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看着祁砚清,祁砚清的神情并不轻松,甚至称得上痛苦。
他近在咫尺的爱人,隔着一道被自己筑起的高墙。
“祁砚清,我……”可那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祁砚清用力拨开他的手,独自后退两步,清瘦的身影站在风里。
他不恨陆以朝,在他看来,爱可以不择手段,但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说:“当初我非要把你抢过来,现在扯平了吧。你报复成功了,我是挺疼的。”
陆以朝腺体在疼,搅着整个后颈和心脏都在剧烈的痉挛抽搐,他唇色越来越白,低着头硬生生忍着。
祁砚清看着,“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陆以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呼吸急促,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
他只记得自己攥紧了祁砚清的手,贴着他的皮肤觉得很舒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他再醒来已经在医院了,他看着四周没有人。
身边也不像有人坐过的样子,祁砚清不在这里。
【因为我也很爱你。】
【我要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你报复成功了,我也挺疼的。】
陆以朝目光茫然失神,从祁砚清口中听到的这些话,让他没有任何真实感。
让他做梦都不敢想,怎么会这样,可祁砚清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没有人见到祁砚清能不被吸引。
他也不例外。
那个走在楚星身边的哥哥,很特别,一眼就能注意到。
又瘦又高,染着一头白毛带着耳钉,校服穿得松松垮垮,拉链散开袖子推高。
长得和楚星一样,但是不笑,表情很臭,说话声音也懒散。
年少的陆以朝挑眉绕到前面,“哟,两个小楚星。”
祁砚清看了他一眼,张口就来了一句脏话。
“这是我哥,你个大傻子。”祁楚星比划着,“我矮了三厘米看不到?”
陆以朝不要脸地走在两人中间,左右搭着肩,美滋滋的,“这感觉……啊!”
祁砚清反勾住他的后颈,弯曲食指和中指,用指关节夹住他腺体的位置,狠狠拧转着。
陆以朝疼得差点要翻白眼了。
“爽吗。”祁砚清松手。
陆以朝后颈都红了一大片,虚脱地站在一旁,直冲天灵盖的疼还没散。
祁砚清看向祁楚星,“这就是你说的,一起长大的那个朋友?”
“啊……”祁楚星咽了咽口水,两手捂着自己的腺体,“其、其实也不是什么朋友,不太熟。”
“祁楚星你特么的……”陆以朝捂着脖子一直抽气,看着两人走远了,压根没等他。
上早自习的时候,祁砚清就先被批评了一通,教导主任在走廊说话声很大,还有回音。
他们在教室里听得清清楚楚。
“校服穿好!头发必须染回来啊!流里流气的,耳钉、项链乱七八糟的首饰不能戴!学生学生学习为主!舌钉有没有?说话我看看!”
“啊。”祁砚清张嘴。
“听你是好学生才同意转的!好好珍惜自己的机会!重点高中是可以直接……”
“老师。”祁砚清打断他的话,很礼貌地说,“要不你让我退学吧,我其实不怎么想来,我在哪儿都能考第一。”
“小小年纪如此狂妄!给我立正站好!你多少分数啊!你多少排名啊!你还有多少进步空间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把自己拘泥于小小的圈子!你就没有大的成就!说了立正站好!”
“祁砚清是吧,重点观察对象!我还就是看看这两年能不能把你态度掰过来!你最好能一直保持第一!别让我抓住把柄!立—正—站—好!”
早自习时间,走廊说个不停,教导主任的话痨模式开启,硬是教育了一节课!
陆以朝坐在教室里,忍不住鼓了鼓掌,和旁边的祁楚星举了举大拇指:“你哥真辣,够野。”
祁楚星在做题,压低声音说:“几乎每个老师都会教育我哥,然后就都特别喜欢我哥,你看着吧。”
陆以朝哦了一声,右手搭着后颈,现在还一片红,说不出什么感觉,又疼又痒的,还总残留着那个冰凉的触感。
“你哥是不是不爱笑?拽了吧遖颩喥徦唧的。”
“跟你不熟干嘛对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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