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织……”许知雾抱住坐在床边的绿织,哭了一阵才说,“我和哥哥,行过房了……嗝。”
看着泪眼朦胧打哭嗝的姑娘,绿织爱怜地拍了拍她的背,“姑娘莫哭了,你们不是早就行过了么?是不是这一次终于疼了?”
许知雾一呆,又打了个哭嗝,“绿织你在说什么,怎么会疼啊?”
绿织顿时叹息,这么多次了,竟没有一次像样的。
啧啧。
……
谢不倦醒后便发现,药效已经全然过了,身上有种少见的舒懒,甚至不太想起身。
他指尖一动,在榻上摸了摸,明白自己没法再接着躺下去,这才起床。
昨夜的幻觉,着实逼真。
竟令他沉迷其中了。
父皇给他的这碗药,也只有这一点可取了。
想到皇上,谢不倦原本放松的神情顿时一绷,穿上外衣唤了绿水进来,“备马,去一趟宫中。”
“是。”
“慢着,昨夜这屋里只有我一人吧?阿雾有没有进来?”
“许姑娘并未进去。”
谢不倦垂眸想了想,还是去看了屏风处,合得好好的。
这时青山端着盆水进来,“殿下,该梳洗了。”
他看了眼谢不倦的床榻,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眼观鼻鼻观心,“殿下,属下会收拾干净的。”
谢不倦这才走过来,点点头。
收拾齐整之后,谢不倦便去见了皇上。
这位九五至尊好似并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话,甚至还茫然地问,“朕赐药了?”
他侧头去看金公公,金公公神情复杂地点了头。
“原来我当真赐药了?”皇上又去看谢不倦,见他面色不是很好看,顿时笑呵呵道,“总归也是好药,就是生猛了一些,如何,昨夜有没有努力给朕添小皇孙?”
谢不倦额角直突,几次呼吸之后才勉强将怒气压下,他沉声道,“父皇,儿臣说过无须您插手。”
“不倦生气了?你别气,朕总归是为你好嘛,你母后若在世,定然也是想早日抱孙子的。”
又是这样,每每提起母后,谢不倦的怒意便会消散一些。
而皇上大概也很清楚。
“父皇若是实在介意殷家的那位‘皇长孙’,大可直接否了二皇子的血脉。是您自己放不下颜面,却要逼儿臣。”
金公公急了,生怕这父子俩争执起来,谁知皇上竟还不气,打着哈哈道,“不管有没有这件事,朕都是想要你早日成家生子。”
“父皇,就算要成家生子,也不是现在。时候未到,您推的这一把只会是揠苗助长。”谢不倦抬眸,直直看向皇上,“殷家之事,儿臣便与父皇直说了。殷氏这一脉,儿臣一定会动,父皇现在顾忌着不动,日后儿臣纵是背上排除异己、手足相残的名声,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皇上愕然。
当初那个如玉般剔透的小少年早已不是乖巧可爱的模样,分开的这些年并未消沉他的意气,反倒令他面慈心狠,日后,或许会是一个比他更好的皇帝。
真好。
他这个儿子,将问题抛给了他,让他选呢。
皇上笑着挥手让谢不倦走了,而后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那里日光明亮。
“小金啊,朕这个儿子,不赖吧?”
金公公笑道,“回皇上,三殿下乃真龙之子,假的自然望尘莫及。”
……
许知雾又在看她的宝贝匣子了。
哦,因为藏品日渐增多,现在已经换成了一个更大的木箱子。
她看着里头静静躺着的玉腰带,它是那样的美丽,每一块玉都完美无瑕,绯红从白玉的颜色里透出来,平添几分旖、旎。
看着这条腰带,她就想起哥哥。
又急忙将它放了回去。
先前藏着这条腰带,是要到他生辰那天送给他,让他开心的。
可现在,她避着这条腰带,只因她看着它,便不可遏制地想起哥哥在她上方,玉手扯开腰带的模样。
在和哥哥做了那些事之后,许知雾发现,这条腰带她送不出去了。
这日许知雾没有如往常一般迎哥哥回来,也没有那一声熟悉到几乎能在心里响起来的“哥哥”。
谢不倦四下看了看,没有阿雾,都走到长廊尽头了,还不见她跑过来,不由询问身边的青山,“阿雾可是不舒服了?”
“殿下,并没有听绿织说起。”
谢不倦便走到了许知雾的屋前,伸手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