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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一章深阁翠玉(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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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今天尚有两个目的地,一个是得去皇g0ng之外替皇室准备礼物;另一个则是得去见他的未婚妻翡翠公主一面。

虽说以路程来说,先去见翡翠公主更为顺路,然而路德却希望在天黑之前将麻烦的事情先行解决,因此决定先离开皇g0ng。

况且路德其实对於应该要选择怎样的礼物才能凸显帝国的华贵与诚意早已有头绪,然而在途中却出现了一个意外。

「唉呀?这不是路德吗。」

背後突然传来一个悦耳而熟悉的声音,因此路德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

那是一个过於yan丽的nv子,丰盈却又丝毫不显多余的身材、以及姣好面容之下的抚媚姿态,虽说那说水蓝se的双眼与夏洛特象徵皇室血统的红眼相形之下有些逊se,但双眼中娇柔的神se却无疑的弥补了血统上的缺陷而令人不禁心神danyan,同时也与那头象徵贵族身份的金发相映,使其格外的璀璨。

帝国最美的nv人,凡是见过她的人都会给予她这个评价,同时也是不争的事实。

虽说路德会给她的「美」下一个名为「妖yan」的注解,但却也无以改变其为一个美人的事实。

「午安,鸣音,今天您的小跟班没有跟着你吗?」

路德朝鸣音轻轻的敬了个礼,鸣音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身为贵族但个x却有些大而化之的鸣音,向来不喜ai这些繁文缛节。

「你说杰渡吗?刚刚甩开了。」

鸣音说话同时嘴角偷偷扬起,露出一抹调皮的微笑,路德感到无奈的同时也对杰渡感到有些同情。

鸣音是帝国的古老贵族,而杰渡则是世世代代作为仆人侍奉其的家族,因此虽说常被路德戏弄为「小跟班」,但随时跟在鸣音身边却是杰渡最重要的工作。

个x认真的杰渡自然是非常尽责的一直跟在鸣音身边,但个x自由奔放的鸣音却不领情,常常偷偷的甩开杰渡一个人到大街上乱晃,有时路德也会在街上遇见慌张的杰渡,甚至被其拜托协助寻找鸣音。

「看来担任你的仕从能够有很多的自由时间呢。」

路德半开玩笑的对鸣音说道。

「你在讽刺我?」

鸣音眯起了双眼,神情有些不满的盯着路德看。鸣音虽然天真,但却不是笨蛋,路德以褒奖掩盖揶揄的伪装并不能瞒过鸣音。

「没有的事,是你多心了。」

「哼。」

路德露出满脸灿烂的笑容说道,虽然明知路德在装傻,但鸣音并不想追问下去。

「话说你平常不都待在皇g0ng里吗?这个时间怎麽会出现在大街上?」

鸣音将话题一转,开始问起路德的目的。虽说路德从鸣音的问题中嗅出了麻烦的味道,但稍作思考後还是决定照实回答。

「我要去帮纳特雷八世和翡翠公主准备送给联合王国的礼物,正打算去银烛工造走一趟。」

听到了「银烛工造」四个字,路德注意到鸣音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词汇似乎挑起了她的兴趣,因此在心中暗自懊悔,或许应该随口编个谎言隐瞒才对。

「哈哈,真是巧啊!我正好也要去那边一趟呢,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鸣音一旦兴趣被挑起,就立刻兴奋得拉起路德的手催促其赶快前进。

虽然路德非常肯定鸣音原本的目的地跟自己不一样,但路德没有证据、也不想尝试去揭穿她,与其说在街头上遇到鸣音是遇上了「麻烦」,不如说是路德被一个会行走的「天灾」给找上了更加贴切。

外表上有着x感而成熟的身t,但心中却始终保有一个顽童般的心灵,这就是路德刚认识鸣音时对她的印象。

虽说有时也显得过於任x,常常引发别人的麻烦────尤其是杰渡────但却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讨厌她,这是路德与鸣音熟识後对她的印象。

「银烛工造」,若要一言以蔽之,那就是「帝国最大的工厂」。

当然事实上并不只是「大」而已,虽然是民间营运的公司,但却拥有帝国五成以上的制造业产品市占率,而在高价值产品上市占率更是高达九成,可以说是帝国的制造业龙头,同时也是帝国唯一指定签约的工厂,尤其在军事武装上,帝国几乎是全权交由银烛工造生产。

若要准备一份符合帝国皇室身份的礼物,路德想不出有什麽东西是b银烛工造生产的产品更加适合了。

银烛工造虽说是一间大型的工厂,但由於其一般生产的产品都是交由帝国境内各个城市设立的分工厂生产之故,因此在华丽而巨大的建筑之中只保留了一个小型的工房、剩下的空间全部都作为办公室和接待处使用,因此若是将大门口那标志x的银se烛台徽章给去除,第一次来的人或许会以为自己来到了普通的物流公司也说不定。

路德由於工作上的关系────通常是纳特雷八世的私人委托────曾经与银烛工造打过好几次交道,因此不需要花多少功夫就能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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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烛工造的厂长会面。

厂长是一个年老的壮汉,虽然那象徵平民身分的黑发已经因上了年纪而显得灰白,但那长期与铁炉相伴的壮硕身躯却丝毫不见老迈。

看见路德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厂长首先如同看见了好朋友般露出了豪迈的笑容,但看见了鸣音紧跟在路德後方走进办公室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

看来鸣音的声名远播不仅限於外表。

「真是特别的组合。」

厂长的声音有些冷淡,路德不禁偷偷瞄了身旁的鸣音一眼。

「我是来替皇帝委托您生产一样重要的产品。」

路德开口表达自己的来意,同时也暗示了自己与鸣音的来意并不相同,使厂长的心情有稍微好转一些。

「哦?是什麽样的东西呢?」

厂长双眼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路德,丝毫不理会鸣音的存在。

「下个月十五是联合王国举行选王仪式的日子,纳特雷八世要我替他准备一份符合帝国皇室规格的礼物。」

明白了路德的来意,厂长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那确实是只有我们家才办的到呢。所以呢?你心中所想的是什麽?」

