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急不缓地朝货车的方向走去,中间还停下来看了会公园内清凉的湖景。
很快,戴着一顶鸭舌帽的雌虫走上前敲了敲货车玻璃窗,另一只手还依依不舍地牵着自己的雄主,扬声问:“有虫在吗?”
车内安静了一瞬,一只带着戾气的淡色眼珠从窗户缝隙间向外窥探,本来有些紧张,但等目光触及侧后方站立的雄虫时,戒备心理微微减弱,来的真要是警察或者军队的虫,怎么可能会带这么一名瘦削高挑的黑发雄虫。
车外的虫锲而不舍地又敲了下门,正要开口再问,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车内传来,车窗忽地打开,探出个肩膀上都是纹身还打了七个耳洞的雌虫:“谁啊?”
“诶,你好。”雌虫似乎有点害羞,往下压了压棒球帽,“我看你们是做家居装潢的,我雄主买的新房正好快交房了,来咨询一下什么价啊?有没有优惠?”
纹身耳洞虫目光不自禁被黑发雄虫吸引,下流地在解雁行身上舔舐。棒球帽立刻侧身挡住他意淫雄主视线,有些不满地咬紧下唇,却也不敢骂他。
这么极品的雄虫,怎么便宜了这么个废物,纹身虫恶狠狠地白了棒球帽一眼。虽然心猿意马,但也还算知道目前他们的“正事”是什么,驱赶道:“不干了下班了,带你家宝贝疙瘩滚边上玩去。”
说罢他就要关上车窗,却看到那只一直沉默安静,像个漂亮花瓶的黑发雄虫猛地冲上前,对着关紧的窗户狂砸了一下车身,怒道:“什么态度啊你?好声好气跟你讲话,你什么意思?”
动作间一阵隐隐约约的雄虫素在窗户彻底合拢前飘进车里,顿时香得那纹身虫小腿都哆嗦起来,就连他隔壁的一只雌虫都愣了会神,俩虫的异样惹得坐在最后排的老大颇为不满地瞪视过来,压低声音道:“快赶走!”
“哑巴啦?!该死的雌虫,给我道歉!”黑发雄虫不依不饶地狂拍车身,甚至还动手扒拉起窗户来,棒球帽连忙上前劝阻自家雄主,顺带‘不经意’地拉了下车窗,原本闭合的窗户顿时开到了最大,内里一切尽收眼底。
包括司机在内六只雌虫,中间地板上则躺着一只小雌崽,四肢都被粗绳捆紧,眼睛也被蒙住了。
带去交易的那个黑塑料袋是假的!
就在此刻,后排老大始终保持语音通畅的终端也响起一道声音:“老大,那虫子死活要求见到他崽子脸才肯给钱,怎么办?”
黑发雄虫见到车内被绑架的小雌崽,突然脸色一白,后退两步似乎是要尖叫。车内的老大目光愈发阴狠毒辣,一边唾骂着真他妈倒霉,一边朝窗外的虫举起了消音手枪,“我是真不想闹出虫命的,特别是雄虫……”
话音未落,一发急速旋转的子弹从枪膛中发射,正对着黑发雄虫的眉心,但所有虫预想中雄虫无声无息倒地的画面并没有发生,一扇黑红色的骨翅比高速的子弹还要更快,牢牢地将解雁行护在其中,妖冶的色泽仿若恶魔张开了翅翼,翅膀移开,露出一张长出了六只红色竖瞳的脸。
原本还满身王霸气息的后排大哥顿时软了胳膊,嘶吼道:“操,操!开车!快开车!”
解雁行笑了下,语气不再像刚才那般刁蛮任性,而是变得温柔而轻缓,可却更加令虫胆寒:“不是说了吗?不道歉,不能走。”
强势霸道的雄虫素如飓风过境,压得车内雌虫们瞬间全部四肢瘫软无法动弹,具有无比强大震慑力的雄虫素就好像一尊巨石,死死摁着虫们的脑袋,似乎要将他们直接碾进尘埃里。虽然只能持续短短两三秒的时间,但也足够已经达成虫化完全体的却戎直接一把撕开车门,再将绑匪们一只一只扔出车外揍翻在地。
其实在车里揍更好,以免他们逃跑,但无奈车里的雄虫素太浓了,饶是却戎这等雌虫也不太受得了。
见警卫员已经完全控制了场面,解雁行迅速收回雄虫素,胸口起伏,微微张口喘息。看来雄虫素主要的作用还应该是杏诱惑,他雄虫素紊乱期间整夜地释放暗示性雄虫素,也没见有多疲惫,但现在仅仅了释放了几秒的威压型雄虫素,就累成这样。
这边被两米七的却戎虐打的同时,棘居那边貌似也不太平,嗷嗷被摁在地上揍的老大手腕终端上开始还有虫叫唤“发生什么了”“老大现在怎么办”,后面两边就都只剩被揍的痛吟声了。
却戎的战斗力和这群地痞流氓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看他暴打这六只雌虫,解雁行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杀鸡焉用牛刀。身体各处的骨刺让雌虫任何部位都具有强大的杀伤力,罕见的盾型翅翼又让他刀枪不入,这样能抗能打的高等雌虫,寻常虫碰上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只负责打一个辅助控制的他绕过战区,去车内把被捆成小粽子的雌崽抱下来,解开眼罩,哭成花猫的小崽子瞪大了眼睛,这些日子明显受了不少苦,嘴角还有淤血,见到陌生的虫都不敢呼吸,畏惧胆怯地望着解雁行的脸。
解雁行动作轻缓地给他松绑,见对方始终盯着自己看,还了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夜空中是半轮弦月,清冷的光辉洒在他身上,人也明若弦月:“放心,你安全了。你的雌父马上就来见你。”
雌崽喉咙口溢出一丝细小的啜泣声,很快便在解雁行的安慰下转为了嚎啕大哭,要把这些天承受的委屈一并哭出来。一直到棘居瘸着腿缓缓走来接过他,小手还死死攥着解雁行的衣角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