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刀子快?”却戎感受到了挑衅,他双眸危险地眯起,包裹大腿的贴身长裤陡然撑满绷紧,显然底下的两条腿都尽数虫铠化,“大可以试试……”
顶尖雌虫的威慑力犹在,萨姆一下子紧张起来,握着把的掌心满是手汗,几乎攥不住刀,“别,别轻举妄动啊,你救得了一个救不了第二个……”
“救得了第二个,也救不了第三个。”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接上了萨姆的话,却戎回头一看,看到了令他几乎眼前一黑的画面——解雁行被一只打扮痞气的混混用枪顶着后背,一步一步地从阴影中走出来,后面还尾随着好几只穿着流里流气的雌虫,显然是之前某只小弟躲墙角发信息喊来的增援。
黑发黑眸的雄虫一出现,周边响起了无数道抽气的声音,就连混混老大都无意识出现了短暂的失态,但他好歹是个高等雌虫,很快调整过来,并且警告性地重咳一声,提醒小弟们回神。
“二哥!”萨姆喜道,“来得好啊!”
解雁行无奈地看向却戎,“我注意到还有虫靠近,想原路离开,但是他们闻到味追过来了。”说完他就感觉这句话仿佛把自己形容成了一块香气四溢的肥肉,虽然事实情况也大差不离。
“……”却戎知道这怪不得解雁行,甚至雄虫做的已经比普通虫好很多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到头疼——现如今他们四个被五倍于他们的敌虫围住,除了他之外三名队友全被挟持,全靠他一虫拯救。
持枪雌虫轻蔑地朝却戎挥了挥手,示意赶紧让开别碍事。却戎冷眼看他没有立刻行动,持枪虫顿时感觉受到了挑衅,用枪狠狠地抵着解雁行的脑袋往前顶。
“……”见到解雁行吃痛的神情,却戎双唇抿直,终究不得已往侧边移动让开了位置,立刻就有过半数的雌虫围过来将他团团包围。解雁行被枪管顶得半步踉跄,皱着眉在逼迫下往前走,等到完全踏足院落内部,他这才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况——总共二十六名雌虫,一名高等雌虫,其余都是杂兵,大部分手里都有棍棒武器,九个有刀,但只有他身后的这只雌虫有枪。其中又有五六个雌虫是招来凑数的,黑眼圈厚得能砸死人,胳膊大腿像四根火柴棍,一看就不经打。
如果没有三个累赘的话,我一早就把这群废物的骨灰都扬了,哪容得他们在这里狗叫——被困在虫群中央的却戎露出了这般凶恶的眼神。
最擅揣摩人心的解雁行当然接上了却戎的这道脑电波,眼底忍不住流泄出一丝笑意,随后闭了闭眼,一转平日里平淡温和的形象,拧眉略带倨傲地对身后的雌虫喊道:“轻一点,弄疼我了!真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威胁一只雄虫。”
骄矜又自命不凡的雄虫们总是这样不识时务,即使被抢顶着脑袋都不知道屈从,好像所有虫都应当把他们供起来一样,莫名其妙的有恃无恐。持枪雌虫平素最是讨厌雄虫,听到这声厉喝顿时揣起满腔怒火,要给这不知死活的雄虫一个教训。但等目光触及解雁行黑白分明的眼珠时,这对好似盛着夏日晚风与繁星夜空的双瞳瞬间让他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雄虫们确实有这样的资本,肆无忌惮地玩弄雌虫,还能让雌虫发了疯一般的死心塌地……这只尤甚。
“哎呀你轻点!”萨姆也被解雁行乌黑润泽的发丝晃了眼,没出息地为敌人说起了话。
持枪虫怄得半死,但也没再用枪管贴着解雁行的后背,离着三厘米咬牙威吓道:“老实点,别乱动。”
“哼,”解雁行不耐烦地冷嗤一声,再次出言挑衅,“果真雌虫都是一群只会发情的废物。”
这话说得实在过分,任谁的尊严也不容如此践踏,原本还被他美色所迷惑的雌虫们顿时清醒过来,愤恨地瞪向解雁行。持枪虫更是太阳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道:“你再说一遍!”
解雁行转过身,满不在乎地垂眸瞥一眼都快指到他鼻尖的枪口,随后再次抬起双眼,神秘深沉的黑瞳仿若拥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令持枪虫不受控制地脊背一麻,这时,就听雄虫含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保险都没开,糊弄谁呢?”
我保险没开?持枪虫死死握住枪托的右手无意识一松,注意力全放在了枪身的保险处,换作以往任何一个时刻,他都绝不会被这么简单的话术伎俩骗到,但无奈解雁行的长相太具冲击性,周身若有似无的雄虫素又太过迷惑性,雄虫们又多是叼大无脑的坏形象,这些种种导致他脑子瞬间短了个路。
等持枪虫意识到事态不妙的时候,解雁行已经以手为刀,朝他手背凌厉地劈了下来,打得他右手一个脱力,手、枪直接被拍飞出去,旋转着往下落。解雁行也恰在此时手掌倒转,稳稳地托住了掉落的手、枪,修长手指灵活地在枪身上一旋,眨眼之间,形势陡然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解雁行唇角噙着一抹笑,食指指尖扣在扳机上,黑黢黢的枪眼直指面前这名雌虫眉心——
“是我看错了,原来保险开着呢……”
狭窄的院子内落针可闻,所有虫都震惊地看着这名雄虫持枪对准了他们所谓的二哥,甚至其中大多数虫都没看清解雁行究竟是怎么夺的枪。
却戎也惊讶了一瞬,但他脑子远比其余雌虫清醒,迅速抓住了这段由解雁行制造出来的良机,抬腿一脚踢开正对面的小混混,看着对方带着身后的雌虫一起飞出半米,再反手一肘用骨刺捅穿了想偷袭他的那名雌虫胳膊,随后直接踩在倒地不起的虫腹部,猛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