厂长豪不避讳的夸耀着,确实,银烛工造的品质就是值得如此自信。

「我想要你制造一件煌器。」

似乎路德所言b厂长预想的还要惊人,厂长瞪大了眼睛,又露出了有些担忧的神情。

「这样好吗?从未有在外交上赠送煌器的先例吧?而且...」

厂长yu言又止,似乎在思考该说些什麽才能避免冒犯到路德。

「不必讳言,我对於感染者的称呼并没有太多的反感。」

路德露出了浅浅的微笑示意厂长继续说下去,但在开口之前就被唐突的打断了。

「等等,为什麽送煌器会有问题啊?煌器又跟感染者有什麽关系?」

鸣音似乎不太能跟上两人的话题,原本想一直忽视鸣音的厂长似乎察觉到若不先回答鸣音的问题,话题就难以继续下去,於是先叹了一口气後开口说道。

「要回答这个,首先就要从所谓的煌石说起了。」

厂长转过身去,打开了放在办公室後方的橱柜,从最深处拿出了一个jg致的小盒子後回过头来摆在桌上。

厂长伸手打开了小盒子,只见里面摆放着一颗矿石,虽说有着淡淡的银se光芒闪耀,但看起来却不怎麽显眼,有棱有角的外型证明其未经打磨,虽说以这块矿石被装在一个jg细的盒子内、又被存放在银烛工造厂长的办公室内,推测其应该价值不斐,但就这颗不起眼的矿石外貌看起来,很难相信它会有如此价值。

「这就是煌石,又被称为古矿石,估计它的生成年代b现今世界上的所有矿石都来得久、没人知道它的成份,甚至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掌握它,因为每一颗古矿石都是独一无二的,都具有属於自己的特x,因此没办法将其归类,只能用古矿石或是煌石来统称它。」

鸣音原本想要伸手将其拿起,但却被路德阻止。

厂长注意到了鸣音的动作,於是继续解释道。

「千万不要随便触碰它,没有主人的煌石都带有病毒,只有轻轻一碰,就会被病毒给感染,成为感染者。」

鸣音低头看着这一颗小小的石头,神情有些畏惧、同时又带有一些迷茫,彷佛不相信这一颗小小的石头上会有什麽可怕的病毒一般。

「但相反的,像我这样已经被感染的人,即便触碰也不会被重复感染。」

路德伸出手拿起盒中的煌石,放到了与双眼齐平的高度仔细打量着它,只见其在灯光下闪耀着淡淡的银光,路德摇了摇头将其放下。

「堂堂银烛工造的厂长办公室里竟然只有这等货se的煌石吗?」

路德将煌石放回盒中,同时开口调侃着厂长。

「哈哈!我们工匠向来讲究的是物尽其用,真正上等的煌石不是已经作成了煌器、就是谨慎的存放着等待有缘人的出现,只有像这种次等甚至劣等的煌石,即使做成煌器也不怎麽样,自然就只剩下了展示的功能了。」

虽然路德轻描淡写的谈笑着,试着将沉重的话题不着痕及的转移,但却不能阻止鸣音继续追问下去。

「等等,为什麽碰一下就会被感染病毒?为什麽感染者不会重复感染?还有路德你竟然也是感染者吗?」

短短几句话内已经有过多的情报,鸣音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因此只能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的话,自从向纳特雷八世宣示效忠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为感染者了,算起来......已经过了大约十八年吧?」

路德若有所思的说着,似乎在说话的同时他的脑中已经有无数的回忆浮现。

「十八年?路德你应该还很年轻吧?」

鸣音打量上下着路德,其俊俏的面容怎麽看都只有二十多岁左右,假设路德二十岁左右进入帝国政府,莫非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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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已经接近四十岁了?

「我宣誓效忠纳特雷八世的时候还只有十四岁,而我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

彷佛知晓鸣音所想一般,路德如此解释道。

「至於病毒相关的问题,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解释吧?」

路德看向了厂长的方向,厂长与路德四目相交,意识到路德不想要继续谈他与纳特雷八世的往事。

鸣音虽然好奇十四岁的路德是如何与纳特雷八世相识的,但却也接收到了路德不想继续说下去的讯息,因此只好作罢。

虽说依照鸣音的x格,总有一天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给问清的。

「咳咳。」

厂长轻轻咳了两声,示意刚刚的话题已经结束,而自己即将开始说明。

「事实上感染的真相,就藏在这些煌石内部的构成物质中。」

厂长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装有煌石的盒子,将其放在手上开始说着。

「构成物质?不是说无法掌握煌石的成分吗?而且不是每一颗都不一样吗?」

鸣音注意到了厂长的话语中存在着矛盾,於是打断了厂长的说明。

即便才刚开始说明就被打断,但厂长的神情中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露出了一抹骄傲的笑容。

「嘿嘿,确实普遍认知中,煌石的成分、构成物质都是未知,但是────」厂长说到这里刻意停盾了一下。「但是这种普遍认知却不适用於我们银烛工造。」

厂长充满自信的说着,又一次的为他苦心经营的事业感到骄傲。

「虽然每颗煌石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特x,但凡是被归类为煌石的矿石,其构成上都有一个共同的规律。」

说到这里厂长又刻意停了下来卖个关子,路德常常因此调侃他,说他b起当个工匠似乎更适合当个推销员或演说家。

「那就是,这些煌石起初都是由一个小到r0u眼看不见的源质开始形成,慢慢的x1收周围的物质,并且自我分裂出大量的衍生质,随着衍生质经年累月的堆积,就成了我们r0u眼可见的煌石,由於每个源质特x本身有所差异、又受到生长环境不同的影响,因此每颗煌石才会有不同的特x。」

听着厂长的说明,鸣音将视线移动到了厂长手中的煌石上。

「所以说,这一颗煌石,几乎整颗都是衍生质,而在其内部的某处存在着一个源质罗?」

厂长点了点头,表示鸣音却实理解了他所说的话。

「至於所谓的感染,是因为就算每个源质都有所差异,但都必然会有一个相同的特x。」

说到这里,厂长又停了下来,看着鸣音双眼中迫不及待的神情,才又继续说起。

「那就是,会受到人t的x1引,即便隔着再厚的衍生质都一样,只要人t直接触碰而没有其他物质的阻碍,这些源质就会从煌石内部,转移到人t内。」

厂长又停止了说明,但这一次并不是为了卖关子。

路德注意到厂长在看着自己,於是点了点头,示意厂长并不会冒犯到自己。

「这些源质在人t内紮根,会产生两个作用:其一,会与人t同化,於是人可以透过源质c纵衍生质,甚至透过催动源质触发其特x,使自己获得不同於常人的特殊能力,因此感染煌石的病毒、并c纵着以剩余的衍生质制成之武器的人,我们一般称之为异能者;其二,源质会逐渐x1收人t内原有的物质,使得人逐渐变得虚弱,生命也会随之缩短。越是利用第一个特x催动源质力量的人,与源质的同步率就会越高、源质的活x也会更强,人就感染得越严重,因此异能者也有一个不怎麽好听的称呼,就是感染者。」

