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面叫哥哥的太多,不容易分辨。
要是前面加他名字的话,又显矫情。
“算了,就叫你名字吧。”初春叹息,“习惯叫名字了。”
“本来我习惯了,但你刚才说换一个,现在不习惯了。”
“?”
“要不你叫声哥哥听听吧。”他强调,“一声也行。”
她实在害羞,指腹磨了磨脸颊,“好幼稚啊,咱们也老大不小了。”
望着他的眼睛,初春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好,磨磨蹭蹭好长时间,才慢吞说道:“宴……哥哥?”
声音轻得跟小猫挠痒痒似的。
说完她后悔了,情侣之间的趣味简直和小孩没什么两样,抬手捂着嘴,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然而面前的男人俯身凑到她跟前,提要求道:“要不多叫几声,刚才没听清。”
她作势要捶他,却反被一搂,谢宴将她打横抱起,哄小孩似的,“先去吃饭,待会再叫。”
待会……也不叫。
被他抱着去餐厅的话,省得她走路,然而看见端菜的阿姨正朝他们望着,初春的脸立刻红起来。
阿姨是个明白人,很快转身当没看到。
天气转暖,街上的风都透着春意。
这天是初春最后一次出现在恒初。
她现在生活过得平静惬意,观察恒初变化的空余时间会去朝阳学校看望路遥和里面的孩子,偶尔还会去腾辉和兴和溜达。
相比而言,程晚静已然落魄。
听说,恒初已经拖欠员工工资两个月了。
裁员离职被挖高管是恒初的常态,作为掌权者的程晚静三天两头被大老板和合伙人催债,作为管理者的秦铮以为自己能全身以退,却不想投资的项目连连失败,外头亏空内部欠债。
初春过去的时候,公司门口全部都是围堵的记者。
早在之前初春开新闻发布会时恒初还是个虽然困难但仍然可以运转的公司,而如今,被程晚静接手的没多久,就出现这样的情况。
外行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程晚静管理不当所导致的。
“程小姐,关于恒初现在的情形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请问为什么拖欠上千员工的工资,是拿不出资金吗,可是你明明在微博晒出百万豪车的照片,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能正面回答为什么程小姐你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却强行接下担子的原因吗。”
记者们的话筒恨不得靠在程晚静的嘴上。
他们对她如此感兴趣的原因是她曾经是个网红乐队的歌手,多多少少沾点名气,现如今成为破产小姐,吃瓜群众对此津津乐闻。
初春本来只是吃瓜群众中的一员,然而即使立于角落依然被程晚静看到。
同父异母的姐妹相见,矛盾烈火熊熊燃烧,本就被记者逼问得难堪羞愧的程晚静立刻将矛头指向初春,除了发泄也有意分担出去一部分镜头,“你来干什么?”
这话一出,记者们纷纷顺着目光看向初春。
初春旁边的吃瓜群众瞠目。
而她本人也稍稍意外,摸了摸头发,“我能干什么?”
微顿,慢悠悠扔出一句:“当然是看你笑话的了。”
这两句话被记者捕捉得刚刚好,一字不漏,连她神色的微表情都被镜头记录得十分清楚,不出意外,这句话会作为吃瓜群众讽刺程晚静的一大梗点。
程晚静大概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倘若她对初父真的有一点父女情分的话,初父不会这样对她的,不会挖一个大坑让自己的女儿跳,他看似躺在病床上实际却什么都懂,包括程晚静这对母女假惺惺的照顾以及背后的插刀,甚至她们和秦铮的阴谋他都了解,不然也不会让初春把手里的股权卖掉。
初春推测程晚静后半生的命运就是无限的还债。
过着比之前还要困苦的生活。
果然,人不能太贪心,否则物极必反。
看完热闹,初春给谢宴打个电话。
现在是五点钟,她可以过去接他下班。
初春问道:“要我过去接你吗?”
谢宴:“想我了?”
“才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来接我。”
“我这不是闲的嘛。”她轻笑,“刚好我在市中心这边,顺路过去不用十分钟。”
“所以你不是想我,只是刚好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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