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早贝利需要在去军部之前和同学们一起回学院取纸质的审批文件和一些研究室内的实验材料,于是他拒绝了奥康纳陪同的请求,并嘱咐他认真吃完早饭后再去军部报道。
奥康纳把雄主送到门口望着飞行器离开之后才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熟悉崭新的军装被端端正正摆在床头,奥康纳慢慢深呼了一口气。
他又想哭了。
从成为雄主的雌奴到现在他已经无数次被感动。他回忆着昨晚雄主长久而温暖的怀抱、轻柔抚摸自己脑后和后颈的双手,还有温热地打在他耳边的轻缓的呼吸……奥康纳的心跳忽然变得快且重,从胸腔传到了耳膜,扩散在在安静的卧室中响如擂鼓。他的手探向空空如也的脖子,那里的电击项圈昨天已经被雄主摘了下来。
——
“可以不摘么?”他轻轻握住了雄主的手腕。
“乖,”贝利坚持按动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明天要去军部的。”
“雄主,可不可以……”奥康纳胆怯而期盼的望着他,“可不可以再送我一个项圈?”
他看到雄主笑了,伸手捧住他的脑袋,奥康纳于是顺势跪了下来,被雄主弯腰轻轻吻上了额头。
“好。”
——
现在他的脖子和额头也在昨晚的回忆中慢慢发热了。
他把军装展开铺在床上,一件一件穿了起来。
黑色的衬衫,黑色的军裤军装,黑色隐隐透着银线的领带,金色的肩章,暗红色四指宽的腰带。
奥康纳将金色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好,随后从枕头下取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的盒子,珍而重之地拿出里面银制刻花的钢笔,对着镜子插在了自己军装左侧胸前离心脏最近的口袋里。
奥康纳盯着镜子里眼眶发红的自己,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露出了一个与那张被贝利爱惨了的、真正属于第五军团上校奥康纳·利玛的笑容。
——————
贝利在收拾自己的试验台时发现了一个拇指大小深蓝色泛着金属光泽的不规则形状石块,上面贴了一个小小的标签,用黑色的记号笔写着“无辐射”三个字。
“这是什么?”无处不在的格伦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贝利把石块随手装进军装的侧面口袋里,“一个小石子而已。你手里那个是什么?”贝利的眼神落在格伦手中握着的有精致包装的小盒子上。
格伦丝毫不扭捏,拿着盒子在贝利眼前晃了晃,“一副袖扣,镶了蓝宝石,我打算送给罗恩中将的。”
贝利惊讶地瞪着他。
“嘿干什么干什么,怎么那么惊讶的样子!”格伦颇为鄙视地瞪了贝利一眼,“罗恩中将看起来真的很帅啊。”
虫族的相貌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化,而是有四个发育期:幼年、青年、成年和老年。在成年后直到身体机能逐渐衰退前,虫族会一直保持在成年的样子,这个是每个虫族将经历的最长的人生阶段。但是……
“但是罗恩中将起码也要六十多岁了,”贝利压低声音对格伦说,“你应该也还没成年吧?”
“错!”格伦颇为得意地昂着头,“我已经查过了,罗恩中将今年七十二岁。而我,已经成年四年多了好吧,三十岁!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智商超群连连跳级吗?”
贝利来不及回味自己可能是研究组中唯一未成年的天才这件事情,依旧不赞同地劝说格伦,“可你们还是相差四十二岁!”
“这有什么?我雌父比雄父大了整整五十岁。”格伦见怪不怪,“况且跟我年龄相近的三个雌侍都是亚雌,我不得不承认,军雌真的很性感!”
贝利听见这句话后脑袋里忽然浮现出奥康纳饱满的胸肌和圆润富有力量的臀部,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没错。”
——————
奥康纳坐在芬内尔上将的办公室里。
芬内尔并没有过多询问这两个月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在一个简单而热切的拥抱后,直接拿出了上将公事公办的态度对奥康纳进行复职后的训话。
训话结束后奥康纳转身出门,芬内尔忽然叫住他,语气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关切和试探。
“你和贝利少尉的……婚礼举办完成了么?”
奥康纳慢慢转回身,面对着芬内尔,没有说话。
芬内尔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故意开解地笑了两声,“没关系,能看得出贝利少尉…你的雄主,他对你十分宠爱。做他的雌侍也是很不错的归宿。”
奥康纳仍旧没说话,轻轻低下了头。
“但是在军团内部,至少在贝利少尉实习期的这一个月里,不要公布你们的关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这一点我已经和贝利少尉达成了共识。”芬内尔绕过自己的办公桌走到奥康纳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奥康纳对芬内尔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只是雄主
', ' ')('的雌奴,所以倔强地对身份三缄其口。听到婚礼和雌侍两个词时,奥康纳的心脏狠狠得刺痛了一下。雄主将来会和雌君举行婚礼,也一定有很多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的雌侍,至少他们都会比自己的履历清白些,不会当过别的雄虫的雌奴。
奥康纳浑身发冷,他现在疯狂地想念自己的雄主,明明刚刚分开一个上午,他已经不受控制地想埋进雄主温暖的怀里,被他抱一下。一下就好。
“奥康纳上校!”
一个激动的叫声划破了奥康纳悲伤织成的屏障,瞬间周身熙熙攘攘的声音重新侵入了他的世界。
是他的下属,满头汗水穿着近战作训服的中尉安德森激动地对他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奥康纳没有回应。
因为他正愣怔地盯着安德森身后的一群穿着帝国校制军装的学生,最中间的那个人在微笑地看着他。奥康纳几乎要紧张的窒息,因为他清楚的记得那个人军装上的每一枚纽扣都是他今早亲自为他认真扣好的。
寂静又占据了奥康纳的世界,他脚下不受控制,几乎要走上前对着那个人跪下,等着他微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发。
贝利看到奥康纳也小小的吃了一惊,没想到刚刚分别不到三个小时,他们又在军部遇见了。
贝利清楚的记得今早在通讯中芬内尔上将的嘱咐,于是他跟所有人一起站定立正,向奥康纳行了一个军礼。随后冲他眨眨眼,跟随着同学们一起离开了。
奥康纳被那个军礼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耳内嗡鸣,觉得雄主离他越来越远。
贝利……雄主……
他捂住了左胸腔心脏的地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