鸣音听完之後的神情,似乎有些恐惧,但更多的是震惊,偷偷的瞄着路德的表情,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厂长与路德要一直互通眼se。

「源质转移到人t後的煌石就只剩下了衍生质,即便其他人再触碰也不会感染,通常都会经过工匠把煌石制造成武器供感染者使用,也就是煌器,感染者能够利用煌器里剩余的衍生质来最大程度发挥异能。至於为何感染者不会重复感染,是因为源质之间会彼此排斥,因此t内的源质会阻止煌石上的源质进入人t。」

鸣音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虽说一时间x1收了过多的情报,但以鸣音的才智来说全数x1收并不难。

「这些我都懂了,那麽,关於将煌器做为礼物的事情该怎麽解释呢?」

虽然经过厂长的介绍,鸣音已经明白煌器是一把双面刃,拥有异能确实很有x1引力,但受到感染却又令人却步,鸣音并不明白路德选择煌器做为赠礼的理由。

毕竟将「病毒」做为礼物想必会是空前绝後的「大礼」吧?

尤其对於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可不会有银烛工造的厂长亲自解说煌石的经验,对於煌器认识也必然是一知半解的,可能只知道煌器会造成病毒感染,既而不知道必须直接触0才会感染、更不知道煌器只会感染第一个触0的人。

将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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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赠礼,究竟有什麽好处?

「主要的理由有两个。」

路德举起手并伸出了两根手指。

「其一,是为了展现帝国的诚意。」

路德说话的同时,眼神看向厂长的方向。

「确实,若要打造一个尚未决定主人的煌器,就必须在不让源质转移到人t的情况下进行,也就是工匠在制造过程中不能够直接触碰到煌石,但同时又必须维持高品质,这样的技术,别说是帝国,综观整片大陆应该也只有我一个人办得到。」

厂长点头同意路德的理由,同时也豪不掩饰的自认是全大陆最顶尖的工匠,事实上若银烛工造的厂长自称是第二,那麽也不可能有人拥有自诩第一的自信。

一般在制造煌器的时候,都会让订购人预先触碰煌石,让源质转移到订购人t内,使工匠在制程中不用担心受到感染,也就是说在制造前就已经决定了主人。

尚未决定主人的煌器并不是没有,事实上只要有钱,要经由黑市取得也并没有太大难度,但品质却不可能太高,要同时具备「尚未决定主人」以及「银烛工造品质」两项条件,或许真的只有银烛工造厂长一个人有能力做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有足够的诚意。那第二个理由呢?」

鸣音也同意这个理由,要能够请到银烛工造的厂长亲自制造物品,光是有钱并不足够,路德也是经过纳特雷八世的多次牵线,才有能够与厂长直接对谈的一天,即便对方是联合王国的贵族甚至皇帝,若没有人从中牵线依然做不到。

「其二,是为了铺垫帝国的未来。」

这一次没有人替路德接话,都在等待着路德亲自说明。

但这次的谈话时间似乎在路德开始解释之前就宣告结束了。

「叩叩叩。」

办公室门外传来了有人敲门的声响,随後门外的人推开了大门走了进来。

是个熟悉的人。

「万分抱歉,大小姐给您添麻烦了。」

以他过於壮硕的身材以及有些粗旷的外表相反,这名黑发的男子有着整齐的衣着以及卑让的神情,其剽悍的身材与谦逊的态度相衬托映照出鲜明的对b。

反而是鸣音一看到这名男子态度就变得有些别扭。

「阿......杰渡......这麽巧啊?」

鸣音尴尬的向她在几小时前甩开的随从打了招呼。

杰渡并没有抱怨也没有生气,只是用一种带着七分温柔以及三分无奈的眼神注视着鸣音。

「辛苦你了,杰渡。不过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麽拘谨的。」

路德走上前去拍了拍杰渡充满肌r0u的紧实手臂。

「不,无论何时都要维持谨慎的态度与自信的姿态,是家族代代相传的祖训以及荣耀。」

虽说是在回应路德的话语,但杰渡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紧盯着鸣音。

「我一直都自信心满满的哦。」

鸣音说话的同时挺起了她丰满的x膛,虽然擅自将「谨慎」这一部分给忽略掉了,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或许也是她自信的一种展现也说不定。

虽然不明显,但路德彷佛听到身旁传来了一阵浅浅的叹息。

「那麽,小姐晚上还有安排行程,就先不多做叨扰了。」

杰渡向路德以及厂长致意後,向门外踏出一步,暗示鸣音该离开这里了。

鸣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投降似的走出了办公室,也宣告了今天的自由时间已经结束了。

「那麽,该说的事也说完了,我就静候您的佳音了。」

路德也转头向厂长表示了自己并没有久留的意图。

「好的,完成後我直接派人送到你的住处就可以了吧?」

路德点了点头,接着转身随着鸣音和杰渡离开了厂长的办公室。

刚刚热闹的办公室内转眼间就只剩下厂长一人留下,顿时感到有些寂寥。

「铺垫帝国的未来吗?路德,你究竟又布下了什麽样的局啊......」

厂长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深思着路德刚刚没说完的话究竟代表着什麽。

虽然厂长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的人,但毕竟在这世道上也打混了长久的时间,从一个普通的工人做到银烛工造的厂长,经历过的风霜、看过的黑暗b起凡夫俗子来得更多,但厂长却从未有一次真正参透路德这个人的意图过,一次都没有。

并不知道他能做到什麽、但又不知道有什麽事是他做不到的。只要是认识路德、曾经与他共事过的人,都会对他有如此的评价。但与他熟识的厂长却要反驳这句话。

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麽、但又不知道有什麽是是他做不出的。这才是厂长与路德多次打交道之後t悟到的,路德这个人最可怕的并不是他「做了」什麽、而是他「要做」什麽,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无论什麽都能够成为路德利用的工具。

