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战争]请与雄性保持距离作者:嘉语
第38节
早川和也扣上箱子,吁了口气。
咚咚咚——
早川和也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快一点了,应该是绘麻来拿行李箱了。
然而,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
“琉生!”
☆、第81章
早川和也惊怔地看着琉生,想起自己还放在房间里的行李箱,心中不由一凛,双手下意识撑在门框上,防御琉生进入房间,嘿嘿干笑两声,说:“琉生,派对结束了吗?你找我有事?”
此时的琉生,仍然穿着派对时那一身西装,但里面的衬衣和外套都没扣扣子,露出莹白的胸腹,头发散落,发尖滴着水,肩膀上湿了一片,嘴唇饱满红润——这副模样,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毕,匆匆穿上衣物就过来了。
早川和也隐约感到不妙,但又暗暗安慰自己,他要跟绘麻到美国去的事情没告诉过别人,绘麻也不会说出去,根本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且,他要随行出国,完全不必准备护照之类的手续,只要变回松鼠,走宠物托运渠道就行了,到时候留下那只“假朱利”,神不知鬼不觉。琉生这个时间过来应该不是发现了这件事,可能是别的什么。
“琉生?!”琉生一直没说话,表情也有些不对,平时清澈柔美的眸子此时一片迷茫,即便盯着他也显得没有焦距,眨动眼睛的动作很迟缓。早川和也凑近了点,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心中了然,看来这家伙在派对上喝多了。但是在醉酒状态下还能直接洗澡穿衣,应该也没醉倒很深的程度才对。
“朱利酱……”
早川和也还保持着警备状态,琉生就一个不稳朝他栽过来,他赶紧抱住他,“喂,琉生!你还好吧?”
琉生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他的脸上和脖颈里,一片湿意,很不舒服。他抱着早川和也,嘴里嘟咙“朱利酱”,含含糊糊。早川和也心中瞬间黯然,呆立了一阵,叹口气半拖半抱将他弄到床边,让他躺在自己床上。
琉生半睁着双眼看着早川和也,因为躺着而整个胸腹露出来,胸口两点樱红点缀在白净、单薄的胸膛上,让早川和也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移开视线,无奈地吁了口气,“算了,你今晚就睡这吧。”
早川和也帮他脱鞋,发现他居然是光脚,“这家伙,就这么急着来看我吗?”心中又酸又软,可惜,再多的眷恋过了今晚也必须全部割断了。
“朱利酱!”帮琉生脱外套的时候,他的手缠上来,勾住早川和也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身上,“祈织、他说,朱利酱是个无心、的坏家伙,说你心里谁都没有,是不是?”
早川和也企图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
琉生捧着他的脸,两眼无焦点,含糊道:“祈织、喝好多酒,他说你告诉他,你心里不爱任何人呃,他很生气,很生气,我也是……呃……朱利酱……”说着说着,含糊噫语的人渐渐没了声音,原本捧着早川和也的脸的双手也垂下去落在床铺上,双眼紧紧的闭上。
早川和也就这样俯身凝视着琉生熟睡的脸,许久,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吻。
帮琉生盖好被子,早川和也下楼去了祈织的房间。房门如他所料并没有关严实,留着一道很大的缝隙。透过缝隙,早川和也看见祈织正躺在床上,光和昴两人正一个帮他脱鞋子,一个帮忙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
光脱了祈织的鞋子,又起身去脱他的外套,“这两个家伙今晚是怎么回事?喝得这么醉真是少见啊。”
昴笨手笨脚的拧干毛巾,扳过祈织一只手擦着,“我觉得,大概还是朱利酱的事吧,祈织是个专情而且长情的人,现在这种状态让他感到压抑和痛苦,醉酒能让他好受一点吧。”
光偏过头,斜睨昴,“昴也很压抑吧。”
昴擦手的动作顿了顿,头垂得更低,似乎在害羞,“光哥难道不也是这样?”
