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妈妈也不怕他过问,因为早就打算向游爸爸坦白了:“这是景行买的钻戒,我想他原本是准备在宋先生的生日当天送给他,顺便求婚的。”
游爸爸一听就怒目圆瞪:“什么?这小子!”
“恐怕是猜到了你会反对,所以景行就想来个先斩后奏,他小时候也做过类似的事,后来你也拿他没办法,统统都妥协答应了。”
“但这件事不可能!这是他的终生大事,由不得他一个人做主。”
游爸爸越说越气,游妈妈倒是一脸平静,他起身给丈夫倒了杯水,又柔声劝道:“你有时候就是太固执己见了,景行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乖,他懂事孝顺,独独这次是个例外。最近我反复想了很多,我明白这条路可能不容易走下去,景行将来要面临许多困扰,所以我不想再给他增加新的困扰,让他为难。”
“你现在怎么帮着外人说话了?你的心到底向着谁?”
“当然是向着我们景行!如果他健康平安,活得自在快乐,那我可以不要孙子,不要原先我期待已久的生活,因为景行才是最重要的,他是我和你唯一的宝贝儿子啊!”
说到后来,即便是脾气再温顺的游妈妈,也有些情绪,红了眼眶,听得游爸爸怔了怔。
祸不单行,仿佛所有的坏事都集中到了一起。不仅是游景行出了意外,后来宋流声又接到了老家那边的电话。
邻居大婶告诉宋流声,宋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就中风瘫痪,不能动弹了。
宋流声听后吓了一跳,心系奶奶的他,连夜赶回了乡下老家。
家里的大黄狗一嗅到宋流声的气味,就飞奔过去,它蹭着久违的小主人,“汪呜呜”的叫声,听起来也充满了悲伤。
几个月没见,宋奶奶似乎又苍老了不少,她瘫在床上不能翻身,手脚也不能抬起,现在也只能吃流食,甚至一张嘴就是“嗯嗯啊啊”的,难以言语。
宋流声看着无比揪心,他蹲在奶奶的床边,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喊着“奶奶”。
尽管心中想说的话太多,可一时间悲伤浸满了肺腑,宣泄不出,宋流声也不知从何说起。
帝都一直没传来有关游景行的消息,宋流声忙着照顾奶奶,几乎是寸步不离,四五天后,人也难免憔悴消瘦了一圈。
这天,宋奶奶一大早就不自觉地流泪,嘴中也发出破碎的音节,似乎迫切地想说什么。
宋流声慌了,一边擦着奶奶眼角的泪,一边将耳朵贴近,耐心地听奶奶说话。
“孙……孙女……”宋奶奶很努力,可惜半天才发出两个字音,随后又无比缓慢道,“声……声声,这样的你,也很……很好……”
当她说完后,仿佛花光了所有的力气,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整个人仿佛也一下子泄了气,失去生气,枯萎了似的。
这天过后,宋奶奶失语,彻底不能说话了。
她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最清楚,宋奶奶本以为自己还能活两年,谁知却中风瘫痪了。
病来如山倒,她目前吃不了东西,身体缺乏营养,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那天宋奶奶很艰难才说出的那句话,宋流声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原来奶奶早就知道了,知道他有女装癖,孙子和孙女也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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