厂长叹了一口气并停止了思考,要参透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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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或许b起让一只骆驼穿过针眼还要更为困难。

同一时间,远在银烛工造之外。

「真是的,为什麽你要这麽早发现我啊?」

鸣音走在杰渡的前方,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我也是先找了很多地方,最後才找到那边去的,因此并不能算早。」

杰渡说话的同时,先是检查了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後,迅速的将手伸到x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小纸条。

「欸欸?什麽时候放的?我怎麽没看到?」

鸣音注意到了杰渡的动作後吃惊的看着那张小纸条,随後迅速的贴近了杰渡的身边,从侧边与杰渡一起观看着纸条的内容。

「就在刚刚伸手拍我手臂後,放下的那一瞬间就悄悄塞进了我的口袋,还巧妙的用身t来挡住了你和厂长的视线。」

杰渡迅速的看完之後,立即将那张纸条r0u成小纸团并且纳入口中以湮灭证据。

「真是的,每次下个命令都ga0得这麽神秘做什麽?」

鸣音虽然话语上像是在抱怨,但语气上似乎又有些兴奋。

「总不会连你今天会突然甩掉我并且在大街上与他碰面都算好了吧......真是的,明明不可能的事情一旦与那个人扯上关系,不知道为何就变得可能了。」

杰渡口中喃喃的念着,不知是在抱怨还是在赞叹着路德。

在相同的时间内,厂长以及杰渡虽处於不同的空间但都不约而同的佩服着路德的智谋与恐怖,不知是否连这一瞬间发生的事,都在路德的计算之内呢?

日月盈亏、草木盛衰,是这深g0ng之中唯一所能见到的景se,也是在这封闭的生活空间内少数的变化。

g0ng廷最深处的一座花园,向来只有王公贵族以及少数的公卿大臣能够进入。

因为这座花园的主人,向来不被允许与外界有所接触。

路德穿过b人还要高的花丛、如同老马识途般在这迷g0ng般的花园内穿梭。

在由石阶构成的道路之外,路德注意到了一串脚印。

从脚印的大小可以判断出对方身材娇小、似乎是个年幼的孩子,而在脚印前方的花丛上,则有着一株仅剩下枝g的花朵。

有权限来到这座花园、同时还要愿意进入这座花园的人,依照路德的了解,数量并不多、况且对象还是个小孩,因此路德不难想像一个小nv孩兴高采烈的来到此处、并且跑到阶梯之外摘下了一朵漂亮的小红花准备送给此处的主人之景象。

路德持续在百花丛中穿梭,直到最深处的一间朴素小屋。

小屋的格局并不大、甚至不b夏洛特的办公室,虽说从某些细节来看依旧能够看出工匠的用心之处、但b起皇g0ng在一般人脑海中的印象,则显得朴实而无华。

在小屋的门口站了一个仕nv,看到路德靠近之後,即低头向路德深深的行礼。

「替我向翡翠通报一声。」

路德如是说道,仕nv再度向路德低头致意後打开门走进了小屋之内,不久後又走了出来,伸出手示意路德允许入内。

在互动过程中仕nv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并不是仕nv无礼或是沉默寡言之故,而是这名仕nv无法说话。

成为翡翠公主身边的仕nv之条件,就是必须是个哑巴并且不能识字,甚至一切的行为都受到帝国皇室的看管,以防止以任何方式泄漏出翡翠公主的秘密。

至於仕nv本身就是个哑巴、还是在成为翡翠公主的仕nv後被迫变成哑巴,路德就无从得知了。

路德走进了小屋之内,推开门後所见到的是一个狭小的空间,空间内只摆放着一张桌子以及四张椅子,仅此而已却已经是这个空间内所能容纳的极限了。

当然这只是大厅而已、翡翠公主的寝室虽然位於大厅的旁边,但大门却是关上的因此不得见其全貌,但从整间小屋的格局来看,自然是不可能有多宽广了。

以一个公主来说,这样的待遇明显是过於苛刻了。

路德看向了已经坐在桌子旁的两位nvx。

第一位nvx是个年幼的nv孩,作为继承了尊贵皇室血统的象徵,俏丽的红se短发上配带着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发夹,红se眼眸b起夏洛特亮丽的火红se双眼、更加接近宝石般的深红。

这名nv孩是翡翠公主的妹妹红玉,是现任皇后与纳特雷八世的nv儿,虽然与翡翠是同父异母所生,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非常的亲近。

对於长期被锁在这深g0ng之中的翡翠来说,红玉可以是说其心灵的重要依靠。

路德看着桌上摆放着的白se花瓶,注意到了其中cha着一朵鲜yan的小红花,於是偷偷看向了红玉,露出了会心一笑。

接着路德将视线移向了端坐在红玉对面的少nv。

夏洛特曾经如是说道:鸣音之所以能够保有「帝国最美的nv人」之称号,是因为世人至今从未见过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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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面容。

若说鸣音因他的「妖yan」而诱人,那麽翡翠则因她的「柔和」而动人。

双眼无意间自然流漏的温柔神se令人心醉而温暖,细致到吹弹可破的皮肤和纤柔到轻折可断的t态,看似柔弱却依然亭亭玉立,嘴角弯起的那抹浅浅微笑尽管并不灿烂但却能使人涣散的心灵为之振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柔和、从不多一分更不少一分,完美无瑕这个词汇甚至都不足以形容这名少nv,彷佛连神造万物时都为了这名少nv巧妙而jg心的计算、雕琢一般。

