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把酸奶放进了桌肚里。
下午的自习时间,体育生都要去操场训练。
唐阮就趁祁嘉路不在时,把已经融化了的酸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瓶身上还贴了张便利贴——“以后别送了”。
不当面拒绝,这样总可以吧?
他觉得正常人看到这样相对委婉的拒绝,也会知道什么意思了。
没想到祁嘉路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唐阮每天依旧能收到祁嘉路送的东西,什么巧克力、棉花糖、果汁软糖各种零食。包装上还都是便利贴——“你要是不喜欢这些,那我再,买别的送你吧”。
周围的同学们看到了还调侃他说:“唐阮是要在教室里开小卖部吗?天天进这么多货。”
说得他又羞又气,又找不出什么话回怼,干脆搬出裴期鹤震场:“再,说我就去找裴大佬来!”
像极了小学生闹矛盾,说不过来要回去找家长。
他还真的挺想搬去跟裴期鹤坐同桌,就是可能看不到黑板了。
唐阮每天来上学都跟上刑场似的,生怕祁嘉路在桌肚里又给他塞了什么“炸/弹”。
后来干脆每次都让裴期鹤先走,他拖到最后一秒才跑到教室。反正能晚一会儿看到就尽量拖延,以免败坏心情。
可当他真的带着脆弱到极致的神经,看见那一大包占据了自己整个课桌的巧克力饼干时,实在受不了了。
再,这样下去,祁嘉路没跳楼,自己得被逼的先走一步了。
他当着祁嘉路和全班同学的面,气鼓鼓地提溜着包装袋,大步走到堆放垃圾的角落,把那包巧克力饼干扔了进去。
拒绝警告过很多次,是祁嘉路自己不听的。
唐阮拍拍手,走回座位继续学习。
祁嘉路可算安静了半个月。
唐阮以为生活又回到了正轨,可他午休时间写作业,接到唐疏的电话时,觉得呼吸都不畅了。像被人紧紧扼着喉咙,怎么都喘不过气。
“小阮,这可能是爸爸最后一次联系你了。不过我知道你不愿意爸爸去坐牢,对吧?”
大中午同学们都趴在桌上午睡,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唐疏这些话像被顷刻间放大了几千万倍,震得唐阮头晕目眩。
往后看一眼裴期鹤,也趴了下去,可能昨晚上太累了。
唐阮快步走出了教室,面无表情小声道:“你想多了。”
“之前祁嘉路跟我说,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他们家就可以帮我洗脱这些罪名。所以...爸爸想求求你,求求你和裴期鹤分手,暂时分手也行,立马答应祁嘉路可以吗?我以后会对你好的,真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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