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儿不小,我刚刚听到了,你说了什么是吧,将罪责都推到我身上,说我是精神病是吗?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给我按上精神病,我就不用负法律责任了?你们都去蹲大狱吧,一个别少。”
刘雨菲此时走到近前,拎着刘念反剪手腕的手铐,一脚踢在他膝盖后面的腘窝内,手向上提,如此反方向的动作,让刘念疼的一声惨叫。
“警察说闭嘴,你没听到吗?怎么这么不小心,站都站不稳,赶紧将另一个人送走。”
刘念被方木亲自锁在审讯椅上,弄好方木还特意检查了一遍,这椅子对于刘念来说,实在是有点太微缩版了,腿放里面都有些伸不开。
刘雨菲瞥了一眼,这才安排人去五中,而她直接去提审刘恺。
见他坐好,方木凑到近前,手中拿着一份报告,举起来封皮和第一页给刘念看。
“原本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筛查,竟然让我们有个意外收获,这是你跟你父母的dna检验报告,你父亲是你生物学父亲,可是你的生物学母亲并不是张祥芬,你说你母亲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做?你要仔细看看报告吗?”
第四百八十九章 证据确凿
刘念呆住了。
这番介绍,让他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盯着方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可方木却翻开了dna比对报告,指着最后的一行字,给他看。
看清上面的字迹,刘念笑了。
“真有病,我自己的父母是谁,还用你们拿这样的东西给我确认?你觉得我是傻子?”
方木没恼,也跟着笑了起来,瞥了一眼腕表。
“稍后,这份报告,将送到隔壁审讯室,你的母亲也将看这个报告,你说她要是知晓,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儿子,是他丈夫跟别人胡搞的产物,还李代桃僵,顶替了他儿子的宠爱,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刘念呼吸急促起来,半晌不说话,胡广建微微蹙眉,瞥了一眼身侧的周宁,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样审问能行吗?刘念知道他母亲已经不是他生母,这不是逼着他咬死不回答?”
周宁摇摇头。
“我觉得不会,方队长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看法,刘念在朱晓明和朱晓光的眼中,是一个疯子精神病,这不代表他真的有病,而是此人非常偏执,甚至我觉得,对于身世,他知道些什么。
他的父亲刘恺,或许跟他说过实话,只是他不希望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尤其是他的母亲,如果他母亲知道,那么就会真的放弃他,张家也会放弃他,如此一来,之前的跋扈还有纵容,都将一去不返。”
听到周宁如此说,胡广建稍微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
“那就看你们这帮青年怎么审吧,不怪老徐说,你们几个都是有脑子的,而且很有自己的一套。”
周宁没接茬,刚刚那番话有些冒进,毕竟这是大领导,他又只是一个小法医,怪就怪没忍住,心里不免有些打鼓,偷眼看看胡广建,似乎他只是在安静地盯着隔壁,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担忧的心,稍微放下一点儿,也跟着看向审讯室。
刘念的沉默,没有让方木有任何表情变化。
反倒是刘念,不断探究地看向方木他们,甚至朝着单面玻璃的方向看了几眼,内心的煎熬,已经达到顶点,不知过了多久,刘念叹息一声,抬起头。
“我交代,不过有个条件,这份报告不可以给我母亲看。”
方木将报告一撕两半,直接丢在垃圾桶里面,这动作已经说明一切,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方木面前。
“说吧,将杀害何嘉红的经过,还有后面如何善后的经过,都一字不漏地说清楚。”
