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年睡得迷迷糊糊,身上的伤让他不怎么敢翻身,扭着脖子迷瞪瞪的看着我。
“就是那天,仲夏被警察带走之前,你说的那句话。”我拧眉抱着手臂瞪着他。
“啊?哪句啊?”熊童人没清醒,手就开始乱动,反手握住我踩在他背上的脚,握在手心。
“就是你说我不欠他那句,什么意思?”我懒得动,正好脚也有些冷,便在他床头坐下,看着他用变扭的姿势跟我说话。
“咦?我没说那句啊,耒耒你是不是听岔了?我看你那时候有些神志不清啊?”熊童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但他浑身是伤,难免碰到哪处伤口,只听他痛得直“咝”“咝”的吸气。
“……”我无法反驳,医生的解释是打斗过程中撞击了头部,需要严密观察,所以我现在才会跟这个家伙起待在重症病房。
“耒耒人家说的是我爱你啊,这都没听到,宝宝好伤心,呜呜呜呜~”熊童终于找到个不会碰到伤口的位置,心满意足的抱着我的腿。
看着这家伙被人打的半死,野狗样拖出去,还能凭着毅力干翻两个人,报警后躲进我坐的那辆车后备箱里,给警察指路,虽然后来据说是晕了过去,不过醒来后为我挡了枪,也算他救了我命,我也就让他这样抱着。
甚至在他让我躺在他身旁,我犹豫了下也没有拒绝,毕竟这家伙失血过,现在正是怕冷的时候……
在睡着的那刻我听见熊童在耳边叹息,“怎么可能让他死在你手里,让你记得他辈子?那么浪漫的事怎么也应该发生在我身上啊!”
☆、韩耒的思虑
?熊童的伤势很严重,将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床走动。不幸中的万幸他替我挡的那枪透体而过并没有伤到体内器官。严重的是他失血过,他脑袋上破了个大口子,缝了足足有十几针,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当时他在别墅被打伤,光头的马仔本来想把他拖走丢进水库里。幸好他机灵的装晕,趁他们不注意反击成功。只是光头出来开车,偷听到他们要将我转移。他来不及报警,只好随手捡了马仔的手机躲进那辆车的后备箱。
几乎是强撑着口气报了警,然后就因为头上的伤让他晕晕糊糊,没过久就晕了过去。直到听到我和班长打斗声才惊醒过来,冲到我面前替我挡下那射向我的子弹。
手术把他的头发剃光了,半个月只长出了点青皮,他现在整天唉声叹气,说他变丑了,所以我出院后才不去看他。
事实上我只是觉得尴尬而已,我没那小子那么没心没肺,之前或许是因为我和他的样子太过凄惨,老姐对待我们就像是忘了曾经的那档子事,只是心里终究有个疙瘩,毕竟熊童是因为我才着了这么大的罪。
等我们都活蹦乱跳后,老姐心里的那个结才又凸显出来。
老姐就算再女强人,自己儿子受了那么大的伤,她如何还有心思忙公司的事情,股脑的丢给姐夫,自己请了假全天候在病床边照顾儿子,熊童怪我不去看他,也不想想他看我那眼神,坐在他身边他还要勾勾小指,摸摸脸什么的,平时我还能忍,就当是他救了我的奖励,但在老姐面前——光是想想就够变扭的!
这些天我都特意岔开时间,趁老姐跟我爸妈换班回家洗澡休息的时间来医院探望,以避免跟老姐见面,只是才走到门口打了声招呼,就见我妈对着我爸使了个眼神。
我爸不情不愿的走过来揽着我的肩,让我陪他出去散步。
熊童现在已经不在重症,他父母出钱给他从普通病房换到单人病房。身体恢复得很好,基本已经完全康复,就等再观察星期就能出院了,看见我来,眼神亮,就要从床上坐起。
我妈巴掌糊到他脸上,淡淡道:“躺着。”
“外婆~我已经好了,我想下去走动走动,耒耒……”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