这就是帝国的第一皇nv────翡翠公主。

可惜上天却是残忍的,在这样浑然天成的美之上留下了无可抹灭的瑕疵。

那翡翠se的双眼以及秀发,耀眼到即便是最光亮的宝石与其并列都显得黯然失se、世间一切都只能是她的陪衬。但这样的se彩,却是帝国永远的w点。

「路德你来看我啦?刚好红玉正说到jg彩的地方,你也坐下来一起听吧。」

翡翠一看到路德走进了房间,就开心得笑着招呼路德坐下。

然而听到翡翠这样的话语,路德心中只感受到无限的酸楚。

翡翠这一生从未离开过这个花园。正确来说,是不被允许离开。

对如同笼中鸟般终生囚禁在这斗室之中的翡翠来说,外界的一切都是充满神秘se彩而遥不可及的,对常人来说再无趣不过的日常,对翡翠来说可能都是从未经历的t验。

路德沉默的坐了下来,看着滔滔不绝的叙述着平凡日常的红玉、以及听得津津有味的翡翠,路德心中甚感惆怅。

具备最华贵的出身,却遭遇最凄苦的对待。

路德的意识逐渐远离红玉描述的故事,渐渐的回想起了自己与翡翠的初次邂逅。

「陛下要臣娶公主为妻?」

辽阔的空间之内由大门起铺设着红底金边的绵长地毯一路延伸至深处的阶梯,其铺设的范围之广甚至可以b拟一条市街。

在阶梯之上,设置着一个由纯金打造的王座,一条火红的飞龙雕塑盘据在王座的周围,如同皇帝的守护神一般闪耀着威光。

在那王座之上,一名有着华贵的火红se头发以及如猎鹰般锐利眼神的男子,不可一世的从高处睥睨着世间一切。

自不用说,那名男子正是帝国的皇帝────纳特雷八世。

「没错,身为一介草民的你,要堵住那些大臣的嘴,最好的方式就是透过婚姻让你成为贵族。」

纳特雷八世看着跪在阶梯下仰望着自己的路德,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这些臣都懂,但红玉公主年仅七岁,恐怕仍会被以“公主论及婚嫁为时尚早”的理由遭到反弹吧?」

路德也想过纳特雷八世会试图用姻亲将自己拉进贵族之内的可能x,但没有预料到会是与皇室联姻。

在路德的猜想中,原本以为夏洛特或者鸣音这样的古老贵族更为适切。

「不,你的妻子并不是红玉、而是翡翠。」

路德瞪大了双眼看向了纳特雷八世。

「看你的表情,似乎是没想到“那位公主”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吧?」

纳特雷八世看着路德惊讶的表情笑了起来,显露出其以戏弄臣子为乐的x格。

路德曾经听过这位神秘的公主存在────应该说几乎全国的百姓都曾经听闻过────但即便在g0ng廷中出入多年,都未曾见过、甚至未曾有人谈论过这名公主的存在。

民间甚至普遍认为,翡翠公主并无其人、只是一个虚构的存在。

「百闻不如一见,对吧?」

纳特雷八世从王座上起身,对路德招了招手示意路德跟在他身後。

路德跟着纳特雷八世走向了g0ng廷的深处,那是即便贵族都未必允许进入的地方。

高耸的城墙伫立於皇g0ng边缘,过去路德曾经以为这里便是尽头、直到纳特雷八世伸手触碰了雕塑上的其中一条飞龙。

隐藏於城墙之下的机关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只见城墙缓缓移动,一个大小仅勉强能使成年男子通过的门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此时路德才发现了在g0ng廷的後方仍隐藏着秘密的空间,或许这并不是皇g0ng内唯一的密室、路德猜测某些密室甚至连纳特雷八世都不知晓,早已在错综复杂的皇位传承中被隐没。

「我只带一次路,要全部记住对你来说应该并不难吧?」

在城墙之後隐藏的是一个繁华的花园,种植着大量的树木以及花丛,并且以此为基础构成了复杂的花园迷g0ng。

纳特雷八世带领路德在迷g0ng内穿梭,路径即便复杂却不足以使两人迷失方向。

最终两人来到了花园深处的一个小屋,负责服侍公主的nv仆看到两人突如其来的光临,慌张的跪拜在两人的面前。又或者说跪拜纳特雷八世更为适切。

「接下来我要说的,不准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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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纳特雷八世彷佛没有看到那名仕nv一般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或许这名仕nv无法说话也是其之所以并不在意的因素之一。

「翡翠是我在10年前和已故的王妃所生下的nv儿......同时也是帝国的耻辱。」

路德看向了纳特雷八世,似乎不能明白为何仅仅一名公主能成为整个帝国之耻。

「王妃的身世背景你是了解的吧?」

纳特雷八世看向了路德,後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已故的王妃是帝国与联合王国之间为了共结友谊、以联姻作为两国之间友好的象徵,因此从联合王国的王室嫁到帝国作为王妃。」

纳特雷八世点头表示正确。

「那麽接下来的话,你还是直接去见本人吧。我不想......不,是我“不能”说。」

纳特雷八世暗自叹了一口气,接着转身准备离开这座花园。

「陛下,您不与臣一起进去吗?」

路德并不能理解纳特雷八世来到这里,却不愿见亲生nv儿一面的理由。

纳特雷八世听见路德的话语,其脚步彷佛有那麽一瞬间的迟疑。

「不了,我想我们见面的次数越少,对彼此的伤害就越轻。」

语毕,纳特雷八世迈开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一次路德必没有挽留。

「那麽,可以带我进去见翡翠公主吗?」

仕nv向路德行了个礼,接着将小屋的门给推开。

路德走进了小屋之内,当他首次见到翡翠公主的那一刹那,路德就明白了为何这名少nv会是帝国之耻、为何纳特雷八世不能说出原因、为何从未有人谈论这名公主。

「你是......?」

少nv有着翡翠se的双眼以及秀发,是多麽的美丽、同时也是多麽的丑陋。

在讲究由皇室、贵族、平民、奴隶所构成的阶级严明社会,「血缘」即是一切秩序存在的根本。

拥有皇室血统的人必然继承红发红眼、流淌着贵族之血的人必然继承金发、低下的平民必然继承黑发黑眼。

贵族与平民混血的人会拥有着金发,这是贵族血统b起平民更为强势的象徵。

皇室与贵族混血的人除了原有的金发之外,身为皇室象徵的红眼也必然会保存,这是皇室的血统之尊贵远在贵族之上的证据。

高贵的血统会压过低贱的血统而持续传承,这是帝国阶级社会之所以能够严格而稳固的长期存在之基础。

然而,拥有帝国皇室血统的翡翠,身上却没有任何属於帝国皇室的火红留下、反而是联合王国皇室所代表的翡翠se却完美无瑕的保存了下来。

「联合王国的血脉凌驾於帝国皇室之上。」

翡翠公主的存在便成了这句话的铁证。

帝国血脉的全面溃败,无疑的正是帝国的耻辱。

帝国的皇帝即便心里知晓这一点,但无论如何都不能亲口承认这一事实,正是纳特雷八世之所以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帝国的社会必然会因此造成巨大的混乱、没有人能够预测会对帝国的统治造成多大的打击,若是帝国想要避免这一点,就必须隐藏翡翠公主的存在。

化身为不存在的公主,将其隐藏在迷g0ng之中,只有少数当初见证公主诞生的贵族知晓其存在。

看着这名少nv,路德心中涌上无限的怜悯。

纳特雷八世没有将其杀si以湮灭证据,而是将其藏在g0ng廷的深处,或许是身为父亲的父ai与身为皇帝的义务两者相冲突之下的妥协。

但这样的妥协,却使少nv终身得在这样的花园迷g0ng之中度过一生,这样的对待究竟是慈悲还是残忍?