光仰起头,居然笑了,“我可不觉得压抑,我这些年为了写,走过不少地方,奇闻异事见过不少,惊骇世俗的人物也结交过几个,所以小松鼠的体质问题并没有让我感到有多么愕然。只不过因为我是男人,是男人就有独占欲,我喜欢那家伙,自然想独自拥有他的全部。可事实上我们谁都不能独占他。”
昴诧异地看向光,“光哥你……”
光双手向后撑在床铺上,笑道:“如果是跟自己的亲兄弟分享爱人,我是不介意的哦。”
早川和也猛地靠在门边的墙上,左手盖住胸膛,急促的呼吸。后面两人又说了什么,他不敢再听下去,急匆匆地返回了五楼。
早川和也拖着行李箱来到绘麻的房间,“这些是我收拾的东西,反正以后我也不可能作为人生活,所以带的东西不算很多。”
绘麻将那个轻飘飘的箱子与另外一只大箱子并列放在一起,“朱利酱真的想好了吗?”
早川和也松着领带,视线垂着,凝视着虚空的某一处,“嗯,想得再清楚不过了。”
绘麻忧郁地看着他,“可是大家都很痛苦,你离开派对后,祈织和琉生喝了很多酒,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很在乎朱利酱你啊。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真的好吗?”
“那不然怎么办?”早川和也猛地抬起头,眼神迸出激烈的火花,饱含挣扎与痛苦,“你没看见今晚那些家伙跟女孩子在一起是多么般配吗?我只是个妖怪,变成人也是个男的,还他妈是这种让人恶心的体质,要做人就不能离开男人。就算我一个都舍不得,就算我厚着脸皮把他们全收了,但是我能给他们什么?我没钱没势,给不了他们好生活,也不是女人能给他们生孩子。你说我除了在床上满足他们还能给他们什么?”
“……对、对不起!”早川和也过激的言语让绘麻手足无措,小小的脸蛋涨红一片,“我、我居然只考虑到兄弟们的心情,居然忽略了朱利酱,对不起!”
绘麻突然意识,自己的神经大条伤害了小松鼠。她以为他嘴上说着谁都不喜欢,就是真的谁也不在乎。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吗?设身处地为他想一想,面对这么多兄弟的心意,却做不到把心只给一个人,于他而言,谁都不要自然是一种能将伤害减轻到最低限度的方式。而他自己也是不好受的,忍痛亲手切断那么多情丝,他的心会滴血吧。
绘麻看着满眼倔强的男生,心中懊悔不已。这个从小到大陪伴她长大的小动物是个什么性子,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居然会觉得他无情……实在太不应该了。
早川和也颓废地坐到绘麻的床上,双肩下垂,满含歉意地对绘麻说:“抱歉,刚刚吓到你。”因为压抑太久,又看到琉生和祈织为他伤神备受折磨,心中那积压的烦躁与矛盾就这样冲口而出。
这一夜,早川和也变回了松鼠在绘麻的房间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绘麻便将冒牌货“朱利”关在衣橱里,将真正的小松鼠早川和也带了出去。
朝日奈家的兄弟们一大早起来帮忙绘麻提行李,在门口告别的时候,早川和也趴在绘麻的肩膀上最后看了一眼这群兄弟,发现祈织和琉生不在,想必是昨晚醉酒太厉害,早上起不来的关系。
绘麻跟兄弟们一一拥抱告别。
右京面带歉意,说:“实在抱歉,风斗要筹备演唱会所以昨天半夜就离开家了,祈织和琉生昨晚也喝多了,所以今早直到现在也没起来,我就代他们跟你告个别吧。”
绘麻体贴地笑着,“没什么,有大家的心意我已经很高兴了。”
“呐,为什么朱利酱也没有来?”小弥在兄弟们中间搜寻了一番,发现少了小松鼠的身影,便惊讶地叫起来。
正要上车的美和闻言回过身,在兄弟们之间观望了一遍,蹙眉道:“是啊,小朱利怎么没来?昨晚不是很早就休息去了吗?”
兄弟们面面相觑,雅臣对右京说:“应该还在睡觉吧,要不要去他房间叫一声?”
