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爱人,被谢宴当成朋友,都是挺幸运的事情。
楼上没有人,走廊寂静,长而空荡,不知道谢星临去哪儿了,无尽的黑暗让人毛骨悚然。
走着走着,初春不知道来到什么地方。
有烧香的味道。
顺着味道过去,竟然发现一处亮着灯的房间。
“星临?”
初春走过去,轻轻唤了声。
进去后才发现并不是谢星临。
挺拔颀长的男人背影透着熟悉感。
谢宴为什么在这里。
这边是……祭拜的地方?
房间并不空荡,安置老式的红木桌椅和柜子,泛黄泛旧的书籍,窗口挂着风铃,精致的瓷花盆里秧着枯枝,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却让人很容易联想这里曾经的风光。
“谢星临不在这里。”谢宴背对着她,开了口,“他在书房,出门两次右拐。”
“噢……谢谢。”
初春没有打扰,安静退出去。
前脚刚出去,后面房间的灯暗了。
她回头看一眼。
心中有两个疑惑。
谢宴怎么知道谢星临的位置,他们叔侄二人刚才碰面了吗,还是说他一直在四楼。
他刚才,似乎在祭奠着某人。
在老父亲的寿辰,所有人都在欢乐祝福的节日,他在和地底下的人互通悲哀。
是……老夫人吗。
初春只知道谢老夫人走得早,且生前没什么存在感。
她大概理解他今天的情绪为什么无法抑制地落寞了。
不仅仅是母亲的忌日。
而且,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谢家那三个男人都不记得。
谢星临不记得正常,他甚至不知道奶奶在世的模样,但谢老爷刚才的样子,从脸上看不出一点悲痛。
不知别人家具体事宜,初春深叹一口气。
出门右拐,再右拐,就可以看见书房。
然而她只看到黑暗。
很快,楼下传来谢星临的声音:“初初,你在哪?”
想不到谢星临已经拿到照片下楼了。
“我……”
初春刚吐出一个字,还没报她的位置,腰际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将她硬生生拽到怀里。
身后的怀抱有松木香气息。
她愣了几秒,看着谢宴,满是不解。
另一边,则是谢星临一边上楼,一边叫她的声音:“初初?”
没有再犹豫,谢宴将初春拉到书房里。
门关上的那一刻,谢星临刚好上楼。
他看见的,是黑暗,没有人影。
但他明明听见一个字的音节声。
谢星临开始往前走着找人。
书房里,初春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前面,肩上方是男人撑于墙面的手臂。
他环抱着她,两人极近的呼吸,无声无息地交织着。
男人低头可以触碰到她柔软的发和白洁的额头。
“你是不是要去找他,继续假扮女朋友?”
他唇际溢出的每个字音,不轻不重,声调沉哑。
初春有些莫名其妙的,没抬头看他,垂眼回答:“……是。”
“那你出去见他前,先还债给我。”谢宴俯身,在她唇际咬重字音,“小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