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大概是烟熏染的缘故,男人嗓音比往常哑上几分。
隔壁那边,谢星临出来后,依然没皮没脸地来这边蹭住。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肯定会选择在初春家的客房休息,能过来,说明八成是被初春撵出来,又不想叫人开车来接,于是腆着脸,二叔长二叔短的。
“他想在你这里留宿一晚上。”初春像送弟弟一般把人送来,不忘提醒道,“你不要欺负他。”
谢宴大概是觉得过于可笑,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厅了,谢星临没有多言,屁颠颠跟过去,一如既往地称呼。
“二叔。”
没人的地方,公子哥本性暴露。
谢宴并没有因此而畏惧或者惯着什么,解开领带和袖扣,平静地喝了口水,当这个侄子不存在一般。
“初初让我下次离你远点。”谢星临靠在沙发上,大大咧咧地坐着,“看来,二叔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了。”
谢宴面无表情:“嗯,多亏你。”
这句暗讽的接应,让谢星临俊颜上笑意加深,“你不知道她刚才给我上药的动作有多温柔,我都想偷偷亲她了。”
“她会打你。”
“那也值了。”
谢宴冷笑。
他说的还是轻的了。
这要是真发生的话,可能不止揍人那么简单。
当然,这个小侄子心机颇深,就算亲了,可能也会解释只是不小心碰到。
“爷爷的寿辰马上就会到来。”谢星临悠悠地陈述,“到时候,大家都知道她是我的人,至于二叔你,以后只能祝福我们了。”
放下杯子,谢宴不置可否地望着。
他这里的灯偏于冷白,照得谢星临神态格外惨淡。
谢星临却自我感觉良好。
他本就是放浪不羁的公子哥,唯一的温柔只会呈现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至于别人,还不够格。
对方满满的嘲讽并没有给谢宴造成情绪上的波动,反而轻蔑笑道,“谢星临,我还以为你很自信。”
“什么意思?”
“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威胁太大。”顿了顿,他继续说,“只要逮着机会就过来炫耀,劝我放弃。”
实际上呢,还不是被她赶出来了。
有自信的男人早就应该在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而不是在情敌这里夸夸其谈。
谢星临嘴上那样说,心里却很明白。
白月光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现在的他不过是表面威风罢了。
厅内两人没有打起来,但氛围不比刚才在外面要轻松。
外面,谢宴雇佣的保姆阿姨实在不忍心,以给初春送食材为由悄悄出门,拉她说几句话。
“初小姐。”保姆阿姨步伐稍急,“我想跟你说个事。”
初春开门后,看保姆神色匆忙,微微疑惑:“怎么了?”
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是多事的,保姆阿姨不由得压低声音,“刚才谢先生和那位少爷打架,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什么?”
“是那位少爷先动的手。”保姆阿姨说,“谢先生只是防备而已。”
初春眸底流露出异色,“是这样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骗您呢。”保姆阿姨犯难,“我了解先生的性子,他不喜欢解释太多。”
与其说不喜欢解释太多。
倒不如是被初春的样子所怔住了。
头一次,她那么凶地看着他。
“先生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保姆阿姨忍不住感慨,“虽然他不苟言笑,和我们谈不到一块儿去,但待人温和,从没见过他因为小事和人红过脸,更别说无缘无故打人了。”
保姆阿姨服务过不少雇主,不是没见过仗着自己有钱和资本,将外面受到的气无缘无故撒在保姆身上,吹毛求疵地要求卫生干净到不容一点尘埃,或者挑剔饭菜口味。
谢宴给她们开的薪水很高,本以为主人要求高的离谱,会很难伺候,却不想比平常人家的活儿还要简单轻松。
听完保姆阿姨所说的真相,初春一时间不知怎么面对谢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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