绘麻心中一凛,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快点去机场吧。昨晚那么多女孩子在场,我想朱利桑一定是被香水熏得受不了了,所以今早才起不来吧。”
“说的也是啊!”美和面带愁容,“怎么办?我真想留下来跟那孩子相处一段时间,可是我们现在要送绘麻去美国……”
雅臣走过来抱抱母亲,“好了妈妈,小朱利有我们照看呢,这趟去美国,您不是还要参加一个服装秀吗?”
“啊,说的对!”美和像是突然才想起有这件事一样恍然大悟,抓住长男的手,“雅臣,一定要把小朱利当成亲兄弟一样哦。妈妈走了!”
车子渐渐远离别墅,早川和也暗中松了口气。
趴在后座上,透过后面的车窗,凝视着站在院子门口的男人们,直到转弯再也看不见他们——
别了!我最爱的人!
送走了绘麻,兄弟们回到屋里,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然而当他们在五楼餐厅吃完早点、一起等电梯之际,琉生突然从电梯里冲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凌乱的白衬衣,赤着双脚,神色慌乱,看见大家便朝右京扑了过去。
“朱利酱、朱利酱他不见了!”
朝日奈家的男人们顿感血液尽失。
琉生醒来的时候没看见早川和也,以为他只是起床上学去了,忍着宿醉的头疼坐起来,一眼便看见床边椅子上的那一摞衣服。干干净净的衣服不挂在衣橱里为什么会乱糟糟的堆在椅子上?好奇之下,琉生打开了衣橱,却看见里面空空的。
琉生隐约感到不对劲,回头环视着房间,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剧烈的心跳催促着他立刻去敲绘麻的房间,但因为绘麻早就离开了所以没有锁门,他走进去立刻就发现早川和也穿过的那套银灰色西装搭在床位,听到绘麻的衣橱里有动静,拉开一看,里面是一只松鼠,但是琉生听不懂那松鼠的语言。
于是他明白了,真正的小松鼠只怕已经跟着绘麻离开了家。
朝日奈家的男人们火速赶往飞机场,但是,他们终究晚了一步,当他们抵达的时候,绘麻乘坐的那一班飞机已经起飞了。
美国跟日本的区别好大,作为一个移民城市,纽约的人口实在太密集了。上辈子一直游手好闲的早川和也,没想到自己也能有一天看到纽约的时代广场、中央公园、洛克菲勒中心等地,这些地方都是街头画家们活跃的场所,在这里,他们为行人画肖像,兜售自己的临摹或创作的作品。
绘麻曾经在休息日带着早川和也去逛了一圈这些地方,因为相貌甜美,而被街头的画家拉住免费帮他们画了一张画。
早川和也看着自己作为一只松鼠趴在绘麻的肩膀上,感觉特别怪异。不过,尽管如此,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一个月了,他也差不多又适应了自己的松鼠模样。
绘麻住的地方就在他们学校不远处,是一间loft式样的公寓,天棚特别高,屋内不仅有客厅、卧室,甚至还有开放式的餐厅厨房,一切家用设备都是最好的。看得出来,麟太郎和美和对活该女儿是非常宠爱的,在美国念书住这样好的房子,是一般人享受不起的吧。
不过,正托了父母的福气,早川和也也有了很大的活动空间。只是,绘麻去上学后,他就开始寂寞。他不懂英文,所以看不懂电视。作为一只松鼠,他也不敢贸然跑到外面,这一带的居民,都特别喜欢养狗、养猫。领教过枣家那两只猫后,早川和也已经对比他大只的动物产生了下意识的畏惧感。
枣……
寂寞的时候还真是想念那些家伙啊!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划过去,就在早川和也觉得那些家伙大概各自都想开了、可能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时,一个让他始料不及的人出现在了绘麻家门外……
☆、第82章
这一天,是早川和也恢复松鼠模样、在纽约生活的第27天,五月上旬,他还在想着,为什么走的时候没有想起来给雅臣和祈织提前送一份生日礼物呢?
