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雾看向他, 谢不倦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
他希望,祈愿节上的阿雾只是阿雾,是许刺史的女儿,是骈州百姓喜爱着的“骈州之珠”, 与她是不是太子妃无关。
许知雾不知他想了什么, 笑着提议, “哥哥, 我们去州府吧。”
“好。”
这时离跳祈愿舞还有好一会儿,许知雾去了州府,将门一合,走到桌边,摸了摸祈愿节的舞裙,眼中似有怀念,“哥哥,我十四岁那年就是穿的这一身。那时我第一次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跳舞,很是紧张,甚至没有吃东西,就这么上台了。”
谢不倦静静地听,目光落到这舞裙上,他想的却是回骈州的时候阿雾出门见了他慌里慌张地要逃,却撞了他满怀。
彼时他是门外客,陪她的另有其人,如今总算是他在她的身边了。
许知雾拿起舞裙,看了谢不倦一眼,而后走到屏风后头去换。
她虽与哥哥做了最亲密的事,但还是做不到在他面前换衣裳。
谢不倦也没说什么,为自己倒了杯热茶,不经意一抬眸,瞧见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身影,目光便不再移开。
许多文人在风月诗篇里盛赞了灯下看美人,谢不倦却很喜欢看屏风之后的阿雾。因她总是笑容烂漫神态天真,而隔着屏风便瞧不见她的眼眸神态,只有她善舞的身段,曼妙的剪影。她的一切都那么好,遮住了这里的好,另外一部分便好得格外明显,惹人心动。
“哥哥……”
阿雾好似在唤他。
“哥哥!”
谢不倦回过神来,便听屏风后的阿雾说,“我是不是胖了呀?这舞裙变紧了。”
祈愿节上的舞裙是深衣的样式,腰封很宽,容不下一丝赘肉。
谢不倦想了想夜里的手感,并不觉得她胖了,便说,“是不是阿雾长高的缘故?”
里面的人没答,而后下定了决心似的慢吞吞走出来。
她赤足踩在软毯上,宽宽的腰封将她的腰肢勾勒得不盈一握,倒并不显得紧。
不过那衣襟处却有些紧绷,像是兜得吃力。
谢不倦愣了愣,而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许知雾恼羞成怒,小跑过来捶他,“不帮我,还笑我!”
谢不倦捉了她的拳,往下一带,许知雾顿时坐在他腿上。
“嗯,是胖了。”说着还顺着腰封往上,覆在了衣襟上的绣纹处。
许知雾急忙盖住他的手,不让它再往别处去,口中急道,“那怎么办,这点时间了,来不及改呀。”
“不能换一身?”
“不行的,祈愿舞一直都穿的这个样式,而且今年不止我一人跳,她们都穿的这个,我总不能自己穿别的。”
谢不倦便起身出门去,没多久,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攥布,“方才问过,州府没有多的舞裙,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
许知雾茫茫然,看着哥哥走近,一伸手,将她的衣襟往下拉,令她顿觉清凉。许知雾抬了手想护住自己,最后却放下去,任由他施为。
谢不倦留意到她放下的手,知道她是信任自己,笑着吻她额心,“阿雾好乖。”
又看她双唇天然微撅,像是索吻,便顺着心意覆上去,随后渐渐往下,捧着她的温软安慰似的亲了亲,“暂时委屈一会儿,跳完就可以拆了。”
须臾,许知雾按了按衣襟,有很明显的束缚之感。
这倒没什么,只是一支舞的时间而已,忍忍就好。
倒是哥哥亲它们的样子,叫许知雾红着脸许久都不敢看他。
就在她羞得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脑海中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哥哥都不会害羞的么?
于是悄悄觑了他一眼,他的肤色还是玉一般,不见丝毫绯红,他甚至还在悠哉游哉地喝茶。
而成婚大典那晚,帘帐四合,黑漆漆一片,她根本瞧不清他的神态,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害羞,哪怕只有一瞬。
许知雾忽然有些生气,她几步走到谢不倦面前,捧了他的脸,照着他的唇就亲了下去。
亲的时候还不肯闭眼,要看他的脸色有没有变呢。
然而哥哥的脸色确实是变了,却没有半分羞意,先是愕然,随即眼里划过笑意,反客为主将她深深吻住。
许知雾她不甘心,好不容易离了他的唇,又去胡乱往别处亲,毫无章法的模样像一只乱拱的小狗——谢不倦并不想这样比喻的。
可她实在太没有技巧,东亲一下西咬一下,闹得他觉得痒了,忍着笑将她抱住,“阿雾这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许知雾抬眼,委屈地看着他,气呼呼道,“你是不是得到我了,就没感觉了?”
“?”谢不倦问,“阿雾为何这样想?”
“你现在就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谢不倦从未觉得如此冤枉过,好笑又好气,他拉开阿雾的手往外走,许知雾一愣,看着他背影委屈得要掉金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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