候闹起来了还会去挠他,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成闲年记在了心里,直到几年后,他们再次相遇。
只不过到了现在,能让罗杰夏说“舅舅我疼”这种字眼,也只有在床上了。
回忆起这些罗杰夏摸着成闲年后背上狰狞的伤口,俯下身轻吻了一下,用气音说:“老公。”
“嗯?”成闲年眯起
', ' ')('眼细细琢磨这个称呼,好像很受用,就像踩在棉花上又软又欲罢不能。
“我们的以后也要浪漫,我希望我喜欢的你也会因为我而变得开心,快乐,平安,喜乐。”
就像你当初对于我来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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