门铃就是在这个时间响起来的。
早川和也不知道会是谁,觉得奇怪。绘麻自己有钥匙,不会按门铃,可除了她,他也想不到会来这里的还能有谁。
早川和也现在是松鼠模样,自然无法开门,只能不理会。
门铃径自响了一遍后安静下来,但紧接着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早川和也吓了一跳,心想,这大白天的,该不会是小偷吧。
早川和也四下张望,跳上玄关处的鞋柜上,打算等那个“小偷”进门之际扑上去挠瞎他的眼睛。但结果是,那人开门的时候,还顺带叫着“朱利”的名字,而且那声音颇为熟悉。正纳闷时,那人探进脑袋,早川和也惊了,这不是绘麻的爸爸麟太郎?
麟太郎关门,一转头便看见蹲在鞋柜上面的松鼠,露出温和宽容的微笑。
麟太郎是带着衣服鞋子来的,还在早川和也发呆之际,他便伸手将他从鞋柜上抱下来,有了男性的碰触,松鼠变成了人。
“日、日向先生?!”早川和也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也不出来,光着身体,夹着双腿坐在地上,脸上那惊恐的神色仿佛对方是来宰杀他的。
麟太郎好笑的摇摇头,一边从袋子里拿出衣服给地上的少年穿上,一边慈爱地说:“看来朱利酱果然出了什么事,好像不记得我了。”
早川和也像个木偶一样被麟太郎牵引着穿上了t恤,这才回神,“等、等一下,日向先生您、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您不害怕?”
麟太郎笑了笑,从袋子里拿出内裤往早川和也那两条小细腿上套,“先穿好衣服。”
“等等、等等。”早川和也见状,瞬间涨红了脸,急急忙忙夺过对方手中的灰色内裤,迅速往身上套,“我、我自己来!”
麟太郎起身,“好,你慢慢穿,穿好了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早川和也带着满腹疑问跟随麟太郎来到中央公园的毕士达喷泉。
五月的纽约市气温还算温暖,白天的气温大约在10到20摄氏度之间,但比起五月平均气温能达到20摄氏度以上的东京,现在这样的气候对早川和也这纯正的日本人来说,还是有些冷。走在喷泉岸边,一阵凉风吹过,带出几丝水雾,他下意识拉高外套的领子。
麟太郎领着早川和也上了一条小船,一老一少在湖中悠闲畅游,到了正中心时停下来。
早川和也从最初的震撼中冷静下来,从家里到公园这一段时间里仔细思索过,从麟太郎事先就买好衣物鞋子的举止和他的神色中来看,他应该很早就知道“朱利”可以变成人类。早川和也很不安,虽然他现在是松鼠没错,但灵魂不是啊,松鼠跟麟太郎以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得想个办法蒙混过去!
惴惴不安的到了湖中心,麟太郎停止划桨,冲早川和也露出一个微笑,“朱利不愧是妖怪体质啊,这么多年过去,相貌身体完全没有变化。”
“诶?”果然是很早就知道真相啊。
“不过,为什么你是一副完全不记得对我说过你能变成人的表情?”
“那个……”早川和也曲腿坐在船尾,眼睛不敢直视麟太郎,右手下意识的去摸耳朵,指尖摸到因紧张而滚烫的耳垂,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大约在一月份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生了一场病,烧得很厉害,听小千说昏迷了好几天,后来我醒过来,就发现对以前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了。”
这件事是事实,早川和也不怕麟太郎去向绘麻求证。只是,发烧烧坏脑子记不得以前的事对于人类来说可能会有,但对一只松鼠而言也会有类似的后遗症的吗?听起来很扯,也不知道麟太郎会不会相信。可眼下也只能这样解释,总不能告诉他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只松鼠,而是醉酒摔死魂穿而来的三次元人类,这比发烧烧坏脑子更扯淡。
小心翼翼地瞅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一脸若有所思。
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比比皆是,既然麟太郎都能接受松鼠变成人的现实,怎么会怀疑这种生活里极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这么想着,早川和也便坦然了,“呃,那个,我能请问一下,日向先生为什么会知道我能变身的事的?”
