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长的实在是太好了!”
顾罹尘与有荣焉,看着身旁姿容妍丽的女子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予了她。
对着如此姝容,老板娘当即是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大腿骨言道:“这位姑娘,以后你来我家铺子都不必花钱了!”
华容舟还执着口脂的手微顿,哭笑不得:“这哪里使得……”
“难得有能用上这款胭脂的人出现,这盒胭脂便是算我送于姑娘的!”
但是老板娘就是这般的坚持,华容舟只得受了这份好意。
但是她以后应当是不会再来的。
因为顾罹尘已经同她说了,年前他们就会离开北渊,去个无人知道的地方住居。
她素面朝天的进了脂粉铺子,那时还宛若出水芙蓉一般;等到出来了就带着艳丽的妆容,一小毡帽戴上,白色的兔毛顿时将华容舟凸显的唇红齿白,艳绝一时。
今日她出来一趟却是心里快活了好些,回了琉璃台的时候,外头的女使还在走来走去,忙个不停。
只是她身子疲倦了些,微微修整一番便是入睡,顾罹尘也没有再继续叨扰她。
这几日也不知顾罹尘再忙些什么,每夜很晚才能抽出时间来她这坐坐。
她迷迷糊糊有种感觉,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
但她也听说边境正在动乱。
战事很快便是要起了吧……
……
天色将晚,小六架着马车从镇上一路往村子里赶。
今日天色很好,雪后见暖阳。
小六是个唱曲的,在北渊他这样的身份被叫做是优伶,他嗓子好,平素为了护着这嗓子也是颇为用心,能不多说便是不多言。
唱了一下午的戏,小六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独来独往的他也没说话的必要。
只是他现在闲暇之时有了个习惯那便是不自意的就会摸到他右臂,在那儿臂肘他已经配了袖箭,此外他还将那日华容舟水缸中落下的一枚玉佩细心收了起来
玉佩上面还刻着字,只是这字他都不认识,绝非是他们北渊的字迹。
这两个物件都是那日那位叫华容舟的女子离开时落下的,不像是不小心丢在他的茅屋,倒是更像是为了感谢的他的救命之恩。
“华容舟……”
“华容舟……”
轻轻的将这几个字用着戏腔吟唱而出,小六借着自己的声音破开了萦绕在他周身的萧条和寂寞。
自打华容舟走了以后,他只觉心间失落落的,那位姑娘长得好看,眉眼都带着善意,尤其让他注意的是,华容舟那双眼他看起来颇为熟悉。
等到人都被县军带走了好几日,他才在对镜上妆的时候发现他为何为觉得熟悉了,他的桃花眼同的她万分相似……
可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衣着虽说简单,但是也是在低调之处显着华贵。
而他不过是散养在北渊边境的一个小唱戏的,能遇到这么好看的姐姐已然是他花光了十年来积攒全部的好运气了。
婆婆说过,做人不能太贪心的……
小六又是将胸间的玉佩往里头塞了塞,袖箭这冷兵器太过危险了,但是若是放在茅草屋子里,他又是不放心,便是在闲常时候都佩戴在臂腕之上。
晚间架着马儿拉着的车子从镇上回了村子,日头下沉,这天便是冷了下来,就连马儿都暴躁不已。
这马也是华容舟留下的,一共是两匹,还有一匹他养在家里,好在村子里什么不多,草料却是不少,他还能将将的将这两匹马儿给养了下来。
半路之中马儿却是停了下来,然后猛地尥着蹶子往一旁的松林冲去。
“吁!停下!停下!”小六死死的拉着马绳,可这马儿像是失控了一般。
等到马儿停下的时候,他们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线。
四周都是松树,松枝还顶着厚实的雪团被压弯了腰。
小六定睛一看,距离马而不远的前头直扑扑的趴着一个伟岸身子的灰衣男子,他身上的雪已经积的有些厚了,墨发凌乱的散开,一条腿还以一个可怕的姿势弯曲着,背着的包裹也被雪掩盖了小半 。
小六本是打算不管的,上回捡到一个神仙姐姐就已经算是他走了好运,这回捡个大壮汉回去他又是控制不住该怎么办。
拉扯着马绳想要将马儿转了方向,马儿不但不转,反而是朝着那地上的人奔踏而去。
小六:!
慌不择已,就死不救就算了,他可不能把原本还留一条性命的人给一马蹄子踩没了命。
但是马绳控制不住了,马儿带着拖车后的他,一路向着地上的人那处奔袭而去。
小六惊呼一声。
关键时刻还是侧了几寸,马儿的四肢并没有踏过地上那人而过,但是拖车连带着车上的他直接是冲撞过去,本就不牢固的拖车和马儿分离开来。
小六一个猛子扎到雪堆里,吃了一大口的雪……
“呸呸!”小六吐出了嘴中的白雪,雪入口就化了,现在他满口都是寒冻之感。
看着身边的灰衣男子,小六有些胆颤,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转过他的脸来探着他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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