刘念抬起头,目光虽然盯着方木,不过没有聚焦,好像在回忆一般。
“我有癫痫,十岁的时候查出来的,治疗的药我不喜欢吃,每次吃了那些药,都让我觉得情绪不稳,可我妈总是在我的吃食里面掺着给我,我知道她爱我,所以没有揭穿。
不过这样的药物,让我情绪无法控制,甚至有自残的倾向,还喜欢疼痛的感觉,就这样的感觉,才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方木没有催促,反倒是认真听着刘念的讲述,这个鼓励的目光,让刘念反而说得更加流畅。
“田径队里面,大多数人对我都是敬而远之,怕我发疯,毕竟他们都看过我发疯的样子,唐江海进五中,是找的我妈,还跟着我爸训练,自然对我言听计从,而何嘉红是个例外。
她总是躲着我,从不单独跟我在一起,即便那些人阿谀奉承,对我百般讨好,她仿佛也看不到一样,我虽然欺负她,但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罢了,一切从她成为那哥俩的女友开始,变了味儿。
他们替何嘉红出头,得到了何嘉红,还都用朱晓明一个人的身份,跟她上床,更是将照片挂在五楼,让来往的人欣赏,还炫耀这一切,为此我揍了他们哥俩两次,后来何嘉红发现了他们的伎俩,这才分手。
我觉得我也有机会,我找过何嘉红,她拒绝我了,她说她要上清北,希望有一个好的未来,我当时控制不住情绪,跟她吵了起来,我不嫌弃她跟两个男人厮混,她竟然拒绝我,这才想着要报复。
我想那个计划,你们也知道了,我让唐江海宴会后约她去吃饭,之前聚会喝了酒,她都是等自己身上的酒气散掉才回家,我知道她是不希望她妈担心。
我开车载着朱家哥俩,到美食街的时候,何嘉红就在路边站着,我威胁她上车,我想带着她去小阁楼谈谈,谁知道唐江海追了上来拦住车,估计怕我胡来,少有的跟我吵了起来。
我就那样看着她被带走,我疯了一样,跳墙回到宿舍,直接冲到宿舍楼,见我堵在楼梯口,何嘉红打了我一巴掌,赶紧朝外面跑,可能我的样子很吓人吧。
之后她跑,我们追,我的怒火已经到了顶点,追到九老峰公园,她还躲到水中,我们商量了一下,直接去了盐业公司小区,毕竟朱晓军给我租的房子,就在他们家那栋,等在楼道里,不久她终于出现了。
抓着她头发上楼,我逼问她,用她妈威胁她,何嘉红却一点儿没有反抗,这不像她,我也看不懂了,到了天台,我发现那俩货被我喂药后开始难受,我问何嘉红你就喜欢这样的东西?
她说,谁都比你强,我胳膊突然被她咬了一口我才松开手,这句话让我脑子都短路了,怎么去抓的砖头,怎么打的人,我都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何嘉红已经被我打晕了,说实话,我没想到她能死,我觉得她就是装晕,那我就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带着何嘉红回到五楼西户,我开始上她,一遍一遍地折磨她,可她就是没醒,我有些害怕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两个东西发泄完,我就拎着他们离开,回到阁楼我就开始担心朱晓明给我爸打了电话。
我爸去了,揍了我们几个,给我打了针,他们套着手术的那种衣服,我爸说,我有癫痫,发作起来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要是不按下去,承担法律责任的就是他俩。
然后,逼着他们联系了大姨和二舅,我爸按照二舅的安排,尸体丢下楼,处理了现场,这个房间也彻底清扫了一遍,还弄来84,兑水洒在天台上,让他们俩刷洗的,然后我们快速离开。”
这说辞与那哥俩有出入,不过周宁知道,这才是完整版。
审讯室内,方木盯着刘念,他垂下头叹息一声,不知道是在懊恼,还是愧疚,不过事实已经发生,此刻再有任何情绪,都是一个笑话。
翻开记录,里面刘恺的通话记录,倒是很干净,十点多唐江海打完电话,就是在六点多有一个通话记录,那个号码是珠泉派出所一个警员的。
“用谁的手机,联系你爸的?他们用谁的手机,给你二舅打的电话?”
刘念想了想。
“那天晚上,我手机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用朱晓光的手机打我家座机,正好是我爸接的,至于我爸到现场看过后,也是用朱晓光的手机,给我二舅打的电话,内容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