麟太郎怔了一秒,继而笑出了声,还伸手在早川和也头上摸了摸,“朱利酱不记得以前的事,怎么连性子也变得畏畏缩缩?你以前可是对我直呼其名的啊,跟我说话的口气就像老朋友一样。”
早川和也心说,那还不是因为我不敢胡乱说话啊,万一给你看出破绽不就糟糕了?而且,看见这个慈祥的男人,他会下意识想起自己的爸爸。爸爸跟麟太郎一样,有着伟岸的身躯,刚阳的面孔,有着性感的胡渣。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用下巴上硬硬的胡渣去扎他的笑脸,每每将他逗得咯咯直笑。
“朱利酱还记得我将绘麻带回家的那天吗?你看到那个孩子时,表现得非常开心,整天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我为了让那孩子能好好睡觉,强行把你抱走,结果就是那时候,你变成了个男孩……”
朱利并不是麟太郎从宠物店买来的,而是他在深山冒险的时候,无意中用糖果和板栗勾引到的小家伙。麟太郎带着他回家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只很小的松鼠。收养绘麻的时候,他才刚刚长到一只成年松鼠的大小。
自己养的小动物忽然变成了人,眼见为实的冲击力可不是一般的让人震撼。也亏了麟太郎年轻时酷爱到处冒险,各种危险、稀奇古怪的事物见得多,很快镇定下来。
朱利告诉他,他其实是一个修行了近两百年的妖怪,已经到了修成人形的时期。只不过,因为修为还不够的关系,所以只能靠男性的阳气来变身,而且,要长久的维持下去,还要每隔一段时间跟男性做x,以获取阳气增加自身的精气血。
可想而知,那是还很年轻的麟太郎知道这种离奇的修行术后,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早川和也脸色发绿,额上布满阴暗的黑雾,抽搐着嘴角,说:“该、该不会我那时候跟日向先生您……”发生过关系?
不会吧!
麟太郎忽然哈哈大笑,“怎么可能呢?”看着广阔的湖面,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含笑道:“朱利变成人之后很美哦,但是,我只喜欢女人。而且,朱利对我也没感觉,所以不久后你恢复松鼠形态,一直陪着绘麻到我再婚。包括现在这一次,我只见过朱利的人形外表两次而已。”
原来是这样,难怪在朝日奈家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会那么微妙。
“呃,非常抱歉,是我多心了!”早川和也松了口气,“那么,当初小千骗您说要帮什么可怜的孤儿上大学之类的,您其实就已经猜到了吧。”
“绘麻那孩子不擅长说谎哦!”身为父亲,自己的孩子怎会不了解,绘麻说的谎话并不高明,麟太郎只是看了一眼她发过来的照片,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美和是个善良的女人,我也只是稍微表达了一下想收养你的想法,她就毫不犹豫同意了。”
难怪当时会那么轻而易举得到认可,原来不是他们的谎言有多高明,也不是右京帮他们弥补谎言漏洞有多及时,而是麟太郎从中相助。不,可能还不止如此,既然他知道松鼠变成人靠的是什么,那么,看到他变成人,应该也猜到他跟朝日奈家的兄弟们有那么些暧昧的关系吧。
忽然有种被剥光了的羞耻感,尤其是一个恰似父亲的长辈面前,早川和也脸红不已,脑袋沉沉垂着,“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麟太郎的笑容淡下去,一手搭着船沿,侧首看向不远处的湖面,那里有一大片白天鹅,“记得你当初告诉过我,你的修行是有阶段性的,初期只需要个别男性的阳气便能维持你身体的能量,但随着修行阶段的不断推进,你所需要的阳气便不是一个人所能满足……”转回头,直视对面因羞愧而低垂着头的少年,“我想,你跟美和的孩子们之间,应该有过那种关系了吧。”
完全肯定的语气让早川和也更加无地自容,“……是的。我很抱歉,起初我也不知道那是体质的需要,稀里糊涂就跟他们做了,我想我还是定力不够吧,有了第一次,就想有第二次、第三次,有了一个不够,就想有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完全没想到大家会认真,所以我就逃了。”
麟太郎叹息,“朱利酱,你还真是任性啊!”
“诶?”早川和也诧异地抬起头,这句话,昴也如此评价过自己,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任性在哪里,他认为离开他们,对他们就是最好的。
麟太郎从怀中拿出一份病历递给早川和也,“你看看这个。”
早川和也好奇地接过来,上面的字让他的心口骤然一紧,“祈织住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爸爸桑!!!