当然,路德也明白了为何选择以翡翠作为婚约对象并不会招来反对的理由。

对於贵族来说,能够与皇室联姻是无上的光荣。

然而,翡翠公主的特殊身分却使其成为一个矛盾的存在。

没有一个贵族能够接受帝国耻辱之血ye流入自己的家族之中,使自己的家族沾染不纯净的血ye,但若是其他贵族与其联姻而挤身皇室之列、使地位跃升於其他非皇室血统的贵族之上,那麽却又是所有贵族都不乐见的情况。

不想让翡翠公主进入自己的家族、却又不想让其他的家族得到她,这样的两难使翡翠公主俨然成为了一个矛盾的存在。

而路德若是与翡翠公主结婚,或许对贵族们来说并不是坏事。

由於路德本身是黑发黑眼的平民出身,就算与翡翠公主结婚,那也只是拥有「皇室」之名号作为表面而已,实际上并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贵族。

也就是说,即便路徳与皇室存有姻亲关系,也威胁不到贵族们的既有利益。

b起让其他贵族壮大势力,倒不如默许翡翠公主与路德结婚。众贵族们必然会如此考量。

路徳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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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年仅十岁的少nv,路德在心中暗自许下承诺,必定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守护她,不让如此脆弱的她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路德单膝下跪,同时伸出手轻轻捧起翡翠纤弱而柔neng的手。

「我是路德,未来将会成为你的夫君的人。」

接着,路德轻轻在那洁白无瑕的手背上,亲了一吻。

路德抬起头来,看向翡翠的双眼,神情中带有几分的疑惑与慌张、但更多的是娇羞。

「虽然我们今天是初次见面,但我在此起誓,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的一天,就会尽我的一切努力来守护你、呵护你、ai着你。」

那一日,路德如是对翡翠公主许下承诺。

「喂喂,路德你有在听吗?」

红玉的声音将路德从回忆之中强行拉回了现实。

「啊,抱歉,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路德看向了红玉,只见这名有些淘气的少nv露出了有些不满的神情看着自己,似乎是很不满自己刚刚没有用心倾听她说话。

「呵呵,路德常常会想事情到出神呢。」

翡翠丝毫不在意的笑着,对於思考到出神的路德早已习以为常。

与x格较为调皮、甚至有些任x的红玉相反,翡翠的x格乖巧沉稳且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温和的氛围,光是与她在一起就能使人的心情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路德才能在翡翠身边安心的沉思。

「你们刚才说到哪里?」

路德有些抱歉的看向了红玉,希望她能够原谅自己刚刚的行为。

「哼。」

但红玉并不领情,发出了一声不满的抱怨声後撇过头去故意不看路德。

路德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神情,转头看向了翡翠。

「我们刚刚谈到,联合王国的选王仪式。」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翡翠的神情似乎有些寂寞。

毕竟对她来说,自己的身上也流着联合王国一半的血脉,但恐怕这一生之中都未能有机会造访这个国度。

「选王仪式?真不像红玉会聊的话题呢。」

「你这是什麽意思?」

红玉斜着眼瞪视着路德,路德则装作没有看见。

「红玉说,联合王国的选王仪式历来都会由帝国皇室成员中选出一位作为代表出席典礼,而这一次纳特雷八世打算让红玉去见见世面。」

听到翡翠的话语,路德察觉了翡翠刚刚之所以感到落寞的原因。

同时路德也感觉有些不妙。

「这样就有些麻烦了啊......因为,我也被选为随行的人员之一。」

仅仅一瞬间,翡翠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寂寞。

终生被囚禁在这迷g0ng之中的翡翠,与翡翠交好、愿意来这里探视的人,据路德所知仅有三人:自己、红玉以及夏洛特。

其中夏洛特由於事务繁忙只能久久ch0u空来这里一次、自己则是无论如何都会尽量在每周排出两三天的空闲时间来这里见翡翠一面,至於红玉则是几乎每天都会过来。

若是路德以及红玉都要前往联合王国,那就代表翡翠公主必然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陪伴,虽说有仕nv相伴在身边、但无法说话的她却无以为公主排忧解闷。

翡翠似乎察觉到了路德和红玉两人的担忧。

「不用在意我没关系的,我还有紫罗兰陪伴着我呢。」

翡翠不愿让自己成为两人的累赘,故作坚强的笑了起来。

紫罗兰是翡翠为侍nv命的名,由於侍nv无法说话的缘故因此翡翠并不知道她的本名,为此翡翠便以自己最喜ai的花朵为其命名。

红玉与路德两人沉默的对看了一眼。

「没关系的姊姊,我会去求父王让我留下来的。」

虽然红玉如此说道,但路德却不认为纳特雷八世会同意。

由於纳特雷八世除了已故的王妃以及现在的皇后之外,并没有收其他对象为妾室,因此目前的皇室成员人数并不多,除了在场的两位公主以外,就只有皇帝和皇后两人而已。

在外交上若是皇帝没有出席,按往例来说是不能让皇后单独赴会的。

而翡翠公主也必然不在名单之中,那麽能够出席的就只剩下红玉和纳特雷八世两人而已。

居然纳特雷八世一开始并未决定亲自出席,则必定有其考量,很难想像会因为红玉的求情就令其改变主意。

但路德却感觉到有些违和。

「你们觉得,为何陛下会选择我们两人一起前往联合王国?」

路德突如其来的问题,翡翠和红玉互看了一眼後,由红玉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因为我是公主、而你是父王最信任的臣子的原因吧?」

