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泊川太重了,臧白有些支撑不住,一把推开他,站起来:“这么怕被媒体拍到,那你按着林泊骏揍的时候怎么不怕?你们林家不想曝光的消息,又怎么会被公众看到。”
“我们林家的公关是为你臧白工作的?”
臧白莞尔,笑得温柔:“从今天开始,我不也是你们林家的一份子么。”
林泊川揪过臧白的领子,把那繁复的百褶领捏皱成一团,他脸对脸地凑近臧白,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最后什么也没说,一把攘开,摔门走了。
晚宴后,邮轮停在下龙湾港,一场盛大豪华的海上婚礼到这里落下帷幕。
宾客在这里纷纷下船,送他们回国的路线已经安排停当,邮轮上除了臧白和林泊川,就还剩下白玉珍,林三叔夫妇等内亲,他们陪同新人进行接下来的旅程。
送走了客人,臧白就没再看到林泊川。游轮又驶出港口,到了宽阔的海面上。
晴朗的夜空,海面还算平静,晚上的海风大一些,船底下是扑来的海浪,翻滚着,翻出浪花。白天的浪花是白色,现在映了船上的光,变成了紫色。更远处的海只是黑暗,和天空的黑连成茫茫一片,天边挂着一弯指甲掐出来的弦月,撒了几个不甚明亮的星星。
臧白在栏杆上无聊地站了一会儿,去找他妈妈和林三婶儿聊了会儿天。他没告诉她们林泊川不知去向,所以没待一会儿,就被赶了回来。
推开新房的门,就是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气,应该是下午刚布置的,还没人进来过。林泊川嫌花瓣脏,没让往床上铺,只是在地毯上铺了一层,踩上去有种潮湿的感觉。这是轮船上的总统套,臧白绕过会客厅,看到卧室里的大床,和床头柜上的香槟桶。
林泊川今晚应该不会在这儿住,客人们都走了,船上那么多房间,他不可能和自己睡一间屋。臧白这么想着,径直往浴室走,坐进圆形的双人按摩浴缸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天真是够累够漫长。
震动的水波舒缓着他的神经,一直泡得浑身松软、昏昏欲睡才起来,直接上床睡觉了。
刚睡着一会儿,房门打开的声音就惊动了臧白,会客厅的灯光亮起,他瞬间抓紧被子坐直身体。进门的是林泊川,他去夜潜了回来,设备都摘下了,还穿着潜水服,浑身湿漉漉的,带进来一股海水的味道。他也没往卧室里走,径直去了浴室。
臧白昏沉沉的脑子立马清醒了,他这是今晚要和自己住一块儿的意思?
怎么办?大半夜的,他要再去开个房间,就要找船上的经理拿钥匙,新婚第一晚,去白玉珍房里睡也奇怪。
还没琢磨出什么名堂,林泊川已经洗漱完了,臧白赶紧把睡衣拢好,把顶灯打开。
林泊川只披了一件浴袍,前襟敞开,也没系腰带,水珠顺着鼓囊囊的胸膛一路往下滑,沿着人鱼线没入浓密的毛发里,那玩意儿随着他的步子甩来甩去。
臧白赶紧撇开眼睛,脸上开始发烫,浑身都有些不适。
看到臧白端坐在床上,林泊川也有些意外。他不慌不忙把浴袍的腰带系上,胡乱地抹着头发,问:“你怎么在这儿?”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儿?”臧白没好气地说,他只有这个房间的门卡,华叔给他的,林泊川不会不知道。
“你爱在哪儿在哪儿。”林泊川这么说着,却朝床走过来。
臧白紧张地看着他的迫近,人已经来到床脚。林泊川提起一条腿,屈膝跪在床边,身体往臧白这边探过来。
臧白揪着被子往后缩,不知道林泊川打算干什么,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你……”
林泊川手臂绕过他身侧,把他身后的枕头扯了一个出来,又顺手捞了床上另一床鹅绒被,撤开时在臧白脸侧停了停,打量了他一会儿:“脸这么红,你在期待什么?”随即轻蔑一哂,“宝贝儿,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睡你吧。”
臧白瞪眼。
“滚!”
鹅绒被的一边被臧白压着,林泊川用力一掀,把人掀了个趔趄,抱起枕头和被子走了。他从会客厅的另一个门进去,不一会儿就抱了佣人间里的枕头和被子出来,扔在沙发上。再进去时,臧白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他跳动得过快的心脏,这会儿才平静了一些,看来林泊川去那边睡了。臧白躺回床上,以为这又是个失眠之夜,实际上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后面的行程没有媒体的注视,林泊川也不准黄燕妮再直播,气氛松快了不少。除了在家人面前演演亲昵,其他时间两人都各玩各的。林泊川也没再从浴室出来衣衫不整过,两人回到房间里就默契地不再交谈,臧白占了主卧,林泊川睡了一周佣人间。
23号行程结束,臧白和林泊川把白玉珍送回了老别墅,他去楼上收拾自己的东西,白玉珍也跟上来帮手。其实是不舍,母子俩相依为命三十年,臧白突然闪婚,紧接着就要搬走,她也在喜悦之后,心里空落落的。
“妈,孙姐下午就搬来,佣人房很久没住人,不好收拾,你就让她住楼下的客房吧。”
“好嘛,她来了我就跟她说。”
“房子的事情我和臧宁蓉聊过了,她现在没时间过户,等有时间了就去办,会把房子全部转到你名下的,你放心住。”
“都是一家人,过不过户的都没什么的,只是不要拿去抵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