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烦?”却戎也跟着笑起来,解雁行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痞坏痞坏的笑,带着点老友之间互相诋毁的傲气,“我看你卖血卖身卖房子都凑不齐五百万。”
“说什么屁话,我雄主还在呢……你身边那雄子是你的雄主?好家伙,哪来这么一个俊逸气质的冤大头肯收了你?我还当你被开除军籍一定过得很凄惨,没想到,居然暗戳戳找到了这么好看的雄主……”
“行了,你雌崽还在绑匪手里呢,倒跟我哔哔上了。”
“哎哟。”棘居敲了下自己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一见到你,就特别安心……却戎你真的,平时特欠揍,但到关键时刻,你的存在又让我们贼有安全感。”
“说说吧,什么情况。”
棘居接下去讲的话倒真的应验了解雁行的推测,他们这倒霉的一家三口这些天遭遇的有两件事,却无奈凑到了一起。
“我还在军中的时候,曾有个污点线虫,以前干过星匪,后来被我抓进去了。退伍之后我和他倒是久不联系,前些天突然找到我,说自己被伙穷凶极恶的匪徒赖上,交给我一个盒子,说里面是我绝対想要的东西,还给我一个姓名,说钥匙在那虫手里,想用这个盒子向我要点钱花。”
“还没等我细问,现在这伙绑了小宝的匪徒就破门而入,我和线虫分散逃跑,我逃了,但那线虫被逼到绝境,不慎失足跳楼当场死亡。我一路躲藏,以为甩掉了他们半夜才回到家,隔日我揣着盒子想去找你,可我没有你联系方式,你还不在家,你的家虫也都说不知道你在哪。
我一无所获晚上回家,就发现那群要债的虫竟然闯空门,洗劫了家里值钱的东西,还绑走了小宝,要我替那线虫还债,他们见线虫走投无路前还一直把这个盒子当个宝,以为是非常值钱的东西,所以赎金才要了这只盒子和五百万。”
却戎皱眉问:“究竟是什么盒子?”
棘居舔了下嘴唇,缓缓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掌大般的小盒子,“如果这东西是真的话……”
他将盒子底部朝着対话屏幕,上面是一枚像是蟒蛇头的标记,正龇出尖牙,朝外吐着蛇信。
解雁行还眯着眼睛在观察究竟是个怎样的图案,身旁的银灰发雌虫却猛地站了起来,震惊又激动地看着悬浮屏。
见到却戎这番反应,棘居坏笑起来:“却戎,认识吗?缔结特星匪团前老大的私印,不是什么重要玩意他不会在上面留印迹。这盒子结实得要死,我怎么都掰不开,又不敢更加暴力怕把里面也破坏了,晃一晃这里还确实有个东西,想不想要?把我雌崽救出来,我双手奉上。”
却戎也笑了,呼吸因亢奋而变得急促,眼瞳不受控制地变成竖瞳:“你在哪?那伙不入流的小兔崽子又在哪?”
“哈哈哈,就是要你这句话。”棘居吐出一个交易地址,随后把屏幕往下拉,照在他金属假肢边的两个大皮箱上,皮箱上还有个和他手里的盒子九成像的仿制品,“我这两天弄的现金,除了最上面是星币之外,下面都是白纸。一个小时后我去和他们交易,尽量拖延,其他就交给你了。”
“嗯。”却戎点了下头,这时就听棘居又道:“真盒子我会放在3号地轨终点站的30号储存箱里,密码是当年我俩的宿舍号,钥匙在一个叫‘风六’的雌虫手里。”
见到却戎投来锐利的目光,棘居倒也坦然:“有备无患吗。”
始终没发言的墨绿发雄虫忽然在此刻大喊道:“我不准你什么有备无患!给我好好回家,带着宝宝一起回来,连头发丝都不许掉半根!”
“放心,我会把他们都完完整整地带回来的。”却戎关闭悬浮屏,抬脚把鞋带系紧塞牢,接着回头看向了解雁行,黑发雄虫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当视线撞到一起的时候微笑着问:“我留在这等你?”
“这里也不一定安全。”却戎揉了揉手腕。
解雁行问:“那哪里安全?”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身边。”却戎面无表情地撂下一句霸道宣言,结合他自身的硬实力,倒也不显得尴尬。他伸手将解雁行从沙发上拉起来,“你跟我去,上次在宴会上的那种雄虫素还能释放吗?”
“可以,不过最长时间不超过五秒。”解雁行唇角噙笑,“而且让我受伤的话,我可是要向雄保会举报你的。”
墨绿发雄虫急道:“那我也——”
“不行,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却戎回道。
墨绿发雄虫:“……”你觉不觉得你前后两句话非常矛盾?
“把里面那雄虫叫醒,你们俩去他家,把门锁好,除了棘居和我,谁来都别打开。里面俩同伙的终端在这里,如果绑匪那边传来消息,你们尽量稳住他们。”
一听这话,雄虫立刻摆手:“这,怎么稳住啊?我不行的,一定会搞砸……”
“你必须行。”解雁行声音轻浅,但刻意放慢的语速立刻给他的话带来一种无形的重量与压迫力,“为了你的雌君和虫崽能安全归来,你必须行。”
“我……”
“尽你所能,其余有我们。”
一张一弛两句话下来,原本还怯弱的雄虫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面露凶光。却戎原本还担心这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雄虫再弄出点雄虫素干涸的情况,没想到解雁行轻描淡写交谈两句,别说枯竭,却戎都担心棘居回来了被自家雄主搞得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