红玉看着路德,彷佛不觉得这有什麽好质疑的一般。

「但,我跟你是唯二会经常来这里的人,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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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必定是知情的,居然如此,将我们同时选为出席仪式的人选,真的只是因为那麽单纯的原因吗?」

关於纳特雷八世的意图,路德心里是有些猜想的,但却也不敢肯定。

依照过往的经验来看,当纳特雷八世刻意让人无法确定自己的意图时,即便是直接去询问他也不会得到正面的回答。

「那麽,你觉得父王在想些什麽呢?」

翡翠与路德两人视线相交,路德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在那样的视线之中,充满了翡翠的希望。

无论如何,路德都不愿意辜负这份期望,即便路德心中明了这是在赌博,甚至是将整个帝国都作为赌注。

「我想陛下可能,是打算让翡翠你也加入这场盛宴。」

看着两名少nv脸上的惊恐神情,路德扬起嘴角的同时也紧张地流下了汗水。

就这样,自帝国建立以来,历史上最大的一场赌博掷下了第一颗骰子。

从皇城的大门向外延伸出了一条街道,以这条街道为中心,无数的小巷及建筑以放s状的模式向外扩散,若是从空中俯视,则帝国的一切都如同众星拱月般的以半圆形围绕着皇城而坐落,而这条中心街道更是显眼,如同绷在弦上的箭矢一般,一触即发。

这条街道是帝都的核心区域,而今日其喧闹b以往更甚,数以万计的民众集中在了此处,等待着帝国使节团的出行。

然而与其说是等待着使节团,不如说在等待着一窥皇帝尊容的机会或许更加贴切,对於平凡的百姓来说,说不定一生中都没有亲眼见到皇帝的机会。

而在那道隔离尊贵与平凡两个世界的皇城大门里侧,帝国使节团也早已做好出行的准备,唯独等待着行前的繁杂仪式进行。

即便是高耸而坚实的城门,也挡不住外边的喧闹如浪cha0般不断地涌入。

与民众相反、使节团呈现出一片静默的景象,每个人只是沉默地伫立等待着。

大队的车马横列於大门之前,而一队配备着火红se铠甲与武器的士兵站立於两侧,其名为「龙焰兵」,虽然人数并不多,但若是除去纳特雷八世的近卫部队「金皇荣耀」,那麽这支部队必然是帝国最jg良的一支作战部队,作为使节的随行护卫来说再合适不过。

而在使节团的左右两侧,文武百官、众贵族依照其地位的高低依序排成了两列,使得这片广场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条由上千人所构成的通道。

众人无论身份地位都抬起头看向相同的位置,而在他们目光所指之处,千万台阶构成了一道向上绵延的阶梯,而最顶端则是一个华丽的g0ng殿,那即是帝国皇帝统治帝国之所在。

在阶梯的下方,则有三人出列站立於使节队伍之前。

这三位人物分别是帝国的使节路德、代表帝国贵族出席的鸣音、以及代表帝国皇室出席的红玉,虽说鸣音和红玉平常的形象是调皮、随兴的,但在今日的场合却是一丝不苟。

而站立於高台之上俯视着帝国一切的是一名身穿着翡翠se袍子的男子,此人并非是皇帝纳特雷八世,而是帝国国教「翡翠花海」的教皇────佐焉。

象徵着无上权力以及荣耀的皇帝不会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人民的面前,由宗教教皇先行举行仪式,除了是为使节团祈福之外,同时也是让民众期待的情绪随时间逐渐酝酿、待到兴奋之情来到了最高点的那一刻,纳特雷八世才会以王者之姿出现在世人眼前。

只见佐焉双膝下跪,抬头仰望着广阔无边的天空、同时双手也向天空的方向伸出,口中喃喃的念着某种经文,对无上的神灵献上其敬意与ai戴。

由於翡翠花海是首次在帝国的公开场合上举行仪式,因此路德也是第一次看见所谓的「祈福仪式」是如何进行的。

翡翠花海是帝国这几年内才突然窜起的一个新兴宗教、同时以飞快的速度抓住了帝国人民的心,同时也给予了帝国皇室莫大的统治压力。

纳特雷八世原本是打算要出手阻止翡翠花海继续扩大声势,但经过路德的劝说之後,认为与其打压、不如将其拉拢为国教更加合适。

路德曾经以了解其教义为名,而与佐焉会面对谈过。当然,对路德来说,更重要的是想要找出翡翠花海能够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整个帝国的理由、以及其目的。

对於一个政权来说,任何一个集会一旦具备了规模,都具有相当的危险x,尤其是宗教组织。宗教是一个合法且具有强大号召力的集会,一旦在其中有反社会或者叛乱势力的渗透,那麽就很有可能成为在短时间内发展成大规模的内乱。

尤其这个翡翠花海以翡翠为名、以翡翠se为代表se的宗教组织,实在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同样以翡翠se为代表的联合王国皇室。

虽说联合王国已经有「赫芬神教」这样历史悠久的宗教组织了,但路德也怀疑这是由赫芬神教在帝国扶植的一个分支宗教,若是如此就有必要趁早将其毁灭。

然而在路德与佐焉谈起翡翠花海的渊源时,很就的就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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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其为赫芬神教分支的可能x。

