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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泊川难为情起来:“不太记得了,我高烧经常说胡话,我听华叔说那天你照顾我挺久,我说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没什么。就是吵着要吃罐头。”

听到这个他也并没松口气,还是觉得在臧白面前露出那一面怪难堪的。

“其实是小时候生病发烧,我妈妈就给我吃罐头。她不带我去医院,觉得打针吃药是害人,说发烧吃罐头就能好。那种时候吃到又冷又甜的糖水人是会舒服很多,可能潜意识里一直都相信罐头能治发烧。”

臧白想,林泊川小时候要是感冒发烧,不去医院不吃药,就吃点罐头生扛过去,对于一个小孩来说,也过于残忍了些。

“那你小时候还挺可怜。”

林泊川看到了臧白眼里的同情,可他说这话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解释自己失态的原因……算了。

“你呢,你小时候生病了吃什么?”

“吃药。”

林泊川苦笑:“抱歉,我现在脑子不太清醒,说了蠢话。”

臧白不在意,继续说他小时候。

“我小时候不怕打针吊水,就怕吃药。打针就疼一下,吃一口药要苦半天。我爸说打针属于过度治疗,除非高烧四十度,他都只让医生给我拿吃药。我妈就负责哄我吃,一会儿裹在糖果里,一会儿包在甜点里,我现在看到甜食,都会下意识觉得它是苦的。”

“哈哈哈,你也挺惨。”

“是啊,小孩没尊严呗。”

“真看不出来你妈妈会有那么多心眼。”

“你妈妈真漂亮啊,她叫什么名字?”

“兰心。”

“蕙质兰心,简单大方又好听呢,可惜……”臧白差点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赶紧住了嘴。

“但她现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了许多,是给我添了些麻烦吧,但我是她儿子,也是应该的。”

臧白张大眼睛仔细瞅着林泊川:“你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你真想得开。”

……

俩人一直聊到深夜,从现在聊到小时候,又从小时候聊到现在,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闲聊过,没想到还挺聊得来。

好几次臧白拿水给他喝,碰到他发着烫的手指,都想劝他不要再注射针剂了。好好一个人,为什么非要搞成这样。但他又无从插嘴,这是林泊川的个人选择,他没有立场去干涉。其他事还好说,唯独这件事,他更不能开口劝,好像去阻止林泊川臧白就背叛了他自己。

圣诞结束,转眼就是新年,林泊川因为身体原因,拒了林家的新年宴,也拒绝了朋友们的庆祝邀请,但家里比往年都热闹。一起跨年的不仅多了臧白和白玉珍,山上来电说林妈妈情况还不错,林泊川让华叔去把他妈妈接回来了。

虽然林泊川身体抱恙,但心里比往常都高兴。新的一年,不仅事业有了起色,和臧白关系有所缓解,就连他妈妈的病情也有了好转。或许是因为结婚吧,人生较之以往,的确有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也多了很多好事发生。

随着电视里跨年倒计时的结束,在新年到来那刻最高涨的气氛过后,节日的欢快逐渐沉寂,被夜晚的静谧取代。司机把白玉珍送回秋榕路,华叔去安置林妈妈,桌上的残羹冷炙保姆正在收拾……

臧白走到强撑了一整晚的林泊川旁边,轻声道:“都有人收拾,你去休息吧。”

林泊川侧目,视线向上,臧白看到他因为发烧蒸红的眼睛,像哭过一样。林泊川站起来,咳嗽了两声:“跟我来,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他也不答话,慢慢往楼上走。臧白跟在他后头,一直跟他进了书房。林泊川拢着衣摆,弯腰从书架下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大硬盒,一米见方,但不厚,盒上也没字,看不出是什么。

“新年礼物,给你的。”

臧白揭开盒子,拿掉里面的填充物,下边是一个牛皮纸包裹的大方块。摸到那方块的边缘,太熟悉不过了,臧白小心撕开牛皮纸,果然是幅画。

等全部拆开来,他才有些惊讶,这是乔梁那幅拍卖出天价的早年作品《春》。早年他的绘画风格还不像现在这么写实,更有印象派的影子,所以这幅主题为“春”的油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具体的事物,全部由颜色构成。但仅仅是这些层次分明又杂糅的色彩,也能感到一种颇为具体的生命感。

林泊川很少这样不以社交为目的送人礼物。思考臧白喜欢什么,以及弄来这幅画都费了一番功夫,然而他看着臧白除了最初的一点惊讶,也无甚表情的脸,连句“喜欢吗”都问不出口。

“你等我一下。”臧白说完,拿着画下了楼。

很快他又上来了,手里也拎着一幅差不多尺寸的,正是之前林泊川看到的以他妈妈为模特的那幅油画。

臧白也不知道当时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画了这样一幅画。画完也有段时间了,最初他想送给林妈妈,但考虑到她的精神状况,又不知道是否会给她造成负担,没有贸然送她。后来他想给林泊川,但无论如何都送不出手。

“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就当给你的回礼。”

林泊川接过来,色彩比上次看到更饱满了,画的主题是“生命”。

见林泊川那么仔细地看,臧白很不好意思:“虽然它现在不如你给我的画值钱,以后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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