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杨致强,和殉职的烈叔是多年搭档,听说两人jiāo情相当好。
他还记得和那位他尊称「强叔」的前辈握手时,那几乎要拧碎他手的强烈力道,也记得对方说「请你们一定要让老烈的牺牲有价值」。
「除此之外,在白虎卧底的另一位警员,因为暂时无法抽身,今天没有过来,我们已经请他布好线,我想白虎那边很快就会有人跟你们联系。」
石懿成将联系用的手机递给齐松龄,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物体,慎重地jiāo给柏慕尧,那正是委托他快递的重要物件——pda。
「那就jiāo给你们了,请务必好好保管。」
「我尽力。」柏慕尧不愠不火的口气,感觉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你们这个赌注下得真大。」
「不洒大饵,要怎么钓大鱼?」
「就算明知装了大鱼的池里充满诱惑,还要白白送人进去溺毙?」
「慕尧?」齐松龄诧异地望着柏慕尧。他一路上都没有提出异议,为何事到临头才吐出如此尖锐的质疑?
果然,始终保持笑容的石懿成变脸了。「我不喜欢你的口气,你是想说我的队员们和那些du贩有染吗?」
「你无法否认这种可能xing吧?」
「虽然你的论点并非全无道理,但我绝对相信烈叔是清白的。」
「没有人是可以完全相信的。」柏慕尧冷冷地说。
「喔?你是说,就连松龄你也不相信?」
齐松龄还来不及替唇qiāng舌剑的两人圆场,就以最糟的方式涉入战局。他尴尬地望向柏慕尧,然而,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不相信任何人。」推了推眼镜,柏慕尧直勾勾的瞪着石懿成。「总之,你们委托的事情我会设法办好,但是请不要扯我后腿。」
「真敢说啊!看来你八成被什么人狠狠背叛过,我可以体谅受过重伤的人,往往会杯弓蛇影、疑神疑鬼。」
「那也是我个人的事情。」
「不过,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相信烈叔。」一提起牺牲的队员,石懿成的表情变得凝重。「他出事前打过电话给我,说他取得了大量的jiāo易资料,很快就能协助队里破获这个庞大的贩du组织。」
「这就是你确定他不会自杀的理由吧?」
石懿成没有正面回答柏慕尧的揣测,却相当于默认了。「后来他说要赶去赴约,就匆匆挂了电话,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和认识的人见面。不过……我还记得,那时听到了命运jiāo响曲。」
「命运……jiāo响曲……」
齐松龄和柏慕尧几乎同声沉吟着这几个字,接着有默契的对望一眼,却在接触到彼此的视线时,又尴尬的移开目光。
齐松龄知道,他们同时在脑海中浮现那段「登登登、登——」的旋律,除此之外,还有一段两人共享的难忘回忆。
「是的,这正是我们这次计画代号的由来。」没有察觉两人的异状,石懿成伸出偌大的手掌,朝他们各自的肩膀拍了拍,脸上只剩难得的严肃神情。
「欢迎两位加入我们的『jiāo响曲』计画,请协助我们将重要的证物完整带回来,拜托了!」
◇
车内充斥着壮阔的旋律,齐松龄将车子驶进狭窄的乡间小路,四周荒烟蔓草,说明了他们的目的地有多隐密。
不久前,如同石懿成所言,白虎那边来了电话,告知他们带着pda前往某个仓库。不过,那通电话并非白虎本人打来的,显然约定的地点不会是他真正的藏身之处。
石懿成指示他们先去了再说,也好有点线索追查下去,而为了避免被白虎的人察觉,警方的车辆只敢在视线范围以外的距离跟着。
出发前,齐松龄买了一张贝多芬的jiāo响乐精选cd在车上播放,好仔细聆听命运jiāo响曲当中是不是隐藏了什么讯息,可惜听不出任何端倪。
当他重播第四次的时候,原本保持沉默的柏慕尧终于开了口。「你够了没?音痴再怎么听也听不出把戏的。」
「我才不是音痴!」齐松龄不甘心的反驳,一方面也是说给在他们身上装了窃听器的侦查大队听,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可以想象石队长正在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