「我曾经是个旅行者,当旅经联合王国时,也曾经短暂的信仰过赫芬神教,但很快的就选择离开,因为我能明显的感受到他们的教义流经千年已然出现偏差。」

光凭佐焉的这一段话,路德就很确定翡翠花海不可能会与赫芬神教合流。

赫芬神教在神学上是个非常强y的宗教,为了巩固其教义会将所有不同意或者路线有所偏差的教派都视为“异端”,并且会对其加以非常激烈的打压。

佐焉的看法对於赫芬神教来说无疑的是一种异端,无论赫芬神教有多麽想要在帝国境内扶植分支的教派,都不可能容许异端的势力如此扩大。

「当时我做了一个满愚蠢的决定,我找上了赫芬神教中的一个主教,在公开的场合对神教的某些教义做出质疑、并且表达我的看法。」

路德还清楚的记得佐焉说到此处时脸上神情是多麽的无奈,对於自己当时的冲动感到无限的懊恼。

「理所当然的,我提出的所有意见都被驳回,并且被打压为“异端”,在联合王国内被追杀,赫芬神教甚至封锁了与帝国的边境,不让我有机会逃回帝国。」

紧接着,佐焉的神se一变,由原本的无奈转为充满着喜悦与憧憬,甚至连语气都自然而然的满溢出兴奋之情。

「就在我人生中最为困苦、最接近si亡之际,我得到了救赎、我见到了神蹟。」

原本坐着与路德谈话的佐焉说到此处时站起了身来,双眼看向远方的天际,话语中的感激以及崇敬之情使得声音慷慨激昂。

「我来到了一个山谷、一个从未见过的山谷、一个不存在於地图任何一处的山谷、一个绽放着无限绵延的翡翠se花海的山谷。」

路德此时便明白了为什麽这个奇异的新兴宗教会以「翡翠花海」为名,想必正是以佐焉当时所见到的神蹟作为命名。

「我不自觉的被那片花海所x1引、在花海中我忘却了所有痛苦、心中充满了希望、我甚至能够听到上帝在我耳边倾诉他有多麽ai我、多麽ai世人、多麽ai世界。而当我穿过了那片山谷之後,我竟然奇蹟似的穿过了边境,回到了帝国、回到了我的家乡。」

无法以常识理解、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在某些宗教人士的解释中往往被美化为神蹟。虽然路德对於神的存在抱持着质疑的态度,但佐焉的神情路德怎麽看都不认为他在说谎。

「那一刻我确定了,神蹟之所以发生在我身上,是因为我无论在什麽情况下,心中都全然相信着神、没有任何外在的事物可以动摇我对神的信仰,因此神也会回应我、拯救我。」

此刻路德也确信了,翡翠花海的根本教义只在「对於神的信仰」,追求的是心灵层面的解放与救赎,对於帝国来说,未必为会成为一gu威胁,相反的,或许可以成为一种工具。

「赫芬神教已经偏离了根本,过於庞大且腐朽的教会组织遮蔽了人与神之间的桥梁,因此我创立了翡翠花海,信徒没有高低之分、没有身份之别,我只是引路人并不是教皇,人只需要全然的信仰神就可以得到救赎,在神的慈ai之下人人平等。」

听到这段话时,路德露出了一抹微笑。

帝国虽然是个统一的国家,但在统一前却还个政权林立的混乱地区,因此即便统一,许多地区依然存在着矛盾,如果翡翠花海能够在帝国的「民间」蔓延,而不破坏帝国原有的贵族平民制阶级结构的话,翡翠花海就能够成为帝国整合境内的政治工具。

当路德在回想自己与佐焉的对谈时,佐焉已经结束了祷告,站起身来向後退开。

此时,皇g0ng内的乐队大声奏响乐器,顿时举国欢腾,任何人都知道这代表什麽。

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缓缓的从g0ng殿内走了出来,只见其身穿一件长袍,长袍以华丽的金se做为底se、上方绘制着一条火红的飞龙,而其标志x的火红se头发上,配戴着一顶由纯金所铸造而成的皇冠,其镶有着大量的珠宝却丝毫不喧宾夺主、侧边构成了圆滑而优美的流线型曲线,最顶端则有着一颗耀眼的红宝石。

「纳特雷八世!纳特雷八世!纳特雷八世!」

举国上下高呼着皇帝的名字,其声势之汹涌彭湃彷佛连山河都为之撼动。

彷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运转一般,这名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正是如此睥睨着世界。

当纳特雷八世停下脚步之时,皇g0ng外的叫喊声尚且持续,但皇g0ng之内的所有臣子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向皇帝献上自已最大的敬意。

纳特雷八世一言不发,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理所当然,只是点了点头对於这个场面感到满意,接着,他将视线转向了阶梯下的三人。

三人看见纳特雷八世看向了自己,不约而同的站起了身来,先向皇帝鞠躬行礼之後,一步一步的踏上了阶梯前往纳特雷八世面前。

理论上臣子并不能让皇帝等候、但又不能失了礼仪,因此通常会以快步走的方式登上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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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但在成员之中有着红玉这名13岁的nv孩,因此路德与鸣音刻意将脚步放慢。

这道阶梯说长并不长,但在举国的注目之下,几分钟的路程却犹如一生般漫长。

三人来到了纳特雷八世面前跪下。

纳特雷八世转头看了神旁的侍卫一眼,侍卫立刻拿着一个雕琢jg致的长方形盒子走上前,并且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放置着三条项链型的首饰,其上方雕塑着一条与纳特雷八世身上长袍相同的火红飞龙,那即是这一次帝国使节身份的代表物。

「使节请起!」

身旁的侍卫代替纳特雷八世下达命令,跪在地上的三人听命迅速站起了身来。

纳特雷八世首先拿起了一条首饰,将其配戴在鸣音身上。

「谨慎点,不要丢了帝国的脸。」

「是!」

纳特雷八世随口叮咛了一声,鸣音虽然肯定的回答了,但路德依旧很难相信这名豪放不羁的大小姐谨慎的样子。

纳特雷八世拿起了第二条首饰,跳过了路德走到了红玉的面前,将其配戴在nv儿的身上。

「一路上要乖,有事都听路德的。」

「好的,父皇。」

红玉点了点头,只见纳特雷八世严肃的表情上似乎泛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接着伸出手0了0红玉的头後,才将视线转向路德。

「好好g,帝国的颜面就交给你了。」

「是!」

与前两人不同,纳特雷八世先听到路德的回答後,才拿起了最後一条首饰,并将其配戴在路德的身上。

在配戴的过程中,纳特雷八世悄悄的将脸靠近路德耳边,以只有路德能够听见的音量低声说道。

「翡翠有个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听到这一句话,路德确信了自己的赌博是正确的。

这一次纳特雷八世没有打算听路德的回答,将三人的首饰都配戴完成後,纳特雷八世向後退开,三人再度跪在纳特雷八世面前。

「使节启程!」

纳特雷八世身旁的侍卫再度替纳特雷八世下达了命令,三人听见之後,向纳特雷深深的行了一次叩头礼後,站起身来、转身走下阶梯。

三人穿过由贵族、百官所构成的通道,走上了前方一辆最大的马车。

皇城的大门缓缓打开,使节团的马车以及随行的龙焰兵依序行进,在举国的呼声以及目送之下,使节团就此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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