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沂存的资料文件他没好意思细看,只看了眼通讯列表,这人的备注风格果然很表里如一的冷淡,连名带姓,备注上还会写个身份,比如说雨打梨花的联络人信息就是“黎阳、第三军团”。
特别熟的就没有备注——比如说父母,廉贞,还有……
季眠看了两遍也没看见自己,横竖没事干,他把可疑的备注一个个点开,对照着通讯号,发现苏星沂给自己的备注是“小朋友”。
……
真别致。
他被关了一小时左右,也可能两小时,随后就有人把他提了出去,按在了据点中的军事法庭被告席上。
审判非公开,没有旁听,没有律师,连个为他叫冤的人都没有,一串类似于“通敌”、“谋杀”等听起来就很吓人的罪名就按在了他的头上。
季眠立刻就明白了当时他的队长为什么不让他说话了。
他根本就没有说过自己是从17星原住民基地回来的,这些人居然控告他通敌。
问题来了,究竟谁在通敌?
指控一项接着一项,季眠听着却有点想笑。在被告席上笑场实在不给人面子,他努力地、用力地抿了抿唇,保持端庄的表情。
最后,法官问他:“被告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说,”季眠这才能开口说入席后的第一句话,“苏星沂没死。”
“你没有证据!”坐在原告位置上的公诉人向他大喊,“如果他真没死,你们两人可能都通敌了!”
“你刚说你代表着苏家来的,说要让我这个‘杀人犯’付出代价。”季眠很疑惑地问,“为什么现在连苏星沂都污蔑?”
原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随后编了段逻辑不通的套话洋洋洒洒地向陪审团陈述观点。
废话一箩筐,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弄死季眠。
或者说,通过弄死季眠,来坐实苏星沂已死的消息。
季眠掏了掏耳朵,专心测试起终端的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