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不好的。”初春抿唇,轻声提醒,“你以后多照顾自己。”
她省略一句——就算我不在,你也最好别抽。
没说出口,谢宴却还是听出来弦外之意。
小姑娘的一言一行此时挺让人难受的。
三年前连离开都没通知过他一声。
三年后再走,怕是也不打算告诉他。
悄无声息的,将自己从他的生命中剔除。
来他身边的时候卑微试探,走的时候寂寥无声。
谢宴垂眸,声调低缓:“你是不是还要离开安城?”
她点头。
“和谢星临吗?”
她摇头。
“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她还是摇头。
即使如此,谢宴依然没有感到任何的轻松。
她的答案太肯定了。
她这般坚决的否认谢星临,也会坚决地否认他。
是真的一点点机会都不会给他们两个。
“那……”谢宴自知无法像卫准所说的那样把人留下来,停顿片刻,“一路顺风。”
隔天,初春去了医院。
医生说初父状况极为糟糕。
这样的话,之前就有说过,但初父还是熬过这么久。
不知怎么,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初春的心里没有过于沉重的悲哀,也没有解脱,更不像之前所料想的那样,因为父亲的离开,让恒初的变化更加明确,也让她尽快收拾完之后毫无累赘地离开安城。
“初小姐。”初父的秘书在医院走廊看见初春之后,毕恭毕敬递上一份文件,“这是初先生清醒的时候给您分割的遗产。”
初春接过来,下意识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初父。
听说他已经昏迷一天了。
这一次苏醒的几率可能很难,也许会有回光返照的机会,但生命还是走到尽头,没有挽留的地步。
“初先生将他名下所有的房屋划分给您。”初父解释道,“至于恒初的股权,他已经安排妥当,全部由程晚静小姐继承。”
听到这个消息,初春不是不意外。
而秘书似乎预料到她的惊讶,不急不慌地继续解释:“其实在您来后没多久,先生的遗产分割已经划分妥当。”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给我恒初的管理权?”
“这个……我不太清楚。”秘书叹息,“可能初先生有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吧,初小姐您和您的母亲有王家相助,以后仍然可以过富足生活,但程晚静小姐不同。”
“恒初现在这样子,你觉得她能救的活吗?”
初春倒不是在质问什么。
她只是惋惜恒初。
当年初家曾陷入过一次危机,是初母出手相助,又和初父携手共创的恒初,如今竟然划分给别人。
父亲是不是太天真,竟然真的觉得恒初交给程晚静的话就能保她们衣食无忧?
本来就是一艘支离破碎的散船,初春估计,都不需要王家出手,破裂的恒初没多久就会沉入海底。
“初小姐不用太伤心。”秘书解释,“初先生名下房产众多,这些不动产有着极大的升值空间,以后都归您所有。”
初春在乎的并不是遗产多少,只是可惜了恒初。
“医生说他什么时候会醒?”初春问道,没有再关心遗产。
“这个,说不好。”秘书回答,“先生醒着的时候是有预料的,把所有事情都交代给我们。”
“还有什么事?”
“先生建议你把手里恒初股权全部卖给秦铮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初春不由得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恒初现在就如同一盘散沙,及时脱手才是最佳的选择。”这一句,秘书是压着声音说的。
关于恒初的事情,初春不得不离开安城一趟,去调查事情的真相,评估预测恒初未来的发展以及内部的结构具体是怎样的。
初春所住的别墅区,第一个晚上,灯没有亮起,人没有回家的时候,谢宴拨出去无数个电话。
皆无人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