☆、第83章
通过麟太郎早川和也才得知,祈织因为状态不佳,在拍摄的时候走神被导演无口德斥责而失控打了对方。祈织习过武,可想而知那导演会被揍成什么样。
“只是打架的话,祈织怎么会受伤?”早川和也初变成人时跟祈织动过手,那家伙的身手他很清楚,寻常的打架根本不可能会伤到他。
麟太郎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早川和也,“看来,你那次生病还真是病得不清,连自己的体质修行都忘得一干二净。”
早川和也满头雾水,他的体质修行跟祈织受伤完全是两码事啊!
麟太郎深深蹙起眉峰,“跟祈织发生冲突的导演可是空手道黑带,祈织是习过武不错,但一个人在完全没有精气神的状态下,能打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黑带高手吗?”
早川和也更加糊涂,激动地抓住船沿,不相信地说:“祈织的身体素质很好的,而且他练的是注重实战的散打,就算空手道级别多高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麟太郎摇摇头,对小松鼠的迟钝感到无力,“朱利,你忽略了我的重点哦,祈织是在精神力气大量流失的情况下与人发生冲突的,在劣势下才会受伤。而且,不止是祈织一个人,雅臣、右京、光、枣、琉生、昴还有侑介,这近一个月内都不同程度的精神受损,各自在工作学习上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差错。最严重的是祈织跟右京,祈织我就不必多说了,右京目前正面临败诉方的纠缠,苦不堪言。”
早川和也处于极度的震惊中,从头到脚,一股寒意顷刻袭遍全身,脸色惨白,“为、为什么会这样?”
麟太郎看着孩子居然开始浑身发抖,倾身按住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惊觉一片冰凉,心中不由一颤,“喂朱利,你还好吧?”
“日、日向先生,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麟太郎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太仓促了,可他在来之前完全不知道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更不知道他连自己的体质也忘得一干二净,因此看到他此时的状况便有些后悔,可如果不跟他说清楚,朝日奈家那几个孩子该怎么办?
犹豫了片刻,麟太郎把心一横,说:“既然这样,我还是实话说了吧。那些孩子之所以在你走后精神突然枯萎,全是受到你的妖气反噬。”
早川和也惊呼,“妖气反噬?”
“你小声一点!”麟太郎一把捂住早川和也的嘴,惊慌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幸好周围游船的外国人听不懂日语,没注意他们这里,“那些孩子一直瞒着你离开家的消息,要不是这次祈织受伤,我还不会猜到你跟绘麻跑到美国来。”
祈织受伤入院,还是小弥打来的国际电话。麟太郎接到电话的时候美和不在家,当小弥哭着对他说哥哥们如何反常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原因便是小松鼠。小弥那孩子极度惶恐不安,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从出生就享受着哥哥们的爱护,现在因为哥哥们的精神枯萎,生活工作一团糟,依靠的大树有倒下的危险,他受到的波及很大。
麟太郎对美和隐瞒了这件事,自己则打电话询问了绘麻,那孩子在他的逼问下,讷讷不安地承认了小松鼠的确跟她来到美国的事实。于是,他当晚便乘飞机赶到美国来。
“妖气反噬是什么意思?”早川和也完全凌乱了,他真没想到他的离开会给那些家伙造成如此之大的影响,如果他们因他而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他就算死也难以弥补他们。
麟太郎按住早川和也的双肩,“先冷静下来,妖气反噬这件事我也不明白,当年你只是随口提起,并没有详细解释过。但据我观察那些孩子的状态,我想,应该是妖气反噬的后果。”
早川和也惊恐地抓住麟太郎的手腕,“那、那要怎么办?”
“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想问你怎么解决,结果你自己也不知道……”麟太郎也感到事情的棘手,本想来寻求解决方法,没想到希望落空。万一没办法解决,那些孩子该怎么办?
早川和也没办法,他只是一缕幽魂附身在这松鼠身上,不懂妖怪修行之道,怎么可能知道该怎么处理那帮家伙的反应?但他现在比即将赴死还要惶恐。
天渐渐黑了,完全想不到如何解决问题的两人才慢慢回去绘麻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